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里的燭光忽然被一陣陰風吹得搖搖晃晃。
青銅鼎里冒出來的煙霧越來越濃重。影影綽綽中,一個身穿銀袍著銀甲,手持著一桿璀璨赤金長槍,披散著長發的女人由遠而近。
她長得很美,卻未施粉黛,眉毛濃黑,眸光犀利,渾身裹挾著天生的英氣。
走近了,才發現她衣衫殘破,銀甲染血,心口位置還破了個大洞,血肉模糊的傷口露出斷裂的森白胸骨。
她的心臟,并不在其中。這致命傷口,著實駭人。
“海,海桐神?”白夙真結結巴巴,不可思議囁喏著。
她甚至不敢看對方的傷口。
“你……認得我?你是南岳皇族之后?”海桐神愣了一下,她瞬間就游移到白夙真面前,動作如閃電般迅捷。
“我,我叫白夙真,是南岳蕪洲城的守護靈。”白夙真唇角抖動,趕緊解釋。
“守護靈?這么弱……”海桐神搖搖頭。
她看了看少女身上的捆仙繩,微微蹙眉,抬起手中金槍,用槍尖一揮而過。白夙真身上的繩子便悄然落下。
“多謝海桐神搭救,還有他,他也是和我一起來的。”白夙真焦急中,盡力拽著衛思勵身上的繩子,可惜無果,她不得不求助地望著深思中的女人。
海桐神盯住正張著嘴發呆的衛思勵,淡淡道:“如今我族男子竟然比女人還弱不禁風嗎?丟人現眼!”
“我,我不是……”衛思勵面紅耳赤,還想解釋,卻被白夙真情急之中捂住嘴巴。
“他是,他是,求求女神姐姐救命。”白夙真可憐兮兮懇求著。
海桐女神微微蹙眉,槍尖點了點衛思勵身上的捆仙繩,果然繩索立斷,干凈利索。
白夙真眼睛轉了轉,立刻拉住女人的袍角,眼淚汪汪道:“女神姐姐,就是那兩個惡人,傷了南岳國主,還要用我們做血祭。特別是哪個死胖子,壞透了。我親眼看見他在殿外褻瀆海桐神像。他吐口水,還說海桐神長得太丑,給他提鞋都不配。”
少女咬牙切齒指向正扶著錦瑟的羽震子,添油加醋道。
“如此,他們該死!”海桐神劍眉微蹙,眸光中煞氣陡然。
“哪里來的怨鬼,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子就先收了你這見鬼的海桐神!”羽震子獰笑著,一甩拂塵朝著女人面門襲去。
但他從海桐神身體中穿越而過,原來她不過一道幻影,任何攻擊對她都毫無意義。
海桐神斜了一眼踉蹌不已的肥男,冷冷嫌棄道:“穿著衣服的豬?丑!”
女人一甩金槍,一道金光劈過,羽震子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到石壁上,又狠狠反彈摔倒到錦瑟身邊。
“是你,是你!”他驚懼之中連吐幾口黑血,握著胸口連滾了幾下,終于彈了彈腿,死過去了。
原來,方才一擊傷了錦瑟的就是這披頭散發的女人。她是鬼魂,卻強大到令人震驚。人和魔魘都不能傷到她。
錦瑟捂住傷處,艱難地往后挪動身體,驚懼道:“我是兆青禾的蕊妃,你不要輕信那小丫頭的胡言亂語。我并沒有對海桐神不敬,我們之間有誤會……”
“你,為什么知道血祭?”海桐神冷冷地盯住錦瑟,用金槍指住她眉心:“你是魔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