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霞峰與南天門兩山相鄰,卻不似南天門長滿幽綠的參天古松,郁郁蔥蔥。
這山上,漫山遍野都開滿了一種橘紅色野花,仿若綺麗晚霞。
清風將淺紅色的花粉吹得飛揚起來,遠遠看去就如裹挾著一層又一層煙霧,籠罩住山峰間,又增加了一抹如夢如幻的味道。
遙遙可見,山峰之巔有一塊巨石,無遮無擋的。
錦瑟和羽震子就站在上面,后面跟著若干個面無表情的灰衣人。他們的影子被夕陽拉得細細長長的,猶如鬼魅般猙獰。
夜之醒、明思令、明昭還有六神等人,他們順著石階緩緩上行。靈靈則殿后,它警惕地嗅著鼻息,時不時呲著獠牙以示威脅。
“夜之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帶著這么幾個人就來赴約?酆一量呢,他怎么不來?”身穿著一襲銀白紗衣紗裙的錦瑟,艷麗的紅唇一旋,帶著幾分譏哨。
“又不是來打群架,不過一場交易而已,有我們幾個救足夠了。”夜之醒微微一笑:“前方戰事膠著,聽說燎軍已經連失幾陣,連大燎攝政王耶律沖都親自上陣指揮,可惜忙得焦頭爛額,卻也于事無補。難怪,他無暇顧及你們滅月門,不曾露面。”
“幾日不見,沒想到夜魔宮少宮主竟然變得油嘴滑舌了。白若塵本就是滅月門的叛徒,處理他何必驚擾攝政王殿下?廢話少說,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錦瑟微微蹙眉,語氣不善。
夜之醒走到錦瑟面前,托起掌中的木匣,不卑不亢:“自然……”
他緩緩打開木匣,里面兩件寶物的七彩異光登時形成了璀璨光團,映亮了巨石上眾人的臉與眼眸。
錦瑟貪婪地凝視著乾坤珠與蒼穹玉,而羽震子更是流著口水,情不自禁伸出了自己骯臟的胖手。
夜之醒敏捷后退,一下子蓋上了木匣的蓋子,似笑非笑問:“那人,你們可帶來了?為何不見白若塵,我可不怎么相信你和你們滅月門。”
錦瑟冷哼一聲,羽震子會意,他用眼神示意身后弟子分開一條道路,五花大綁的白若塵便踉蹌著被推了出來,一下子跪倒在地。
夜之醒望著癱在石地上狼狽不堪的男人,他滿身傷痕,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琵琶骨被玄鐵鏈刺穿了,右臂也被斬斷手掌,露出帶著白骨茬兒的腐黑傷口,嚇人得很。
一群嗜血的蒼蠅圍著白若塵嗡嗡飛著,有的落在斷肢傷口上吮吸腐肉,有的落在他滿是淤痕的臉頰上爬行,但他眼神呆滯,毫無感覺。
雖然對這作惡多端的人,夜之醒也心懷恨意。但親眼看著將自己養育成人的師父,如今一副生不如死的慘相,他又何嘗不心生唏噓與愴然。
“怎么,夜少宮主看不下去了?你這師父平日里對我等,可比我們對他狠毒百倍千倍。若非他還有交換價值,咱們早就將他粉身碎骨了。”羽震子惡狠狠道,他一腳用力踢向白若塵的下巴。
后者悶哼一聲,摔倒在石頭地上,滿口鮮血中吐落兩顆門牙。
“阿醒……你不該來!不必管我,殺了這兩個叛徒,殺了耶律沖,奪了星河眼和萬古牌,你就是六界之主。為父就算死了也能瞑目。”白若塵囁喏著,努力想要抬起身體。
但他依舊像攤泥一樣,無法挪身半分。
羽震子罵罵咧咧著,他舉拳還想再毆,卻被夜之醒厲聲喝斷:“羽震子,你若再動手,便拿不到這乾坤珠與蒼穹玉。大不了,我將它們扔進深澗里,看你還找不找得到。”
夜之醒將木匣子作勢要扔進身后的峽谷。
羽震子哂笑著阻攔:“果然是父子連心啊。一手交貨,一手交人。老子是個痛快人。”
他一邊攥住白若塵穿在琵琶骨上的鐵鏈子,用力推向夜之醒,一邊伸出肥膩手掌,貪婪道:“寶貝呢,快給我!”
“等等,我怎么瞧著,這白若塵倒像是假的呢?”忽然間,他們身后傳來少女的冷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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