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舉起酒杯，女孩子們都是秀秀氣氣拿了個小碗。
男知青比較豪放，拿的都是搪瓷茶缸。
“過年了！”
江小小臉紅撲撲的，涮了一口肉片兒下肚，哎呀，這真是人過的日子。
宋莫庭一看她這酒量不行啊，這一口下去臉就紅了。
急忙勸道。
“別喝了，你看你這一口酒下去，臉都紅了，我替你喝了，你趕緊吃肉吧。”
直接就把江小小碗里的酒倒進了自己的茶缸里，然后拿筷子幫她夾了兩筷子肉片放在碗里。
“哎呀，還能不能讓我們過啦啊？你們兩個到底之間有啥貓膩呀，是不是你們兩個在搞對象？”
葉劍生在那里唉聲嘆氣。
“誰搞對象，誰搞對象？”
古大力咽下去嘴里那一大口肉，吃的在那里直冒汗，眼睛四處打量。
他們這幫知青里面就兩個女孩子，一說搞對象，自然把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江小小和賈姝身上。
賈姝臉一紅，“別看我，你們都問他們兩個。”
古大力樂了。
“他們兩個難道有奸情？宋大哥，你要是喜歡江小小，那就上啊，我們大家心目中江小小可是我們妹子。你們兩個那是郎才女貌，絕配呀。”
宋莫庭是他發小，如果宋莫庭喜歡上江小小，他們當然樂見其成，再說了，在他們心目中，自己是絕對配不上江小小的。
沒人打江小小的主意，主要是這女孩子太能干，干什么什么行，干什么什么成。
雖然說大家都是大城市里出來的，可是他們心中多少還是有點兒自卑。
人家一個女孩子比他們男人都強。
既懂醫術，學習能力還很強。
連人家育的人參苗都長得比特別強壯，養雞雞長得好，養兔子兔子長得壯。
你說這還能讓人活嗎？
是個男人也不能忍受自己媳婦比自己還厲害，過日子女強男弱這可過不下去。
宋莫庭可不一樣。
人家那叫棋逢對手，勢均力敵。
當然叫郎才女貌也沒錯。
“江小小，江小小！”
院門被拍的震天響，大家都一震，聽出來這場長郭東軍的聲音。
他們特意挑了晚上七八點才開始吃晚飯的，所以這會兒天黑透。
往日林場的場長郭東軍怎么會往他們這里跑？
這個時間路又不好走，既然這個時間點兒來啦，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兒。
宋莫庭急忙下地，去開門。
郭東軍掀開簾子就沖了進來。
“江小小，趕緊走，快救命啊！大壯的媳婦兒要生了，可是竟然難產。聽接生婆說，孩子現在是腳朝下，大人孩子都危險。”
大壯是郭東軍的大兒子。
郭東青一家子都在農場干活兒，畢竟他們這種出身，除了林場也沒有辦法干別的活兒。
再說了，林場這里又苦又冷，一般人也不愿意過來干。
他們一般都是子承父業。
林場里說白了，工人們那都是沾親帶故的。
“難產？”
江小小急忙下地，“你等一下，我拿上藥箱。”
這個時候可是人命關天，要知道農場現在可沒醫生，如果她不去，大壯的這個媳婦兒說不準孩子大人兩條命都沒了。
她穿上大衣，拎上藥箱，跟著郭東軍往外走。
郭東軍在前面打著手電，一邊照路，一邊著急的說。
“本來一直都好好的，接生婆也一直說孩子都是頭朝下，誰想到這兩天忽然一下孩子胎位就轉了過來。而且今天這大兒媳婦兒突然就羊水破了。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這不趕緊讓接生婆過來，誰知道已經都三四個小時。接生婆說這孩子腳朝下，老大媳婦兒現在根本用不上勁兒，已經都昏過去一次，硬是被我們掐人中給掐醒過來。
接生婆說這情況，她也沒法子，恐怕要……”
江小小看不清路，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郭東軍。
郭東軍應該是太著急，這會兒著著急急往前趕，完全不考慮江小小能不能看見路，能不能跟得上。
江小小好長時間都不走這條路。
往日里都躲在屋子里，誰知道現在路是什么路況啊，走一腳滑一步，差點一個跟頭就栽倒在地上。
身后一雙手直接把她給扶住。
江小小驚呼。
身后猛然多了一個人，能不嚇人啊？
“誰？”
郭東軍也嚇一跳。
手電筒照著眼睛，宋莫庭深邃的眼眸里都是擔心。
“郭大叔是我，我怕你們路上出什么事兒，所以我來送你們一程。”
手里的手電筒照著江小小腳下。
郭東軍臉一紅，自己著急忙慌，怎么忘了人家沒手電筒啊。
謝，謝謝！哎喲，你看看我這是什么記性。都忘了小小手里根本沒手電筒。多虧你來了。要是江小小路上出個什么事兒，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江小小笑道，“郭大叔，你是太著急，沒事兒。我們還是別在這里耽誤，趕緊去看看大壯媳婦兒吧！”
宋莫庭點點頭，“大叔，你在前面領路，我和小小在后面，咱們一前一后兩個手電，肯定速度也可以更快一點兒。”
郭東軍心里也是感激人家這些知青，這大風大雪的天兒，人家一聽說出事兒，立馬就往過趕。
而且完全不在意自己對人家的疏忽。
這些知青們還真都是好人吶。
宋莫庭拉著江小小，把江小小肩頭的醫藥箱接過去，一只手握著她的胳膊，打著手電筒。
“速度得加快一點兒。”
江小小有點異樣，她沒有和別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
平日里和男知青雖然打打鬧鬧，但是沒人如此侵犯她的個人距離。
被那雙大手握住的胳膊的地方忽然變得有些發熱，發燙。
她努力的忽略掉這些，假裝自己毫不在意。
在手電筒的指引之下，他們跌跌撞撞，總算是最快速度趕到郭東軍家里。
他們這一片兒的林場因為就在山腳底下，怕野獸侵入，所以大家都是住在一個場子里。
這樣一旦有什么事兒互相喊一聲，大家都能出來幫忙。
郭東軍的兒媳婦兒正在屋子里，門口圍著不少的人。
尤其是郭東軍的兒子郭大壯。
急的在那里原地搓手。
幾個男人在那里安慰他。
“沒事兒，沒事兒！一會兒一準就生了，你看場長這不是去找大夫了嗎？聽說那江小小厲害著呢，人家這女知青可是醫生，把那個宋知青從死亡邊緣都給拉回來，沒看見人家受了那么重的傷，現在人都生龍活虎的，你媳婦這點事兒肯定難不住江小小。”
“哎呀，不好呢！出血了！”
屋里一聲喊。
所有人心都提起來。
村里的女人生孩子一旦出血，十有八九都熬不管去這一關。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