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培中，你干什么呢？大街上和一個女人拉拉扯扯，這個人是誰？”
方志遠沖上去，他一輩子愛惜自己的羽毛，從來沒做出什么違規違矩的事情。
雖然說有點兒小心思，那都是私底下來的，可是這會兒看著兒媳婦兒那目瞪口呆悲傷欲絕的神情，他這個公公那簡直是覺得這是打他的臉呀。
兒媳婦兒還在幫著方培中在那里做掩護呢。
“爸，快走吧，我們看錯人了。”
劉紅梅越是這樣做，方志遠就越覺得那是打自己臉。
方志遠本來不應該是這種沖動的人，可是還是一怒之下就沖了上去。
方培中那是措手不及，被自己父親揪著衣領子指著鼻子在那里問。
張素云嚇壞了，主要是方志遠沖上來那一下太過敏捷，而且動作利索。
她一點兒防備都沒有，生怕傷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劉紅梅神情哀傷的走到跟前，默默看著這一切不說話。
“培中，這是誰？”
張素云著急，這都是什么情形呀？
沖上來一個陌生人拎著自己丈夫的脖領子就在那里質問，而一個女人站在一邊，神情哀傷的瞅著自己，那眼神特別讓人覺得不安。
心里多日以來的不安，終于似乎落地。
她就覺得會發生怎么什么事情，看看終于還是出事兒了吧。
“我是誰，我是方培中他爸，你又是誰？光天化日之下和一個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你是什么東西？”
方志遠覺得自己面子里子都沒了。
張素云一聽嚇一跳。
奇怪的看了一眼方培中，方培中不是說他父親是個鄉下人嗎？
一看眼前這個中年男人雖然氣勢洶洶，可是無論怎么看，這穿著打扮，氣質形象都不像是個鄉下人啊，這明明就是個城里的干部。
她又不是眼瞎，人家不可能隨隨便便大街上認兒子。
可是這個時候，他又不能問方培中什么，只好趕緊陪著笑臉上來。
“伯父！我是方培中的妻子，我叫張素云，本來我早就應該上門去拜訪伯父的，就是身子笨重，這個時候實在不方便上去拜訪你們二老。”
張素云也知道自己這么稱呼方父這個話說不過去。
一面又說自己是方培中的妻子，一面又叫對方伯父，那還不是因為方培中把事情弄到今天這個尷尬的地步，要是他們早早就辦了結婚手續。
兩家的家長見了面，還至于讓自己根本沒辦法稱呼別人。
她如果不說自己是方培中的妻子，沒看見旁邊有看熱鬧的人，自己都大著肚子。
總不能讓別人風言風語的。
周圍街坊鄰居可是都認識他們兩口子，平日里對外他們總是以夫妻相稱，現在總不能說他們還沒辦結婚手續吧。
只能硬著頭皮上。
“你在這里胡說什么？你怎么可能是方培中的妻子？你看見沒有，對面兒站的那個女人，她才是方培中的妻子，輪椅上推著這個，這個是方培中的親媽，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又娶了一個老婆？”
方志遠聲音降下來，看到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方志遠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方法有點兒不明智，有什么事情應該回去再說，怎么能在大街上鬧。
到時候丟人的就不止是方培中，還有他方志遠，兒子做出這么丟人現眼的事情，難不成自己這個當爹的能脫了干系？
人家都會說子不教，父之過。
張素云大吃一驚，楞楞的盯著劉紅梅。
劉紅梅紅了眼眶，推著葉華轉身就走。
一言不發。
越是不說話，這個時候周圍的人越發相信這個事情。
有那多管閑事的人立刻攔住了劉紅梅的去路，指著張素云的鼻子在那里罵。
“這位女同志你別走，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你怎么就能放任這個狐貍精勾引你自己的男人，你就這么不管，也不吭不哈？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他們越敢這么囂張。
這奸夫到時候說不定想著怎么把你踢出門呢。你這不是害了你自己啊。這女人啊對自己好一點，你越是這么退讓越是助長了這些人囂張的氣焰。”
街坊大媽那是語重心長。
其他人也紛紛指責張素云，“就是這可是男女作風問題，放著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在這里。居然和其他女人搞在一塊兒，還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這是什么性質啊？
啊，這種人怎么能就這么放過他，你知不知道這樣下去。就是助長了歪風邪氣，這樣的人就得讓他接受教訓，趕緊去報警。讓警察來好好收拾收拾這一對賤男女。”
有人義憤填膺。
劉紅梅慌張的說，“別報警，別報警，肯定是誤會。我丈夫不是那樣的人。這件事肯定是誤會。”
扭頭對著方培中可憐巴巴的說，“培中，你趕緊解釋一下這件事，肯定是誤會！這
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跟你沒一點兒關系。”
眼神悲切，語氣卑微，那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受氣小媳婦。
方培中不耐煩的瞪一眼劉紅梅，怎么今天就這么倒霉，偏偏讓自己父親和劉紅梅給撞著了，這么長時間他都瞞的天衣無縫，現在砸在這里，也是氣憤。
張素云也搖搖欲墜，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就怕出事兒，可是這一出事兒居然把自己變到了如此尷尬的地位。
“方培中，你給我說清楚，你不是說你是單身，你這算怎么回事兒？你怎么又有老婆又有孩子？你把我和孩子置于何地？”
方培中能舍得張素云生氣，急忙上來哄著。
“我和這個女人當時是迫于無奈，在鄉下當知青的時候結婚的。當時年少無知，我們兩個根本沒有感情，而且這么多年也沒有共同語言。我早就和這個女人的婚姻關系名存實亡。
素云，我和你說的是真心話，我是真的愛你。你放心，我立刻就給你個交代，我和這個女人立刻就離婚。不會讓你和孩子名不正言不順。”
方培中急于在張素云面前表現，可是他忘記了周圍的這些街坊鄰居最看不慣這種猶如陳世美一樣的拋棄妻子的男人。
拋棄自己的糟糠妻子，還不就是因為看不上人家。
張素云和劉紅梅擺在一塊兒，明眼人誰都能看出來張素云那絕對是個大美人啊，又有氣質又有形象，長得又漂亮，一看就是個城里姑娘。
可劉紅梅一看就是個又黑又瘦的一個家庭婦女，實在怨不得別人這么想。
劉紅梅今天為了出門兒，特意把自己在當知青時候的衣服拿出來穿的。
頭發也沒收拾。
邋里邋遢，就是故意給別人一種這個形象，看看立馬大家的同情心爆發出來。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