見肖徹沉默,楚瀾又跟他說:“咱爹可是出了名的癡情種,當年登基后力排眾議為了娘空置后宮,到現在除了娘,還沒有過別的女人。”
肖徹“嗯”一聲,沒再多話。
沐浴更衣之后,他又隨著楚瀾去了建章宮。
考慮到兒子剛回來還沒適應,蘇蕎沒讓惠帝設宮宴,只是普通的家宴,沒有文武百官們參與。
肖徹進去時,就見蘇皇后陪惠帝坐在上首,楚綰坐在左下首,右邊設了兩席,是他和楚瀾的。
“兒來了,快入座。”惠帝笑呵呵地沖他打招呼。
肖徹點頭致意,隨即走到自己的席位坐下,就見跟前的食案上放著個漂亮的盤子,盤子里是一塊三角狀松糕點心,上面鋪了切好的水果和一層白白的東西,像是牛乳,盤子邊上搭著一把叉子狀的餐具。
他以前從未得見過。
楚綰笑得一臉殷勤,“皇兄,那是我特地為你做的。”
楚瀾小聲跟他說:“那丫頭就不是下廚的料,她做的東西,皇兄隨便嘗兩口得了,別難為自己。”
肖徹問:“這是什么?”
“娘教她做的。”楚瀾說,“叫蛋糕。”
一面說,一面拿起叉子,叉了一塊遞給他,“用這個吃。”
肖徹接過,嘗了一口。
楚綰緊張地盯著他,心里祈禱著可千萬別再難吃了,否則她以后真要對自己做甜點的手藝產生自我懷疑了。
“怎么樣怎么樣?”楚瀾笑問:“是不是很難吃?”
肖徹看了眼對面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小姑娘,緩緩說:“味道不錯。”
“真的嗎?”楚綰欣喜若狂,隨即對著楚瀾哼哼兩聲,“二哥,我就說是你不懂吃你還跟我倔,現在聽到了吧,大哥都說味道不錯的。”
楚瀾不信,自己嘗了一口,隨即俊臉皺成一團,“噗噗噗”直往旁邊吐,“綰兒,你這糖不要錢的啊?齁成這樣兒,還讓人怎么吃?”
“怎么可能齁甜?”楚綰皺皺眉頭,“糖量我明明控制得很好。”
楚瀾見肖徹還在吃,他一臉驚愕地看著他,“大哥,你不覺得太甜了嗎?”
“還好。”肖徹說。
這塊蛋糕,讓他想起妙娘。
那小婦人每次心里難受就會吃松子糖,她說嘴里甜了,旁的苦就能少一些。
現在他在南齊成了“死人”,她還不知難受成了什么樣子。
想到這兒,肖徹抬頭望向蘇蕎,“我什么時候能回去?”
蘇蕎說:“你在南齊已經沒身份了,往后只能以北梁大皇子的身份出使,不過,崇明帝執政期間是杜絕了跟北梁來往的,所以皇帝壽辰什么的,北梁也沒安排使臣過去。現在換了齊安帝,他應該會有跟北梁邦交的意向,到時我安排使臣去南齊,你跟著去就是了。”
飯后,蘇蕎把楚瀾兄妹打發出去,只留了肖徹和他們夫妻在殿內。
蘇蕎望著他,語氣帶著十足誠意,“當年的事兒,爹娘欠你一個解釋,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為何會流落在外。”
“二十多年前,南齊有位皇帝御駕親征,被北梁俘虜了,這事兒你應該不陌生。”
肖徹點點頭,確實不陌生,因為他被騙的那二十四年里,曾一度以為自己就是那位先帝的親生兒子。
“當年俘虜了那位皇帝的人,便是你父皇。”蘇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