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傲雪如此說,秦敏欣只好也邀請她們:“走吧。”
這些貴女們雖然自成幾個圈子,可是因為陳傲雪的出身和才華。
每次只要有她出現的地方,眾貴女們必定以她為首。
今見她居然跟個,即將沒落的伯府姑娘走到了一起。
而且看樣子,一旁的秦敏欣既然是跟她們下了帖子,肯定是不排斥她們的。
眾人雖然心里不解,但對杜芙姐妹倆的態度,還是改觀了不少。
等往亭子里去的這一小段路上,就有幾個貴女來跟婉儀和杜芙打招呼。
畢竟今天,杜芙姐妹倆跟她們沒有什么競爭力。而且親近她們倆,還能在秦府眾人眼里,博個溫柔大方、平易近人的美名,何樂而不為呢?
亭子里的石桌上,擺了不少的糕點。
眾人三三兩兩落座。
翹起蘭花指,掂著精心渲染過指甲的指尖,拿起一塊糕點,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
婉儀卻裝不了如此裝模作樣的淑女,她凈過手后,直接拿起一塊糕點就往嘴里送。
杜芙小聲提醒她:“二妹,要矜持點兒!”
婉儀瞇了瞇眼,輕聲回:“沒事!有好東西不敞開了吃,對得起自己來這一趟嗎?”
面對婉儀這種無賴的邏輯,杜芙以手撫額,很是無語。
秦府世子夫人,款步走了過來。
她一絲不亂的鬢發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裙邊系著豆綠宮絳,雙衡比目玫佩,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洋緞,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
一雙丹鳳眼始終含笑看向眾人,讓人不由得心生親近之意,卻又覺得她高貴而不可冒犯。
懷著這樣的心情,眾人俱都規矩起身見禮。
秦敏欣則輕快地跑過去,挽住了母親的胳膊。
世子夫人寵溺地看著女兒,嗔怪著埋怨了她幾句,這才招呼大家:“今天是欣兒第一次獨自舉辦聚會,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們可要給她指出來呀。”
世子夫人雖然如此說,可眾貴女們,因為來時都是經過長輩們耳提面命的,此時即使再不滿意,又有誰敢指出來?
再說心里沒有那些小九九的,想著秦敏欣一向眼高于頂的性子,她們今天既然能來,自然是不會跟她計較什么的。
是以世子夫人一開口,眾貴女忙回:“今天,三妹妹(姐姐)并未疏落什么,我們玩得很開心。”
秦敏欣聞言,看向母親的神情就更加得意了:“母親,欣兒說了,讓您別擔心,您還不信!”
“你呀!”世子夫人點了點女兒的額頭,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隨即就去跟眾貴女說話去了。
不一會兒,秦明朗和他哥哥秦明皓,借著給他們母親問安的名義也來了。
秦明皓一身月白衣衫,皎若秋月,灼灼其華,令人見之忘了移眼。
杜芙驚訝他俊美容顏的同時,也在心里感嘆著,這傾注了侯府兩代人心血的美少年,居然落了個英年早逝的下場。
就因為他的早逝,讓老侯爺一命歸西,身體本就羸弱的侯府世子中風偏癱。
最后,整天游手好閑、不學無術的秦明朗,接過了定安侯府的擔子,一夜之間就急白了頭發。
想到這里,杜芙不禁抬眼看向秦明朗。
在自家哥哥炫目光環的映襯下,顯得有些平淡無奇的秦明朗,正在跟熟識的貴女說話。
秦敏欣則在旁邊跺腳蹙眉,一個勁兒地催二哥快走!
眼見妹妹又要掉金豆子,秦明朗這才放過那個,在他眼里病得不輕的貴女。
轉過來跟杜芙、婉儀打招呼:“喂!你們來了!”
秦明皓見自家弟弟這個輕狂樣子,頓時冷下臉來:“二弟!你干什么?”
“就是想著她們是客人,不打招呼不像話,所以我這才去跟她們打打招呼呀?”
秦明朗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生氣。
是以一見大哥皺眉,忙打著哈哈,回到了大哥的身邊。
秦敏欣跑過來,不滿地控訴:“大哥!不是叫你管好二哥嗎?怎么把他帶到這里來了?”
秦明皓摸摸鼻子,有些心虛地回:“他說要給母親分擔事情,我想著是好事,就帶他來了。”
“就他?”秦敏欣指著二哥,一臉的鄙夷:“大哥,二哥幾時變得這么省事了?”
不待秦明皓開口,秦明朗就不干了:“喂!你這話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秦明皓蹙眉阻止住了,一對活寶弟妹的口舌。
“母親,若是沒事我們就走了。”秦明皓目不斜視,只是規矩地跟母親行禮告退。
秦明朗則在大哥身后,沖著妹妹做了個鬼臉,這才幾步追上了大哥。
等他們走后,秦敏欣就招呼大家:“咱們坐著也是坐著,不如大家都表演一個自己拿手的才藝,為今天的賞花會助興,如何?”
“好——!”
眾貴女齊齊答應著,都有幾分緊張和躍躍欲試。
雖然這不是一場正式的比式,侯府世子夫人也不一定,會挑選那個魁首為兒媳。
可是眾貴女都知道,這是一次徹底展示自己的機會,是以那些有些不可告人小心思的貴女們,可是異常認真的。
因為心事被杜芙說破,有些心煩意亂的陳傲雪并未上臺。
凌翹翹姐妹倆表演的一曲采蓮曲,果然驚艷四方。
世子夫人也是連連點頭,還跟身邊的婆子夸獎了幾句。
誰知輪到一個貴女彈琵琶的時候,她彈得正認真,不想那把琵琶上的一根弦,突然就斷掉了。
那身著七彩羅裙的貴女,只是眼里閃過幾許慌亂,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她沖著眾人微微頜首:“對不起,紅綢太緊張了,這才把弦彈斷了。”
秦敏欣忙問:“你不要緊吧?手有沒有受傷?”
紅綢搖頭,隨即彎彎眉眼自嘲了一句:“幸虧弦斷了,要不然我都不知怎么下得來臺哩。”
一旁的杜芙接過紅綢手里的琵琶,突然蹙眉:“咦?這琵琶好像是人為弄斷的。”
秦敏欣拿過琵琶,見是自己府的,就問一旁的仆婦:“這琵琶拿剛剛經過哪些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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