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家。
客廳里。
明昭把一堆零食,甜點和赤魂珠一起,用真絲圍巾打了個包袱,扔到夜之醒面前。
他已經洗了澡,終于恢復了雪白整潔的皮毛。
“喂,你什么意思?”
白貓說話間,有個俊秀身影,從它背后躥了出來。正是穿著青色道袍人模樣的夜之醒,不過依舊隱隱約約的,還是幻影。
“你想要的點心,糖果,還有那顆珠子,都給你打包好了。現在就拿上,然后趕緊離開我家!好走不送。”明昭看到,情急之下又幻化成人身的夜之醒,眉頭開始攢起來。
“喂,你用這張臉勾搭勾搭小姑娘也就罷了,如今赤魂珠都騙到手了,就別用這張臉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看了讓人心煩好嗎?”她不耐煩道。
“若非本座施展入夢法術,你能拿回赤魂這么容易?”夜之醒哼了一聲:“你以為,那豬一樣的胖子為何專門去找小丫頭的麻煩?這赤魂本身具備靈力,我能感受到,酆都的白骨妖同樣也可以。它們暫不能現形,就只能用你身邊的人下手了。”
明昭眸光突然閃過一道寒氣,冷笑道:“夜不行,說實話。我公司那邊也是你動了手腳吧?往日里那幾個老古董,從來不敢找我的麻煩,這幾天卻聯起手來壞我的事,莫非你也蠱惑了他們不成。信不信,老娘剁了你泡酒!”
她話音未落,手里正在切甜瓜的水果刀,嗖的一聲就從他頭頂飛過,扎在一個貓形毛絨玩具上。后者驚心動魄,情不自禁縮了縮脖子。好險啊。
他笑得挺勉強,揶揄著:“歷來,這明堂多出杏林醫圣,沒想到還有你這般的武林高手,好俊的一手飛刀,不知明姑娘師承何人?”
“什么飛刀?不過看過馬戲團的特技表演,現學現賣唬人的。”她似笑非笑,半真半假:“你怕不知道特技表演吧,就是綁個活靶子在轉盤上,再讓魔術師蒙了眼,倒退幾十步然后PIU的一聲好幾把刀一起飛過去。”
“馬戲團……”他不安地抖動著耳朵毛,語重心長道:“看來,這個門派行事特別歹毒,小娘子還要小心為妙,萬萬不要被歹人所蠱惑。”
“我沒師父,不過上大學時,曾在馬戲團打工過半年。”她莞爾一笑,他卻覺得頭皮發麻,背生寒氣。
“我對老頭子的夢,從來不感興趣。”他哂笑著,迅速轉移話題:“你沒了差事,可不能怪我。小娘子這般玲瓏剔透的人物,可不是一般人能伺候得起的。都怪那些俗人,沒眼力見兒,呵呵……呵呵。”
“少廢話,什么時候滾蛋?”明昭半瞇著星眸,笑吟吟盯住了夜之醒。
他左右看了看,貓爪中悄悄拿了個不銹鋼的打蛋盆,打算用來做抵擋飛刀的盾牌放,方才放了心。
“明姑娘,你很喜歡那個江玉樹嗎?曾經,你們在一起過吧。放不下才念念不忘,心戚牙癢。”
夜之醒的鴛鴦眼眨了眨,淺笑著意味深長:“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真的有緣。我說話,只有你聽得懂。我和你曾經的夫君,又長得又如此相像……”
“你到底想說什么?”她不耐煩地敲敲桌子。
“有人說,凡人的夢是前世的記憶,那你有沒有夢到過我的臉?明姑娘,我是夢到過你的,或者,我在夢里見過你的臉……”他凝視著她的眼眸,輕聲慢語。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搭訕女孩子的手段,真糟糕!”明昭嘆了口氣。
她靠進柔軟的沙發里,懶洋洋喝著一杯咖啡,卻一針見血道:“現在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忘了前幾天是誰,大半夜的偷看本姑娘花容月貌,激動得都流鼻血了?!丟人現眼。”
“我的鼻血,是被你打出來的。”他按捺住抓狂心情,無奈反駁:“小娘子是鯉魚精變的嗎?怎么就記性跟魚一般,扭頭就忘得干凈?”
她長眉一挑:“那能被女人打出鼻血的術師,又有什么用?太慫了。幫你,還不被你連累死。不怕豬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他的貓胡須,被氣得神經質地抖動著,泄露了萬馬奔騰的內心。
而貓兒身后飄著的男子,也郁悶得用長袖捂住了臉,無奈揶揄:“哼,我也沒見過連貓都打的女人啊,彼此彼此,失敬失敬。”
“行了,雖說你長了一張不難看的臉。但并非所有女人,都會被你的皮相所惑。當初,我和江玉樹交往,也不絕非因為他帥。你就別費盡心思了。我不會幫你,死心吧!再不走,我就把你賣到馬戲團去,你別后悔!”她不耐煩地站起身來。
“等等,那青春不老,能永葆美貌的金丹,你要不要?”他絕地逢生大聲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