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在屋里坐了一會就去文華殿看書去了,還是要讀讀《齊民要術》,他馬上就要安排移民了,這本書是一部綜合性的農書,收錄1500年前中國農藝、園藝、造林、蠶桑、畜牧、獸醫、配種、釀造、烹飪、儲備等等…
這些事情雖然有專業的人負責,但是朱標覺得自己也不能一竅不通就上去指揮,總得有個基礎的了解,如此配合他在后世的一些見解說不定能幫到那些百姓。
朱標想道這里就有些牙疼,可惜《天工開物》是明朝末年才出現的,那本書他是有的,但是買回家后就忘了看了。
如果他看了還能記住一些,那把大明向前推一百年都是小意思,但是在后悔也是無用,若是世上真有早知道,那不就亂套了。
朱標沉下心讀著農書,不一會劉瑾走了進來,行禮后默默的站到了書桌之前,朱標放在書,他知道劉瑾是有話要說。
朱標無力的靠在椅背之上,心中還是有些抑郁,隨口說道:“怎么了,可是父皇有何吩咐?”
劉瑾躬身說道:“是圣上聽到了一首好詩,特命奴婢來念給殿下。”
朱標一愣唐詩宋詞元曲,明朝可不好這些東西,何況自己父皇對此更是無感。
朱標饒有興致的說道:“念吧。”
劉瑾一躬身然后念道:“石灰吟,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朱標從聽到第一句話就已經站起來了,面色發暗雙眉緊皺,直直的盯著劉瑾。
劉瑾咬牙念完之后,就直接跪在了地上,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朱標心臟已經在劇烈的跳動,頭腦昏沉間不知道是什么情感,期待又有些抗拒,鼻子還有點發酸。
不可能是于謙,就像朱標原來所想的,于謙里出生還早得很,能輔佐他兒子孫子就不錯了,
而且這種詩句,形成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并不是誰一排腦子就能做出來的,除非他聽過!
暖玉本來也在小心的擦桌子,現在都已經鉆道桌子底下了,她跟了朱標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見向來雍容的朱標這么激動。
朱標心中確定了之后做回椅子上,面無表情的問道:“好詩句,沒想到我大明還有如此人才,劉瑾,作詩者姓甚名誰,可是來參加此次科舉的?”
劉瑾快速回道:“回殿下,奴婢不知,奴婢進御書房的時候就看見毛驤再向圣上匯報,奴婢也不敢多聽,把考生籍貫放在御案上后就要退出來。圣上突然命奴婢向殿下傳這詩句,奴婢記下后就趕回來了,奴婢有罪!”
朱標點點頭說道:“好了,你們下去吧。”
劉瑾和暖玉連忙行禮告退,不過也不敢走遠,就守在門口。
朱標靠著椅子把腳放在書案上,舒服的呼出一口氣,能拿出這個詩句看來他的情況不太好,否則唐伯虎納蘭和納蘭性德等人的詩詞更適合揚名。
朱標現在心神穩定后就期望那個人是理科生,最好是精通各種物理化學的人才。
他地位至高,哪怕是其他人穿越到朱棣身上也無所謂,只要不是朱元璋被穿越了,那就沒有什么能撼動朱標的地位。
但無論這個人誰,朱標都必須保證落到他的手中,想清楚后,朱標直接起身前往出了文華殿,看著外頭的陽光說道:“暖玉,桌子不干凈,肯定是你沒有好好擦,還不快去。”
暖玉委屈的看了他一眼,抽抽嗒嗒的接著去擦桌子了。
朱標笑了一下,邁步前往御書房劉瑾趕忙跟上,現在是未時過半了,自己父皇應該還沒處理完公務。
一路暢行無阻,朱標越來越期待那人了,有種要拆盲盒的感覺,到御書房正好看見毛驤走了出來。
毛驤見到朱標就行禮:“臣參加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朱標虛扶一下說道:“剛才的詩句可是在京的科舉士子所做?”
毛驤也不意外,此詩堂皇大氣正是皇家所喜愛的那種,連圣上聽了都滿意,太子殿下起了愛才之心也在情理之中。
毛驤躬身回到:“并非科舉士子,而是山東衍圣公府的一個旁枝的少年子弟所做。”
朱標有些失望,看來不能直接見道了:“可是父皇有所賞賜?”
毛驤躬身說道:“圣上特賞賜文房四寶和明年恩科的名額。”
朱標聽后點點頭,從腰間解下一塊描金云龍玉佩遞給毛驤:“這就算是本宮的賞賜,也一并賜下吧。”
毛驤有些不敢接過那枚玉佩,這是太子貼身的云龍玉佩,就是賜下了也不是讓你戴的,而是應該供奉起來,這做為賞賜一個少年士子的禮物,實在有些過了。
但是看朱標主意已定,毛驤也只好恭敬的接過那枚玉佩,朱標也是知道這有些顯得太過重視了,但是也沒辦法,那位仁兄一看就是處境頗為艱難,若是不拉上一手,他的盲盒可就碎了。
孔家現在本就是風雨飄搖,大明對他成打壓之勢,上次來抱病趕來南京覲見的孔家家主回去的路上就死了,現在孔家唯恐哪里惹的朱家不開心,現在朱元璋和朱標倆人的恩賜足以保證那人活著。
世家大族哪的齷蹉之上多了,但是還沒到不惜對抗皇家意志的地步。
朱標走進御書房,就看見自己父皇仿佛跟上午看見時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那個埋頭苦干的樣子。
朱標行禮之后走上前說道:“父皇讓劉瑾給兒臣帶的詩兒臣聽到了,特意趕來問問是何人才做出此詩句。
朱元璋放下筆笑道:“咱聽到后也感覺高興啊,就猜到你肯定喜歡,哈哈哈,是孔家的旁系,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被主家冤枉了,然后就做出了此詩。”
朱標笑道:“竟是少年英才,只可惜是孔家的人,枉費兒臣剛剛送出去一塊玉佩了。”
朱元璋輕聲說道:“好得很,是孔家的人才好呢,那少年父母雙亡后之后一個妹妹,在孔府長大,家財都被主家掌握了,雖然才學過人但卻倍受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