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老爺子就起身了，而且起身的時候還把他們三個人都拍起來。
“起來了，起來了，干活兒了，可別說我沒叫你們啊，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你們要是不干活兒，恐怕就沒飯吃。”
老爺子去捅開火，看樣子是要做早飯。
不過現在可沒人期待吃飯。
宋莫庭，江小小，張寶成三個人也起身，不過沒人去洗臉。
誰都知道越是臟不拉幾，越是他們的保護色，洗干凈的話會發現，他們身上還是有很多疑點的，一般村里人可不像他們這樣。
風吹日曬的村里人那黑著呢。
他們三個人里面，除了張寶成因為開拖拉機，成天風吹日曬，還確實像個地地道道農村人。
宋莫庭和江小小就算再曬和村里人還是有差別的，那氣質五官一看就像是知識分子的知青。
尤其江小小那張臉要是洗干凈，就算是個男孩子，恐怕也會招人眼。
宋莫庭問清楚了大爺。
三個人進到屋里抬了幾個獵物，直接進了小屋外面。
在屋子里面剝皮，到時候血呼啦擦的，那個氣味就更難聞。
而且去找昨天的馬老三要了兩把匕首，沒有刀子，到時候他們怎么剝皮呀？
馬老三給他們刀子的時候，還特意瞅了瞅他們。
看樣子人家也擔心給了什么武器，會不會有什么意外。
不光這樣馬老三還讓兩個小年輕拿著獵槍，直接在門口站著，守在那里瞅著他們。
意思就是看看他們，有沒有耍什么花招。
要是想耍什么花招直接就開槍。
宋莫庭不想江小小出去。
可是沒有理由。
這場大雪和他們預料的一模一樣，到現在為止還沒停。
不過好在這陣兒不刮風，獵物放在外面也不算很冷。
兩個人干活兒還行，可是江小小不會干這種剝皮的活兒啊。
宋莫庭從沒舍得讓自己媳婦干這個。
江小小看著目光不善盯著他們的三個人的那兩個小年輕，急忙上手去幫忙。
就算她再看不慣這種血腥的場面，可是這會兒裝也得裝樣子。
否則被看出來端倪，那更糟糕，就在這個時候，老爺子屋里傳來聲音。
“那個小個子小子，過來給我削土豆。”
江小小答應一聲，“噯！來了！”
真巧？
宋莫庭徹底放下心，開始動手剝皮，這個活兒他們兩個都干過，自然熟門熟路。
很快，一張皮子就剝下來，里面看守的人看到他們的確是干這種活兒的人，看這熟練程度也知道，是山里面經常打獵的村民，要不然也不能有這么一手手藝，心里倒是放下心來。
馬老三瞅了一眼，他們在窗子外面干的熱火朝天，搖了搖頭回去。
他們這運氣還真是沒誰。
遇見這個老頭兒，那是兩個月前的事情。
上山的時候在雜草窩里看到這個老乞丐，本來是想著，老乞丐帶著，起碼有個做飯的，誰知道這老乞丐做飯的手藝。
可真讓人夠嗆。
可他們一個個誰也不會做飯啊，這東西總是做的半生不熟的，還不如老頭呢。
起碼老頭還把飯做熟。
雖然說難吃，總比吃了他們的半生不熟，夾生的飯老是拉肚子強。
這會兒居然又能碰到三個自己撞上門來的獵人。
就這一手手藝，省得他們好多事兒呢。
他們可不是為了那些肉，為的就是這些皮子，還有這些動物身上的東西。
這些東西但凡能帶回去，誰耐煩帶這么重的肉回去啊。
當然啦，一些好的還是要挑揀著回去的，反正這天氣冷，放在這里又壞不了。
江小小摸進屋里，老爺子已經指了指那一堆土豆，示意她削了皮。
江小小在那里開始認真的削土豆，其實照她的意思，自己會做飯，手藝還非常好。
就算讓這些人知道自己會做飯，只會更加掩飾好自己的身份，對他們也會另眼相待一些。
可是江小小有一種猜想，老爺子從昨天到今天有意無意的，其實似乎是在護著自己，雖然看著對誰都冷漠無比。
問題是她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這個老爺子好像對她比較特殊，可是特殊在哪里，到現在還沒明白。
兩個人從沒見面，而且彼此之間根本不認識，老爺子為什么會護著自己呢？
江小小是想不明白，還是說這個老爺子只是以退為進，想打進內部，取得他們的信任？
江小小可不敢輕易和別人說實話，更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哪怕這個老爺子是真的護著自己。
說出自己不會做飯，就是因為擔心這些人一旦發現他們會做飯，萬一這個老爺子也是一個可憐無辜的人。
說不準就會被這些人真的給拋棄。
這些人的拋棄可不是扔掉，會死人的。
到時候她可就真的該干了傷天理的事兒。
寧肯吃著難吃的飯，也總比害人強。
再說了，在她不了解最終狀況之前，做什么都是錯，還不如什么都不做。
老爺子做好了飯，大早上煮了一鍋大米粥。
再加上昨天的大白饅頭熱了一下。
老爺子今天還不錯，土豆炒了土豆絲，雖然說還是一樣的少滋沒味兒，可是比起昨天的水煮菜來說，這炒土豆絲顯然受歡迎多。
老爺子甚至都沒讓江小小端飯進去，老爺子自己把飯送進去。
讓江小小在這里刷鍋洗碗，收拾灶臺，劈柴打水。
江小小樂得不進去。
在這里忙碌，可比進去伺候那些人強，就那幾個人，一看不是什么好人，昨天剛打了張寶成。
自己進去，難保不會招惹了這些人。
就她這小身板，挨別人兩下那可架不住。
不過從這件事情上，江小小更加有一種感覺，老爺子似乎是護著她。
否則的話沒必要，老爺子不讓她年輕力壯的端飯進去，就老爺子那一瘸一拐的樣子端著東西得來回三趟。
一會兒她得告訴宋大哥，讓宋莫庭思考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老爺子怎么就對自己這么特別，這事情怎么琢磨怎么不對。
顯然屋里的那些人也對今天早上的早飯很滿意。
吃飽喝足，今天早上那可是盆光碗光。
江小小他們也簡單的吃了早飯，說白了，早上一人一個饅頭，外加半碗大米粥。
不過和往日里他們吃的烤肉比起來，吃一些飯菜也算是挺舒服。
讓誰頓頓吃肉，誰也受不住。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