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董氏還是聽白卿言說,春桃與陳慶生相互傾心,只等著陳慶生回來白卿言就打算給兩人辦事,董氏這才歇了給春桃說親的念頭,只是成日里惦念著陳慶生為何還不回來。
如今陳慶生回來,即便是白卿言不操心著給春桃辦事,白卿言的母親董氏也定是要押著陳慶生和春桃成親的。
不多時,白錦稚和肖若海、沈青竹、陳慶生四人便從殿外進來。
沒瞧見肖若江,白卿言問白錦稚:“肖若江呢?”
“還在那里找大象的弱點呢!”白錦稚朝白卿言一禮,“如今幾個大象已經佩戴上了鎖子甲,他還在找突破辦法。”
幾人跟著對白卿言行禮后,就見白錦稚拎著衣裳下擺匆匆跑到白卿言的案幾前,端起白卿言面前的茶杯咕嘟咕嘟喝。
“魏公公,帶著其他人下去吧!不必在這里伺候了……”白卿言對魏忠說完,又擺手示意肖若海他們,“坐吧!春桃奉茶!”
“是!”春桃應聲,先給白錦稚和肖若海、沈青竹上了茶,最后才走到陳慶生面前,端著茶杯垂眸放在陳慶生的面前。
陳慶生蓄了胡子,看起來更為硬朗穩重,他瞧著自家表妹,心中激動不已,可也知道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頷首道謝,看著春桃紅透的面頰,下意識捏了捏藏在袖中的簪子,那是他為春桃選的禮物。
“長姐,肖若海和陳慶生此次去天鳳國有些收獲,剛才回來的路上同我大概說了一下!”白錦稚說著轉頭看向肖若海和陳慶生。
陳慶生連忙面向白卿言的方向,開口道:“此次去天鳳國,小的和肖大人查清楚了天鳳國這些年的變化……”
肖若海也從胸前拿出了繪制的詳細輿圖遞給春桃,請春桃交給白卿言。
白卿言拿過地圖,白錦稚也湊過去擠在白卿言的身邊,看展開幾乎占了整個案幾的輿圖。
“這天鳳國早年被隔絕在雪山之后,也當雪山便是天的盡頭,從未想過雪山的西邊會有戎狄、西涼、大梁還有大周、大燕!”陳慶生語速適中,徐徐道來,“肖大人的輿圖上,標記著我們打聽到的……曾經在天鳳國周圍的國度,最出名便是悍鷹國和猛蛇國,天鳳國一度遭受兩國的欺凌。”
白卿言垂眸瞧著肖若海畫的輿圖是雪山的東面,如同白錦桐說的,從海沿長河而入,長河兩側都是草原,在距離天鳳國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長河便分為兩條。
而曾經和天鳳國相鄰的有悍鷹國和猛蛇國,可這兩國如今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以前,小人跟隨三姑娘到天鳳國的時候,因為是忙著生意上的事情,倒是聽說了,但未曾過分關注過,畢竟做生意和將消息網鋪開才是最重要的!”
sp;白卿言頷首,兩次去的目的不一樣,自然關注的也不同。
“這一次同肖大人前往天鳳國的途中,我將此事告訴了肖大人,肖大人覺得,既然悍鷹國和猛蛇國如此強悍為何都消失不見,如今只留下了一個天鳳太過詭異!便讓我去探查!”陳慶生語聲鄭重,“后來,我才從與三姑娘有生意往來的勛貴嘴里打聽到,悍鷹國之所以沒了,是因為當初悍鷹國的大巫師,制造出了墨粉這種東西,可以使武器無堅不摧!天鳳國便出動象軍……歷盡千辛萬苦,從悍鷹國那里得到了墨粉的制作配方,后來掌握了墨粉的制造方法之后,又以悍鷹國屠殺他們天鳳國百姓為由,滅了悍鷹國。”
白錦稚頓時怒火中燒,這擺明了就是為了強奪人家的墨粉,后來拿到墨粉竟然還要滅國,太可惡了!
“猛蛇國畏懼天鳳國的象軍,聯合周邊弱國抵抗天鳳國,卻還是沒有抵抗過天鳳國的象軍,后來猛蛇國的國王稱降,猛蛇國和那些小國的百姓全都充作天鳳國的奴隸,天鳳國的人自以為高人一等,給他國百姓帶上腳鐐,成日勞作,讓他國百姓替天鳳國,開礦、放牧、侍奉大象……做一切累活!稱呼他國百姓為奴種!只有天鳳國的姓氏是高貴的……”
陳慶生說著抬頭看向白卿言:“聽說天鳳國最輝煌的時候,最普通的天鳳國百姓家里都會一兩個奴隸,而那些從他國帶回來,年幼和老弱無法成為奴隸的,便就地斬殺!侍奉大象的奴隸……讓大象生病的也會斬殺!去放牧的,牛羊被狼叼走,或是病死,放牧的奴隸也是死!總之因為奴隸數目實在太多,他們對奴隸十分苛待,完全不將他國人視作是人……”
“后來約莫是七十年前,因為畜養的牛羊太多,導致草原變成荒漠,天鳳國人便以為是天神降下的懲罰,便將所有放牧的奴隸殺了,以此來平息天神之怒,不見成效便繼續殺奴隸……”
春桃聽得瑟瑟發抖,怎么會有如此殘暴的國度。
陳慶生接著道:“天鳳國要用那些奴隸的血染紅整個荒漠,奴隸們不想死便奮起反抗,天鳳國發生大戰,用了六年時間才徹底平息這次動亂,后來天鳳國本國人口減少,又覺得這些外種姓的奴隸是個禍患,進行了長達十年……對他國留存的百姓進行屠殺,直到天鳳國新的國君繼位才停止!就是這十年……幾乎將除了天鳳國之外的其他族人全部殺了個干凈。”
白錦稚已經怒不可遏:“長姐!這天鳳國的人還是人嗎?”
白卿言眉目沉著,手指輕輕敲著隱幾思索,有著這樣歷史的天鳳國,如今已經帶著象軍進入西涼,他們骨子里有那樣的血脈傳承,若真是開戰……必定會使百姓遭殃。
而如今,耕土廣袤和礦石豐富的大周、大燕,或許已經成為天鳳國眼中的肥肉。
肖若海見白卿言的模樣,直起腰脊朝白卿言一拜:“如今天鳳國上下對武器管控的非常嚴格,悉數運往西涼,這可不像是僅僅只為了幫助西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