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寫完后自己又檢查了一遍,然后就交給劉瑾送到御書房。
在昨日就經過朝會,大明的第一次科舉大會開始了,先是在地方舉行鄉試,然后成績優異者可以直接入京,現在急需人才,沒有時間等他們從一層層的考上來了。
朱元璋也極為重視這一次科舉取士,所以讓左丞相李善長大試總監,翰林院學士宋濂為主考。
其實按地位來說,應該是李善長作為主考官,但是朱元璋卻指定了宋濂。
朱標則是較為清閑,他雖然沒有被任職,但是朱元璋也吩咐了讓他跟著李善長一同監考,讓學子們看一看我大明的皇太子。
為了迎接來考試的學子們,還命工部建造恩科殿堂考場,限令盡快完工。
朱標用過膳后就坐在文華殿看著書,想了想說道:“劉瑾,你去把全旭叫來。”
劉瑾應諾而去,朱標對全旭很滿意,這次受封全旭雖然升了官,但并沒有受封任何爵位,按全旭的功勞來說,封個國公也不為過,畢竟他是朱標的親軍統領,又是功臣之后。
但是朱元璋并沒有封賞,而朱標也沒有跟他說什么,就是為了看一看全旭的心性,得立大功卻無封賞,會不會對上位有怨言。
不一會兒全旭就走進來單膝跪地:“末將參見殿下!”
朱標一揮手讓他起身:“全旭,想明白為何你沒有封爵了嗎?”
全旭抱拳回答:“回殿下末將沒有想,莫將只知道做自己該做的事,至于爵位自然是聽由圣上和殿下的安排。
朱標起身走到他旁邊說道:“如此就好,不要急,父皇與本宮都對你有很大的期望,莫要辜負。”
全旭堅毅的臉上神色一正說道:“誓死盡忠!”
朱標看著他說道:“親軍都尉府傷亡有些重了,圣上有意擴大其規模,你領著你的人去見親軍都尉府的統領毛驤吧。往后沒有本宮的傳召,你不用再來了,專心為圣上效命。”
全旭聽到后直接又跪在了朱標的腳下,然后才鄭重的應了一聲“諾”!
朱標看了一眼全旭的背影,這是個好手,朱標也有點舍不得。但是他現在沒有什么事情要做,與其讓全旭天天在東宮站崗,還不如回親軍都尉府好好鍛煉一下。
這也是朱元璋的意思,朱標自然清楚自己老爹的想法,這是為他培植一個完美的特務統領。
也方便日后全旭幫助朱標接管這個旁大的機構,雖然朱標不清楚親軍都尉府的具體配置,但日后錦衣衛的威勢他還不清楚嗎?
徐達那邊也已經開始班師還朝了,常遇春還需要在北平鎮守一段時間,能在朱標大婚的時候回來就不錯了。
大婚在九月,也就是還有三個多月的樣子,禮部已經開始籌辦了。
朱標現在每日關注的就是胡惟庸和楊憲的斗爭,他們倆現在都瞄著李善長的位子。
胡惟庸作為李善長的門人自然是略占上風,但是楊憲是朱元璋派去制衡的,有皇帝在背后也就不懼他們。
其中還有中立派,比如張昶,他曾在前朝為官,博學多才能力出眾,朱元璋也頗為喜愛,楊憲就與他交好,想要一起對抗李善長一派。
這些都已經鬧的朝野皆知了,朱標看的是心癢難耐啊,可惜還沒到他下場的時候。
朱標最近老實的很,朱元璋沒有給他任何安排,朱標的學業也完成了,朱棣則是繼續開始了他的學習生涯。
朱標雖然有些無聊,但并沒有主動去求自己父皇的意思,成大事者要耐得住寂寞,就像全旭一樣,他立下大功卻沒有得到該有的賞賜,不一樣忍住了,本本分分的做自己該做的事,這樣的人沒人會不喜歡。
對朱標同樣如此,朱元璋也在看他,看他是否開始得意忘形,看他能不能耐得住寂寞。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朱標被請到御書房,進屋就看見楊憲捂著臉跪在地上哭嚎,朱元璋也在寬慰他。
朱標進屋后對著自己父皇行了一禮,然后就走到朱元璋身旁站定了,楊憲看見朱標也把捂著臉的手撐在地上對朱標行禮。
這一下朱標就看見楊憲黑黝黝的臉龐上有清晰的巴掌印,朱標伸手虛扶了一下,沒有說話。
楊憲爬起來指著自己臉上通紅的巴掌印說道:“陛下,臣不堪其辱,臣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與那胡惟庸同殿為臣,他竟敢出手毆打微臣,臣請陛下為臣做主!”
朱元璋寬慰道:“咱一定給你做主,你別哭了,堂堂的中書大臣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朱元璋說完就對外面喊道:“毛驤,你把楊憲的奏本交給都察院劉伯溫手里,讓他依律重辦,不可寬縱!”
楊憲聽到這里就對朱元璋扣頭謝恩,然后就告退了。
等楊憲出門,朱元璋就端起茶杯笑了起來,朱標也跟著搖搖頭。
朱元璋讓兒子坐到自己旁邊問道:“你怎么看?”
朱標沉吟了一下說道:“表面上看是胡惟庸做事沖動,竟敢在中書省毆打同僚,但是兒臣覺的這也是楊憲籌劃好的,他就是想要故意激怒胡惟庸,逼他犯錯,這樣李善長也就不好推胡惟庸上位了。”
朱元璋滿意的點點頭:“這楊憲深刻意忌,有不足于己者,輒以計中傷之,是個派性意識、權力欲很強的人,而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朱標到沒有想到朱元璋已經把楊憲看的這么透了,就問道:“既然父皇已經看穿了楊憲,為何還是要重用他呢?”
朱元璋說道:“揚州的事情你知道了吧?短短兩年,揚州城可謂是日新月異,流民歸鄉城鎮復蘇,大片的土地又有了耕種,咱派人看過了,只要沒有天災,今年揚州那邊會有大豐收啊。”
朱標點點頭說道:“如此看來楊憲確實有能力,不過民生恢復何其艱難,其他州府都沒有太好的恢復,唯獨楊憲做好了,恐怕其中有些蹊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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