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謹有些意外對方點名自己的武功招法,但瞧著周邊人似也好奇,可能因為這招法的確厲害。
于是她回:“買的。”
買...買的
秦月晴忍不住道:“擁有這劍法的殘影山莊已被滅門,這劍法還能買到?我等從未聽說過,莫不是....”
她意味深長,頗為惡意揣測。
“大概是因為中州第一武林秘閣天問閣的秘寶拍賣場,非押金一萬兩的買家無知情之權吧,所以你不配知道。”
明謹輕描淡寫的,不配兩個字用得相當大氣。
其余人也有一種微妙被冒犯到的感覺——貌似我們也不配知道。
你看,她也有沒變的地方,那就是不允許別人一而再冒犯她。
蕭禹一點都不意外,瞥過秦月晴,什么武林俠女哦,就這?
雖然吃驚之下的秦月晴漲紅臉,怒喝:“要一萬兩白銀?你莫不是胡說的吧!”
“我說的是黃金。”
秦月晴:“???”
眾人:可以把貌似去掉了。
莊幃等官員都瞠目結舌。
這...這么多錢嗎?
那她到底花了多少錢買秘籍?!!
蕭禹悄悄用手指掰算了下,眼睛有些花,因為他發現哪怕自己襲爵繼承家業,財產好像也就堪堪買兩本書....
他忽然明白他到了都城后,都城那些眼睛長在額頭上的世家貴人都說謝明謹只適合招贅,不適合外嫁。
這誰家娶得起?
“天問閣!不知道天問閣中買不買得到九天劍胎這等絕世至寶了。”焦尸人冷笑一聲,但這一聲卻驚住了整個焱洞中人。
而金煉云的臉色鐵青,死死盯著焦尸人,不過后者轉身閃出焱洞,焱院的人也不敢追,畢竟也肯定追不上就是了。
洞內一時死寂,也就少數人云里霧里。
“九天劍胎....是什么玩意兒?”蕭禹摸了下腦袋,湊到明謹身邊問,“十月懷胎那個胎嗎?”
明謹本也十分震驚,被這人一打岔,愣是被弄笑了,回了一句:“恐怕是要百年千年才能養出的胎。”
那是絕世老妖的崽啊!
蕭禹震驚,因此也沒發現明謹眉眼之下藏著的心緒不寧。
九天劍胎啊,武林要亂了。
焱洞的儀式形同虛設了,因為但凡武林人都被九天劍胎這個噱頭給弄得心神不寧,而原本也不懂的朝廷中人很快也得到了消息。
其實金煉云否認了,直說此人居心撥測,眾人表面附和,可心里難說。
“傳聞九天劍胎這種至寶,若是得手,于武林人修煉時有巨大進益,尤其是劍客,哪怕是資質愚鈍自然都可輕易幾年內就劍心通明,更別說一些天才得到它了,便可一步登天!”
閣樓之中,會議廳,東戰跟徐秋白等人皆是列座,當然,蘇冰紈是上首座,他正在認真傾聽負責搜集江湖秘事的典籍官所言。
“不過更可怕的是若是將它鑄造成兵器,便是絕世神兵...可定鼎國運。”
本來還說得好好的,什么武功什么劍道,轉頭被典籍官說到了國運上面。
“就一把劍,如何能定國運?所謂國運,還得看君上跟朝堂百官,乃至黎民百姓。”
徐秋白淡淡一句,那典籍官頓時訕訕,這位徐大人是如今朝中風云最盛之人,外人都說他是第二個蘇冰紈,是昭國文治興盛的代表,若說蘇冰紈是閣部的未來,那此人就是清流的代表。
蘇冰紈也道:“徐大人說得對,張大人慎言。”
張典籍忙應下,但還是有些堅持它的重要性,“此事非同小可,于武林意義巨大,怕是六宗門跟邪教都會蜂擁而來,屆時諸位大人可要將此時上告?”
他就怕對方輕視武林沒當回事。
其實他也奇怪,怎么這次朝堂派文官來接洽跟焱院對接的兵鑄一事。
東戰是武官,可只有防護之責,并不參與,能做主的是蘇冰紈,徐秋白跟莊幃是輔佐之人。
他不敢臆測是朝廷昏聵政令,只猜想這是一種精巧策略。
“自然要上告,武林之事,已非我們這幾個臭書生可以摻和的,君上跟幾位閣老之所以讓我們來,一來是怕硬碰硬引起武林抵觸,二來是談判之事,還是我們這些人擅長一些。”
蘇冰紈一如既往溫潤和善,言之有理,張典籍信服,但也見莊幃忍不住提了一句:“那朝廷會派....”
“這焱院要麻煩了。”明謹回了焱院安排的居所,喝了一口茶,對天狗等人吩咐道:“讓山下駐扎守衛的人收斂些,別沖撞了即將到來的那些高人。”
芍藥聽明白了,“姑娘你的意思是這九天劍胎會引來許多高手?一葦渡江級的?”
低于這個級別的,還不夠讓自家姑娘如此慎重。
“嗯,可能更麻煩。”明謹扶額,嘆道:“九天劍胎的意義太重大了,朝廷肯定如果不派人,說明背后就是朝廷安排的,想乘著武林內訌坐收漁利。如果派人來,就說明朝廷也有心爭奪。武林正道,邪教,加上朝廷...如今邊疆剛平穩一些,若是再起波瀾,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好事。”
“那焦尸人身份詭詐,也不知代表哪一方。”
她是多疑之人,是絕不信此人若是真為九天劍胎而來,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暴露出來,除非他本意就是為了引起紛爭,要么...
明謹忽然皺眉,放下杯子,轉頭又出去了,但剛出去就見到院子外一個人。
“前輩有事?”
“你還有藥嗎?”
明謹第一次別人堵著門求藥,“前輩身上的雀翎毒已解,還想求藥,是為了提防對方再找上你么?”
絡腮漢子微微尷尬,但也不耐煩道:“你就說你給不給吧。”
“你有錢嗎?”
芍藥一看絡腮胡子露出“你居然跟我要錢”的表情就直翻白眼。
明謹趕時間,越過他走了,但這廝還跟著糾纏,“喂,小丫頭,我現在沒錢,先欠著。”
“五百兩。”
這么貴!他的臉更黑了,“好,五百就五百!”
“借條。”
“好,我寫!”
“別用假名,用你本名,要么著上無雙堡堡主也行。”
絡腮漢子面色突變,盯著明謹,眼神十分兇狠。
天狗跟拓澤上前戒備。
明謹頓足在假山拐角,微壓低了聲音道:“雖然你的胡子看起來很邋遢,但你的衣著考究,內襯布料上乘,說明你養尊處優,可你偏偏在臉上不修邊幅,要么是你最近被追殺而狼狽,要么就是你本身就需要遮掩形容,不讓其他人認出,這說明你在武林中有些身份。如果只是被追殺才狼狽,那也沒必要掩蓋你是左撇子的事,剛面對那焦尸面具高手都不肯用左手執刀,說明你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左手刀客,且生活優越,卻又鮮少露面,形容不為人熟悉,那最符合的也只有一個人。”
“倒也不必這么看我,無雙堡主閣下,我只是好奇,是什么人能追殺你至此,怕也跟焱院有關吧。”
“你跟著我,也不過是以我做遮掩。”
“那么,現在要跟我一起去找金院主么?”
無雙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