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的話立刻讓倆人從喜悅之中驚醒,在東宮規矩森嚴,太子爺和太子妃高高在上,平日里根本就接觸不到,真正管理他們的就是劉瑾。
劉安立刻磕頭道:“干爹放心,兒子跟了您這么多年,定然不會給您丟臉!”
福貴也是磕頭道:“定然盡心伺候殿下,絕不敢受賄,請公公放心!”
劉瑾點點頭看著福貴語氣轉暖:“咱家給你起的名字倒也沒錯,福貴福貴,真是有福之人,回來的路上殿下聽聞你原名趙安,賜給你一個淮字,往后你就叫趙淮安了。”
福貴一聽整個人都被著巨大的驚喜砸懵了,趙淮安,往后他遇見誰都能挺起腰桿子報名了,因為這是皇太子親自賜下的名字,對他們來說這是無上的榮光。
劉安則是羨慕嫉妒的只咬牙,先前他在福貴面前還是高人一等,因為他姓劉,東宮大太監劉瑾的劉,就是太子爺和太子妃都記得他的名字,可這個臭小子竟然有天大的福氣被被太子殿下賜下了一個字,還是淮字!
東宮這些奴婢里面,唯有自己干爹劉瑾和云錦暖玉大小雙兒四位姑姑是殿下賜名,其余的都沒有這份體面,這個整日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趙淮安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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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咬牙抬頭看向自己干爹,趙淮安如果起勢對干爹也沒有好處,殿下身邊的位置就那么幾個,多一個人就是分薄一份恩寵,干脆趁他沒起勢壓死這個趙淮安。
可一抬頭就看干爹用一種奇妙的眼中等著看他的反應,那個極為陌生,劉安心中一驚,頓時也忘了嫉妒,埋下頭不敢言語。
劉瑾見自己干兒子的反應后眸子中閃過一絲不屑,嫉妒在這個深宮院內再正常不過了,一層層的權力的階梯壓下來,底層的永遠嫉妒的瞧著自己上面的那一層,妃嬪們如此奴婢們也是同樣如此。
可嫉妒是嫉妒,如果就光憑著嫉妒去做那些不自量力的事情無異于是取死惹禍之道,對趙淮安得賜名姓羨慕嫉妒劉瑾都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有恨,因為賜名的太子爺,做奴婢的只有順從主人的份,起了歪心思那就是不忠。
劉安是他的干兒子沒錯,可又不是親兒子,他們倆相差才四五歲而已,只不過是依著歷代宮里的老規矩,大太監收干兒子培養順手的人才,劉安如果不值得培養,劉瑾隨時都能把他打發了。
這時候趙淮安已經淚流滿面了,哽咽的朝著承乾殿方向叩頭,他當初可是把太子爺撞倒了,他一條賤命沖撞貴人凌遲處死都為過,可太子爺仁厚不僅沒治他的罪,反而屈尊降貴給他擦了眼淚讓他到東宮伺候,如此厚恩本就該讓他以死相報,如今還給他賜了名字………
劉瑾滿意的看著趙淮安的動作,知恩圖報無論何時都是讓人欣賞的品性,拉一把往后也有善緣,總好過白眼狼。
劉瑾又起身取出幾張銀票和四塊大銀錠,分成兩份擺在桌面上:“圣上和殿下出行也沒有定下行程,咱也不清楚之后的情況,這些銀子你們拿上。”
劉安定下心神后趕忙說道:“兒子身邊也有些積蓄,不敢要干爹的錢。”
劉瑾擺手道:“這可不是給你們花的,殿下出行沒有帶銀子的習慣,咱們做奴婢的自然要提前預備好,萬一殿下要買點東西,你那點積蓄不夠怎么辦?難道還能腆著臉跟殿下說,沒銀子?”
劉安一聽想到那個場面頓時收下了一份銀子,他瞧了瞧另一份,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因為殿下賜名,這些銀子都應該是他這個嫡系保管,而今就是自己干爹也得給趙淮安一份體面了。
趙淮安擦干眼淚也接下那份銀子說道:“奴婢定然好好保管,絕不會自用。”
劉瑾點點頭,然后就細細的囑咐了一會兒太子爺的生活習慣,從如何伺候穿衣洗漱到晚上守夜的規矩都交代了一遍,劉安和趙淮安都認真的聽著,這可是萬金不換的經驗。
等差不多了劉瑾才吩咐道:“明日一早就要啟程,你們回去睡上三個時辰,然后就再到這兒來,到時候還得準備殿下出行可能會用到的東西,你們親自整理了用的時候才能快速找到。”
倆人千恩萬謝的出去了,不過此時倆人之間卻是沒有身位差距了,劉安走前還會特意等等還在拭淚的趙淮安,劉瑾默默的看著倆人提著燈籠并肩而行的身影漸漸遠去。
第二天一早,朱標起身后暖玉侍候他穿衣洗漱的時候還嘟嘴說道:“殿下又要出門了,要不帶上奴婢侍候吧,劉瑾不去都沒有人照顧您了。”
朱標笑道:“這次是有正事,要先去鳳陽老家,一路上也沒什么玩的,你跟著也什么都耍不到。”
暖玉委屈的應了一聲,朱標笑意滿滿的掐了掐他軟嫩的臉蛋:“好了,本宮答應開春后帶你去紫金山踏青,當你好好玩個夠。”
暖玉的大眼睛瞬間就睜圓了:“那也要帶上云錦姐姐她們,那時候太孫也該出生了,不知道能不能一起跟著去玩。”
朱標又逗了她幾句,然后才去到正殿用膳,常洛華也已經穿衣洗漱過了,大雙兒扶著她坐下說道:“太子妃等爺等了好久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奴婢們勸了好幾回。”
常洛華看著走過來的朱標歉意的說道:“本來該等殿下回來的,沒想到還是睡了過去。”
朱標拿起筷子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是去趟鳳陽老家祭祖罷了,你月份也大了,往后可不能熬夜,想什么時候睡就趕緊睡下。”
常洛華答應了一聲,小夫妻倆開始用膳,等吃的差不多了,劉瑾領著倆人進來,那兩個當即跪倒在地大禮參拜。
劉瑾恭敬的說道:“殿下出行的物品都整理好了,奴婢特意領他們倆過來拜見。”
常洛華自然知道劉瑾會留在東宮看顧她的,于是瞧了瞧那兩個小太監,劉安她是認識的,畢竟是平日里主管膳食的太監,而一個就只是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