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組組長看著看著,就陷入了沉默之中,震驚到話都不會說了。
“就是,這所有比賽項目,第一名都是嬴子衿同學。”其中一個負責評選的老師咳嗽了一聲,“所以挺特殊。”
往屆,也出過不少好苗子,但最多不過是包攬三項比賽的獎。
有一個一等獎,已經很難得了。
全拿第一,幾乎不可能。
畢竟,術業有專攻,沒有人是全能的。
可這一次,竟然真的出現了全是第一的學生。
這還是人嗎
評選的老師和藝術界大師們也都互相看過了,確實沒得說。
給個一等獎,那還是給低了。
藝術組組長還沉默著,半晌,他才神情恍惚道:“啊,一會兒貼到公告欄上吧。”
開幕式一結束,這次藝術節就和大部分學生無關了。
很多學生背起書包,歡呼著出學校了。
走之前,還不忘跑到高三的教學樓前炫耀了一番。
氣得一眾高三學生想把筆撂了,但沒辦法,高考在即,他們還是只能接著寫卷子。
溫聽瀾倒是不在班里。
他是青致的特招生,特權不小。
因為他,青致曾經還特地跑了一次清水縣,想讓他進入英才班。
只要溫聽瀾最后能參加高考,其他都無所謂。
所以哪怕是期中期末考試,溫聽瀾不想參加也可以。
英才班不是沒有學生對此有怨言。
但奈何,溫聽瀾連英才班這種全網公認難度爆表的卷子都能考滿分。
他們是學霸,溫聽瀾是變態。
只能選擇閉嘴。
所以在其他學生做題的時候,溫聽瀾正陪著鐘老爺子在學子長廊休息。
鐘老爺子八點半的時候就到學校了,但沒看開幕式,就被嬴子衿讓溫聽瀾帶走了。
雖然,溫聽瀾不知道他姐為什么這么做。
鐘老爺子搬了個搖椅,很愜意地躺在樹蔭下:“小瀾啊,那天你贏了外公不少紅包,是不是得答應外公個事兒”
溫聽瀾幽幽地看著他。
就見鐘老爺子掏出了手機,打開微博:“來,跟外公互粉一個。”
溫聽瀾面無表情:“不玩微博。”
“唉”鐘老爺子嘟囔,“你年輕人不玩微博,比我還落后。”
他少了一個粉絲。
他不開心。
溫聽瀾眼睫垂著,抿緊了唇。
他很想,但偏偏又很怕接觸外界。
“小瀾,那你和外公說說,子衿小時候都有什么有趣的事”鐘老爺子笑瞇瞇,“有沒有在睡覺的時候滾下床”
他沒得到回答,得到了少年看傻老頭的眼神。
鐘老爺子有些心塞,只得拿出手機開始沖浪。
他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和年輕的網友們一起吃新鮮的瓜。
“喲嚯,這魏厚干什么了。”鐘老爺子推了推老花鏡,“居然讓華國藝術家協會親自發聲了。”
溫聽瀾眼睫抬起,看了過去。
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v:經舉報,我會理事寫楷書的魏厚有不正當競爭行為,冒領學生作品,情況極其惡劣,予以開除協會處罰,永久封殺,以后再有此種事情發生,我會也絕不姑息
下面附了一張帶有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印章的公告。
以及會長和副會長的簽名。
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是總協會,滬城藝術協會不過是地方分協會。
滬城藝術協會會長,都沒辦法和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里的一個成員相比。
能進入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的,都是書法名家,也代表著華國書法的巔峰。
天才如林璽,現在也連考核的資格都沒有。
老一輩書法家大多低調,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從開號以來,只發了十條微博,其中九條都是轉發。
第一條原創微博,是微博自動發的打招呼。
這第二條,就是對魏厚的處罰公告。
臨近中午,刷微博的人少,但熱度也只高不低。
除了書法愛好者,路人們也都點進來了。
因為營銷了不少次,魏厚這個名字,比盛清堂還響亮。
臥槽,魏厚被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開除了這是犯了多大的事我記得他是名譽書法家啊。
你們不知道吧魏厚他大言不慚說人家高中生的字是他的,污蔑人家作弊,盜他的字參加比賽呢
不是,魏厚腦子他進水了嗎他一個書法大家,居然也干這種事,他要名氣有名氣,要地位有地位,圖什么
