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笑夠之后,三角眼沉著臉指向婉儀:
“你是哪里來的野丫頭?居然敢打你單爺?你說你這錢是哪來的?”
婉儀翻翻眼皮子:“我自己的。”
“你哪來的?”
“我爹娘給的!”
婉儀氣死人不償命地從懷里,掏出一大疊銀票來。
只把三角眼看得兩眼放光。
幾人對了個眼神,嘿嘿笑著朝婉儀圍了過來。
眼見他們越走越近,婉儀壓下心里的懼意,一腳踢向一旁的二呆。
二呆負痛直接暴起,張口就來咬婉儀。
等快咬到婉儀的小腿時,二呆這才反應過來,嗅到了空氣里危險的氣息。隨即邀功似的調轉頭,就朝著靠過來的三角眼,狠狠地咬了上去。
三角眼負痛,疼得哇哇大叫起來。
他的聲音驚醒了大呆。
大呆起身就在人群里,亂咬一氣的。
婉儀怕兩只呆狗,咬到了無辜。
連忙把柳絮、阿蘿,和溫宇揚主仆拉到了自己身邊。
雖然三角眼一伙子有三四個人,又帶著武器。
可是兩條大狼狗異常的兇殘,根本就不給他們,拿出武器的機會。
很快幾人就被大狼狗,咬得哭爹喊娘的。
見打不贏大狼狗,幾個人嚇得抱頭鼠竄。
兩只大狼狗好似要報,打擾它們休息之仇似的,追著他們跑出了院子。
這里待大家都坐下后,婉儀問他們:“舅舅,溫爺爺,他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
溫老實告訴她:“他們是街上的一群小混混,今天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見我倒掉的藥渣里有靈芝,就來找我的麻煩,賴我偷了他們的靈芝。”
婉儀望向溫宇揚,委婉地問道:“舅舅,結合上次的事情,我覺得這是有人在特意針對您。您想想,您可能得罪了什么人?”
溫宇揚搖頭:“沒有,我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溫老實也說:“表姑娘,你舅舅一年到頭,藥罐子不離身,哪有精力跟人起沖突?是以性子早已變得綿軟起來,哪敢得罪人?”
婉儀再次試探著問:“那舅舅或者溫爺爺手里,可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溫宇揚主仆一齊搖頭。
“那……,”婉儀不死心地繼續追問:“他們不為仇,那一定是為了財。是不是舅舅手里有什么寶貝,被人看中了眼紅,這才有人盯上您的?”
溫宇揚再次扭頭否認:“哪有?舅舅手里要是有什么寶貝,也不用這么落魄了。”
婉儀支開柳絮和阿蘿,又問了一遍:“舅舅可不可以實話實說?”
“真沒有。”溫宇揚突然不耐煩起來,隨即看向婉儀,神情也嚴肅起來:“儀姐兒,錢財不外露知道嗎?你這樣,會為自己招來災禍的。”
“是!舅舅說得是,婉儀下不為例了。”
面對舅舅,婉儀表現得異常的老實。
不過,既然他們不想說,婉儀不再追問。
自從喝了方神醫的方子后,溫宇揚這幾天,每頓可以吃下一碗飯了,也能睡個好覺了。
見溫宇揚精神還好,婉儀轉過話題:“舅舅,我想開個賣文房四寶的鋪子,請您做個掌柜,怎么樣?”
溫宇揚就把眼一瞪:“你小小年紀,做個什么生意?身為大家閨秀,卻去拋頭露面地像個什么話?”
“所以呀,我就想請舅舅幫忙,別人我不放心?”
“怎么,伯府里的人,是不是苛刻你了,你沒銀子花,才如此的?”
一想起“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這句話,溫宇揚就急了。
婉儀忙安慰:“舅舅多慮了,我沒銀子花,哪來的銀子買鋪子?我不過是想自食其力罷了。”
溫宇揚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再次問她:“那些銀子真是你的?”
“嗯!”婉儀重重地點了點頭。
溫宇揚長呼了口氣:“那你買鋪子的事情,伯府里的長輩們知道嗎?”
“知道的,這鋪子就是三叔買的,銀子是父親出的。”
看著滿面紅光、明眸皓齒的外甥女兒,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溫宇揚徹底放下心來:
“我也不會做生意的!對了儀姐兒,這種地方,你以后還是真的少來為好。”
婉儀笑道:“只要您去我鋪子里幫忙,我就不來這里了。”
溫宇揚一口回絕:“我對做生意不感興趣,你還是讓你父親去給你請個有經驗的吧?”
婉儀知道,溫宇揚依舊在排斥自己。
所以她沒繼續堅持,坐了坐就走了。
直到她出了烏衣巷,也沒見到大呆二呆的影子。
說不定這次,它們是真的逃跑了吧?
婉儀這樣想著,悶悶不樂地回了伯府。
回到伯府后,三老爺就告訴婉儀,鋪子已經以四百二十兩的價格,買了下來。
婉儀忙起身道了聲謝,隨即跟三老爺開口,想借幾個人用用。
三老爺點頭:“你想用這間鋪子做什么生意?”
婉儀笑笑:“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三叔。”
直至她拿著鋪子地契、文書等,起身的時候,都沒說要把三老爺給她墊付的銀子,還給三老爺。
三老爺不好張口找她要,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她走了出去。
送走婉儀,三老爺就去找大哥杜鵬輝。
聽完三弟的匯報,杜鵬輝沒說什么,只是讓他:
“挑幾個老手給她用,別讓她被人賣了,還在幫著人家數錢。”
杜鵬輝這話聽在三老爺耳朵里,卻是一點兒都不好笑。
他一向唯大哥命令是從,畢竟以后分家出去,還得依耐大哥給他口飯吃。
對大哥依賴性強三老爺,出了杜鵬輝的書房,就去忙著替婉儀挑人去了。
改天早飯后,婉儀就領著三老爺給的幾個伙計,去牛角街上,收拾那間鋪子,直到午飯時才回返。
她才進儀門,就遇到了杜鵬輝。
杜鵬鵬陰沉著臉,看到婉儀,狠狠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只看得婉儀渾身不自在,卻又想不起,自己又何時得罪了他。
等行完禮后,她只好低著頭站在那里,不做聲。
好在杜鵬輝只看了她一會兒,就冷哼一聲,徑直拂袖而去。
婉儀不知他今天吃錯了什么藥,等他走后,就拉著路過的一個婆子詢問原因。
那婆子也不知情,只是連連擺手,好心提醒婉儀:“老婆子不知,總之二姑娘今天小心點兒就是了。”
婉儀雖然不招伯府主子們待見,但是在下人們中間,人緣還是不錯的。
只要對方不是勢利眼,不逢高踩低,婉儀還是很樂意,跟他們和平相處的。
她往前才走了不久,就見杜芙急匆匆地走了過來,面上一副哀戚之狀。
見到婉儀,杜芙也不打招呼,只是拿一雙通紅的眼睛,苦大仇深地剜向婉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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