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朱標上午見了道衍和尚,跟他詳細的聊了聊高麗的情況,他研究高麗情報后得出的結論也是同樣。
想要達成目的就得利用辛盹和尚,不過事情順利恐怕也需要兩年才能打好基礎,在其國內引發叛亂的同時還可以拉攏一批合適的人選。
朱標對這個時間并沒有不滿,甚至在往后幾年也無所謂,畢竟遼東都還沒有收復,不過早做準備總是沒錯的。
談論完之后朱標讓道衍和尚去見蔣思德,至于這倆人怎么談論就不關他的事情了,朱標起身前往考場,跟宋濂一起結束了考試。
至于之后的判卷等事宜就跟他沒有關系了,科舉出來也有好多年了,自有一套嚴謹的審卷流程。
科考完的士子們就如同從監獄出來的一樣,各個身心俱疲,都是準備回去休息。
朱標返回東宮的路上遇見了早就等候多時的朱家三兄弟,老二依舊是笑嘻嘻的往朱標身邊湊,老三老四則是在一旁搭話。
他們三過來就是在問朱標明日可有什么安排,朱標心思一動才想起明日是老二的生辰,于是笑道:“怎么,想讓哥親自給你做碗長壽面?”
朱樉嘿嘿笑了起來,大哥能記得他的生辰還是很讓他暖心的,跟在朱標身側說道:“其實是明晚想請大哥去重譯樓一起吃一頓,到時候小弟也好請徐允恭常茂他們。”
朱標就忍不住笑了,看來朱樉又想明白了,這是借著自己的生辰讓朱標見一見那些勛貴子弟,這樣雙方都得承他這個人情。
朱標若是不去,常茂徐允恭等人或許會送些禮物給朱樉,但絕不會親自去參加皇子的酒宴為他慶賀生辰。
朱標既然準備帶他們去山西,那自然是能見一面再好不過了,只是無緣無故的朱標也不好大規模的邀請他們來東宮,若是只請幾個反而不好。
朱標拍了拍朱樉的肩膀說道:“把重譯樓包下來,難得在宮外為你慶賀生辰,索性就熱鬧些吧。”
聽到這朱樉自然是樂呵呵的應下了,一旁的朱棡朱棣都是在心中佩服自己二哥,不愧是你啊,既然事情說完了,朱家三兄弟也懶得去東宮一趟了,就在半路分開了。
朱標自行回東宮吃飯,今天又是忙碌了一天,不知道御膳房做了什么。
另一條路上朱家三兄弟則是并肩走著,身后的太監們也不敢離得太近,朱棡看著自己二哥說道:“二哥做事果然漂亮,不僅大哥高興了,外面的勛貴們也得感激你。”
朱樉面色平靜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老三上次咱們在御馬監談完后,怎么你的小太監立刻往東宮跑了一趟。”
朱棡笑了笑:“二哥想哪里去了,不過是弟弟相中了一個宮女,恰巧是云錦姐身邊的,自然得問問大哥的意思了。”
朱棣在一旁笑著搖搖頭:“有意思嗎?
其他倆人也不再說話了,沒什么意思,不過不這樣又能如何呢?哄的大哥高興了,他們往后還有機會做事,否則一輩子被當成豬養那才是痛苦。
回了東宮朱標用了飯,然后親自動手去內帤逛了一圈,里面奇珍異寶有很多,前朝歷代的字畫也是不缺,朱標挑選了一件畫圣吳道子《南岳圖》還有一件和田白玉龍鳳紋牙璋。
這兩件已經是極為珍貴的了,都是朱標從上都帶回來的珍品,在后世都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寶物,不過對現在的朱標來說,并不算什么。
讓劉瑾收好,明日清晨就送去,那時候朱樉應該是跟自己母后一起用膳,朱元璋大概率也會去,畢竟朱樉也是親兒子,而且都這么大了,總歸是要給他們母子幾分體面的。
按理說馬皇后也會有禮物賜下,不過朱標并不擔心,自己母后雖然儉樸,但手里的好東西可不少,自他們倆成親后,朱元璋但凡有好東西都要讓馬皇后過過眼,只要她也喜歡,就一定會留給她。
說到這里朱標就想起了自己的體面匕首,自己父皇說要把玩幾天,結果就是一去不回了,朱標都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了。
回到東宮就看見云錦正在訓話,暖玉大小雙兒領著一大群宮女和太監都在聽著,等朱標走進了,他們一齊轉身向他行禮。
朱標說了句免禮,然后也不再管他們,直接朝著文華殿走去,他相信云錦做事,過了好一會兒,云錦才端著一碗蓮子羹走了進來。
朱標喝了幾口問道:“剛才是在說什么,可是他們偷懶了?”
云錦柔聲說道:“殿下大婚就要到了,太子妃入東宮肯定有不少陪嫁的,到時候人多了難免有些摩擦,奴婢先給他們定一下規矩。”
朱標看了她一眼說道:“可是我母后讓你做的。”
云錦微微躬身也沒有說什么,朱標搖搖頭說道:“太子妃的體面是要有的,本宮不會允許任何人對她不敬,但是東宮的規矩也不能丟,她陪嫁來的人,除了貼身的大丫頭,其余都到你手下調教幾天,好好立一立規矩。”
云錦躬身應諾,皇后娘娘雖然喜歡她,但畢竟還是更看重自己的兒媳婦,所以希望云錦能管著東宮。太子爺則是更看重規矩,太子妃可以有體面,但是想要接管東宮還沒那么容易,東宮的一切都要由太子做主。
朱標又吃了一口蓮子羹,感覺非常軟糯香甜,常洛華馬上就要嫁進來了,說實話朱標越離近婚期就越是有些煩躁,總感覺要麻煩起來了。
他又不缺女人,多一個太子妃也不會有什么區別,但是太子妃畢竟是東宮的女主人,某種層面來說跟他是同一個級別的,就是莫名的感覺自己的權勢要被分割了。
朱標現在突然覺得自己好薄情,區區一個東宮的權利他都不愿意讓人分隔,更別說往后的了,若是有了兒子,他又逐漸長大了呢?
朱標突然開始由衷的佩服自己父皇,朱標現在就是在逐漸接收朱元璋的權勢,可他不但沒有排斥打壓,反而敞開胸懷的任他索取。
朱標的臉色有些發黑,他深切的懷疑自己以后可以這么對待兒子嗎,可以這么大度的為他奉獻嗎?
天家無父子,這可是自古以來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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