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們主仆三人,在這里等了近一年,卻毫無動靜。
心浮氣躁的杜二姑娘,就想出用生病的辦法,博取父母同情。
結果就是她直接作死了自己,倒便宜了因熬夜,過勞死的現代女孩杜婉儀。
理清了杜二姑娘的身份信息,婉儀直搖頭,她對著空氣喃喃地念叨兩句:“杜二姑娘,你安心走吧!我會照顧好這具身體的。”
至于替杜二姑娘討回公道?
婉儀現在可不想,她今生還不想短命呢!
懦弱就懦弱吧!
前世,她可是看過不少史書。
發現古代后宅里的女人,都是身經百戰的狐貍。
而她只是一只毫無自保能力,也毫無戰斗力的老母雞而已。
婉儀這么想著,隨即喚了聲阿蘿。
阿蘿脆生生地應了一聲,隨即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小丫頭月牙眼,殷桃嘴,看著干凈清爽,只是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造成的。
“阿蘿,你去看看廚房里,可有什么吃的東西沒有?”
“誒!”阿蘿高興地應了一聲,走到門口突然又回返來,從繡藍里翻出一把,她們常用的小剪刀。
想了想,又換成一把大剪刀,放在姑娘床頭:
“姑娘,阿蘿很快就會回來的。要是再有人趁著婢子不在,敢胡來!你就拿剪刀扎她!”
小丫頭殷殷叮囑著,看她認真的樣子,婉儀突然就笑了:
“我記住了,你快去吧!”
阿蘿這才快步往廚房的方向跑去,婉儀忙在后面喊,讓她跑慢點兒,可小丫頭早已跑遠了。
這里婉儀收回目光,盯著手腕上的一只鐲子發呆。
這只鐲子通體雪白,還有一圈細細的花紋點綴,不過這花紋也是白色的。
婉儀很好奇:為什么那武大家的,不要這個鐲子呢?
她想把鐲子拿下來,可是那鐲子卻怎么弄也弄不下來。
想來是沒吃飯的緣故,所以連只鐲子都捋不下來。
婉儀正想著,就見阿蘿風風火火地跑回來,直到到了房門口,看見床上的主子,這才喘勻一口氣:
“姑娘,再沒人來找你的麻煩吧?”
她說著話,端著一個瓷盤走進了房間,瓷盤上放著幾個饅頭。
看到那幾個饅頭,婉儀以手撫額。
阿蘿以為姑娘頭暈,忙緊張地上前:“姑娘,你好點兒了嗎?要不要阿蘿去請大夫?”
在不傷害這小丫頭,一顆脆弱心的情況下,婉儀只好委婉地表示:
“阿蘿,我現在想喝粥了。”
阿蘿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姑娘病了這么多天,哪里咽的進這干巴巴的饅頭?
“呀?阿蘿笨死了!”自責一聲,阿蘿快速地端起饅頭,又跑出去了。
不一會兒,阿蘿就端來了小米粥。
她盛了一碗粥,就來喂婉儀。
婉儀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哪好意思讓一個小丫頭喂?
可轉念想起這具身體的年齡,還是乖乖地任她去了。
“阿蘿,你說那武大家的,為什么不要這只鐲子?”
婉儀伸出左手,給阿蘿看。
阿蘿看著她白皙的柔荑,突然變了臉色。
“哪有鐲子?”
她焦急地用那只空著的手,撫上婉儀的額頭:
“姑娘,你該不會把腦子燒壞了吧?還好、還好!已經退了燒了。”
她重新拿起調羹:“姑娘,你別急。等鐘媽媽回來,婢子讓鐘媽媽去給姑娘,把那些衣服首飾都要回來!”
婉儀有些吃驚,不知到底是阿蘿看不見,還是不愿意說?
正在這時候,外面一陣哭聲由遠及近:“我可憐的姑娘呀!我真是白操了這份心啊!”
阿蘿卻一喜:“鐘媽媽回來了!”
她話音剛落,就見一松垮著鬢發,滿臉皺紋的中年婦人沖了進來,后面還跟著一個,提著一包東西的婆子。
到門口時,兩人瞪圓了布滿血絲的眼睛,俱愣住了。
片刻后,中年婦人才回過神來,沖到婉儀面前,抱著她號啕大哭起來:“我可憐的姑娘呀?你可醒過來了!”
而那婆子則站在門口,往里看了看,神情有些尷尬。
她問了一聲安后,轉身就提著東西,離開了此地。
那先進來的婦人,正是杜二姑娘的乳母鐘媽媽。
只見她又哭又笑的,突然停住哭聲,牽起婉儀的手,吃驚問道:“我的姑娘啊,你手上的鐲子呢?頭上的釵環呢?”
阿蘿聞言不禁哭了起來:“都被武大家的給搶走了!”
“這偷漢子的下三濫女人!”鐘媽媽大吼一聲,如同一只激怒的公雞一樣,拍打著翅膀沖了出去。
婉儀皺眉:“這鐘媽媽?”
阿蘿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姑娘放心!鐘媽媽很厲害,不會吃虧的。”
也不知是不是習慣了?鐘媽媽看到自家姑娘,連一句關心的話語都不問,阿蘿居然沒有半分不滿和奇怪的意思!
到底還只是一個孩子,唉?
婉儀無語望天,這下她總算明白這杜二姑娘,為什么把自己折騰沒了。
由于這所宅子不算大,很快,院子外面就響起了叫罵聲音。
婉儀也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鐘媽媽也看不見這個鐲子呀?
想起前世看過的許多小說:主角穿越過來,都會帶著一個神秘的主角光環,有的是倉庫,有的是系統,還有的是空間。
想到這里,婉儀興奮異常:這一定是空間!空間都里有丹藥、有靈石,再不濟還有一個靈泉的!
天哪?我要發財了!婉儀高興得恨不得飛起來。
當阿蘿進來,就看到自家姑娘,拿著把剪刀在自己右手上比劃著。
她立即心電急轉:不好!姑娘要自殺!
阿蘿急得撲過去,直接去搶剪刀。
本來還遲遲下不去手的婉儀,被阿蘿這么一撞,剪刀就華麗麗地在右手上,留下了一道一寸來長的口子。
只見白肉翻飛過后,頓時血如泉涌起來,婉儀疼得齜牙咧嘴地哼了一聲。
隨即抄起身邊的衣物,就捂在了傷口上。
嚇傻的阿蘿終于回過神來,哭哭啼啼地去找包扎的東西去了。
這里,婉儀忍著劇痛,打開包扎傷口的衣物,將血滴在了那只雪白的鐲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