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桃林里,四處都著了火,火勢又猛又烈。
小白老鼠鐵青著臉,號令著獅子怪們,急急忙忙趕去馬廄方向救火。
原來,這馬廄旁緊連著幾座倉庫,有裝糧草的,有裝供給的,還有裝著兵器鎧甲的,自然十分重要。
此刻,廄房房頂上的稻草里,卻隱藏著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少女,正是明思令。
她的眸光閃亮,看著火光中那些獅子怪們手忙腳亂的樣子,笑容狡黠。
“就是那間了,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就藏在那間最邊緣最狹小的倉房里。”她凝視著兵士們一桶一桶往那邊澆水,心中豁然開朗,開始謀劃起下一步計劃。
“現在人多,還不是時候,只等今夜他們都睡熟了,我們就來個探囊取物。不過,這大狐貍和菜花貓撤退起來這么慢?”明思令微微蹙眉。
“幸虧本姑娘及時攔住這兩個貨,自以為偽裝得神不知鬼不覺,差點兒就中了對方的毒計。”
“那么浮夸的降龍木,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嗎。明明是圈套,還要自投羅網。哼,這兩個家伙的智商加起來都到不了我一半,阿量和阿醒也是瘋了心,竟然讓他們來打探情報!”她自言自語奚落著。
這時,火勢漸漸弱了又至熄滅,小白老鼠見再無危險,便舒了口氣揮揮手,自己帶著人馬回營帳休息了。
這里便只剩下兩個無精打采的棕獅怪,支使著一個傴僂身軀的瘸子馬夫,把那些被火光嚇壞逃竄到四周的馬匹一一牽回馬廄里。
那人衣衫襤褸,行動不便,但他卻極愛惜那些馬兒,盡量溫柔耐心地撫慰著它們。
可站在旁邊吆喝的獅子怪不耐煩了,其中一個用手中大刀的刀背,狠狠砸了下馬夫的后背。
它還罵罵咧咧著:“死瘸子,你倒是快點兒啊。爺爺們還要去瞌睡,再慢騰騰地墨跡,爺爺打斷你剩下的腿!讓你天天爬在馬屎馬尿里足吃足喝。”
“你跟他費什么話?他不僅瘸還又聾又啞!要不是戰馬都聽他的話,早就弄死了事。”另一個棕獅怪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抬起長劍就戳了下馬屁股。
受驚的馬兒痛呼著,劇烈掙扎。
那馬夫心疼地擋住馬,用嘶啞而含糊不清的聲音乞求著:“別,別打它,它懷著……小馬駒……”
“哎呦,怎么是個啞巴啊,分明會說話啊!”棕獅怪愣了愣,忍不住用大刀連人帶馬一起胡亂砸著,刀鋒劃破了馬夫后背的衣衫和肌膚。
兩個棕獅怪聞到了血腥味,反而更加興奮,滿眼發亮。
其中一個惡毒地譏笑著:“你這死瘸子,竟敢跟爺爺爭辯。你急什么?難道你還和這母馬有一腿不成,它肚子里揣著的,是你的崽子?哈哈哈……”
“別,別打,我的馬……打,打我!”馬夫情急之中,用身體擋在懷孕的母馬面前,雙手環抱住馬脖子。
“好啊,你這是要反了天!爺爺就成全你,讓你和你的馬老婆馬駒子兒,一起去見閻王爺吧!”提著長劍的獅子怪怒氣沖沖嚷著,抬手就要劈向馬夫。
馬夫哆哆嗦嗦,緊閉雙眼,但依舊緊緊護住馬兒,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接連兩聲短促的哀叫,然后是兵器跌落的聲音。母馬激動地仰著脖子,用力蹭著馬夫的臉頰。
意料之外,他們得救了。
兩頭獅子怪都被冰焱凍成了兩塊冰柱子,一動不能動。
“喂,你沒事吧?”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在背后響起。
馬夫忽然覺察到,有一只溫暖的小手正按住他背上的傷口,隨即他還嗅到一抹好聞的木棉花清香。
他惶惑地回頭,正對上一雙黑漆漆的明眸,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般璀璨生輝。
似曾相識,百感交集。
他蠕動著唇瓣,半天不敢出聲,這姑娘長得好美啊,難道她是神仙嗎?
“別怕,我不是壞人。來,你把馬牽到廄房里去,我幫你包扎傷口吧。”明思令淺淺一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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