可不是嗎結果盛清堂來了,魏厚一下子就被揭穿了。
最搞笑的事你們知道是什么不魏厚不是冒領人家學生的字嗎人家學生也不稀罕,當面又寫了一副更好的,我在現場,給你們看視頻[視頻]
鐘老爺子點開視頻,眉頭頓時一皺:“這魏厚冒領的竟然是子衿的字”
他怒而起身:“好不要臉的老東西,小孩子也欺負,老子要去把他暴打一頓。”
溫聽瀾神情頓了頓。
他總算是知道,他姐為什么讓他把鐘老爺子拉到這里來了。
因為鐘老爺子要是在現場,肯定直接擼起袖子上去踹人了。
“小瀾,跟外公走。”鐘老爺子怒不可遏,“外公帶你去給你姐姐出氣。”
魏厚自然也看到了微博。
不過他看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就在幾分鐘前,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的另一位理事就已經親自上門,帶來了處罰公告,并沒收了他的證書。
魏厚臉色慘白,完全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以前這事他其實也不是沒干過。
他進入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的資格考核,其實就不是他的字,而是另一個考核者的。
但那個考核者名氣沒他大,又沒證據,更沒有什么后臺。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作品被他拿走,求訴無門。
事后,魏厚還專門拿著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的名譽證書,專門去這個考核者家里炫耀去了。
又能把他怎么樣
可現在,盛清堂讓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徹查他,也查到了當初這件事。
他不僅被開除了,聲譽也完全毀了。
徹徹底底的身敗名裂。
魏厚最在意的就是名聲和金錢,眼下他這兩樣都要失去了。
都是林璽那個師妹。
魏厚眼神冷下,拿起手機,問林璽要了鐘知晚的號碼。
他撥打過去,聲音陰冷:“鐘知晚,你敢給我下套,我告訴你,我不好過,你也別想過。”
“這幅字,是你給我的,也就是你偷來的,你跑不了”
鐘知晚接到電話的時候,正站在公告蘭前。
聞言蹙了蹙眉,她先是看了一眼其他學生,才走到旁邊的小樹林里。
“魏厚大師,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么。”鐘知晚笑了笑,“是你自己貪得無厭,想要冒領我表妹的功勞,怎么又怪到我頭上來了”
“我師兄也明明問了你,這是不是你的字,你直接就拿走了,難不成,這也是我做的”
魏厚怒極:“是你讓我在那副字上印下印章。”
鐘知晚卻很平靜,她淡淡:“我讓你,你就這么做了魏厚大師,你這么污蔑我,是已經準備得罪鐘家了”
魏厚神情大變。
他當然知道鐘家。
滬城四大豪門之一,地位很高。
如果是以前,他自然不會怕鐘家,鐘家還要敬著他。
但是他已經被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開除了,又出了冒領作品的事,早就人人喊打了。
“魏厚大師,別忘了,你冒領的可是我表妹的字。”鐘知晚又笑,柔柔的,“我爺爺很寵我表妹,你說他見到你會聽你解釋么”
“他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魏厚氣得摔了手機。
鐘知晚神情不變,將魏厚的號碼拉黑,正準備離校。
卻在這時,公告欄前,人群突然嘈動了起來
“臥槽,嬴子衿這是什么變態,全是一等獎”
“書法不說什么了,咱們親眼見了,可國畫她怎么還壓了鐘女神”
“評選肯定是公正的,那就是鐘知晚不如嬴子衿咯,還能是什么”
“我有點失望了,鐘女神不是鐘家大小姐么怎么在書畫上還不如一個鄉下人她這女神的稱號,有點名符不其實啊。”
“胡說什么”陸放是鐘知晚的忠實愛慕者,怒聲反駁,“繪畫也不過是娛樂而已,你看看嬴子衿的總成績,有知晚一門分高么”
“拿她和知晚相比,未免拉低知晚的檔次了。”
陸放又嗤笑一聲:“她嬴子衿下個月的期末考試總分要是能超過四百分,我直播吃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