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和包子迷迷糊糊靠在座位上。
勇哥就坐在一邊。
一位中年婦女看著兩個孩子困得睜不開眼睛，有些心疼地說道。
“你一個大男人帶著兩個孩子上路，可是真辛苦，你愛人怎么沒陪你一起呀？這一路上，萬一一個不小心把孩子丟了怎么辦，你看看這孩子困成什么樣。”
勇哥笑道，“同志，這不是也是沒法子，孩子他媽病了，病的住在醫院里，現在還是她姥姥照顧著，我實在沒法子，又要上班，又要照顧他媽。
顧不過來他們，這不把他們送回老家去，讓爺爺奶奶給看著一點兒。要不然這家里都轉不開。”
一臉的憨厚老實，眼睛上面的墨鏡摘了，一個眼罩擋著。
倒是不至于顯得兇惡。
周圍的幾個大人也都嘆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家要是攤上病人，再攤上這么小的孩子，的確一個大男人顧不過來。
“哎呀！的確是難不容易呀。”
勇哥看一眼，馬上到站。
方曉慧這個臭女人，居然硬把這兩個燙手的山芋送到自己這里來。
方曉慧找上門兒來他是萬萬沒想到的，要知道上次發生那樣的事情。
他還擔心方曉慧過后會不會因為這樣恨上自己，真的來個破釜沉舟，把自己給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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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心吊膽的時候，結果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還想和他合作。
把這個孩子送過來的時候，他都有點兒傻眼，完全沒想到送過來個白白胖胖的孩子。
而且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腦子有毛病，還是個傻子，當著這孩子的面兒，方曉慧告訴自己，把這孩子賣到農村去，越偏越好，最好是那窮山溝里一輩子出不來的那種。
當然最好是找一戶條件不好，父母也不是良善人家的人賣給他們。
這明擺著坑人啊。
還說了多少錢都無所謂，只要把人遠遠的送走。
自己一個外人聽了都覺得這個女人心太狠，這孩子聽了居然還在那里傻呵呵的樂。
也不知道是沒聽懂呢，還是就是個傻子。
沒辦法，現在方曉慧拿捏的自己，方曉慧說了讓他把這孩子賣了之后回來，方曉慧不光賣孩子的錢一分不要，還把剩下的錢給了他。
他一想也正好，這孩子起碼也值個幾千塊錢啊。
方曉慧
要是不要，那就白白便宜自己。
勇哥自然樂意。
就在勇哥要帶著孩子走的時候，另外一個孩子出現，又哭又鬧想要引來人。
被一勇哥一巴掌打暈過去，只能一起帶走。
方曉慧說了，這兩個孩子隨他處置，可是只能按她的要求賣的越遠越好。
勇哥立馬帶著這兩個孩子上了火車，臨上火車之前，還給兩個孩子灌下去藥。
他也怕孩子路上鬧騰，到時候都要露餡。
他自然有這方面的路子，不過送貨上門兒還真是第一次。
火車到站了，他只能抱起兩個孩子。
千辛萬苦敲響馬老三門兒。
“誰啊？”
“我，送貨的！”
“送什么貨呀？大晚上的送貨。”
里面的男人很謹慎，從門縫里探頭望了一眼，一看到勇哥，還有他懷里的孩子，立馬心領神會的把門拉開。
“是勇哥，什么風把你給吹來？這可是好幾年沒見你。”
馬老三給屋子里自己的婆娘使了個眼色，婆娘打開屋子門兒。
一看到那兩個白白胖胖的男孩兒，心里一動。
看來這是送貨的，這兩個孩子養的這么好，尤其是男孩兒，年齡還不大，兩三歲的樣子。
一般要孩子的人家可是搶著要呢，這是搶手貨。
半個小時之后，勇哥兜兒里揣著6000塊錢從屋子里出來，又回了火車站，買了回去的火車票，直接上了火車。
湯圓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人有點昏昏沉沉。
睜開眼，昏黃的燈光晃得他一陣一陣的犯惡心，眼前發暈。
就聽到一個聲音在罵。
“你個不下蛋的雞。看見沒有，就因為你生不出個兒子來，現在老子廢了這么大勁才弄回個兒子來，知不知道這花了多少錢啊？這可是花了1萬塊錢。
你給老子看好了，這孩子要是丟了，你也別想活了。”
罵罵咧咧的聲音遠去。
湯圓閉上眼睛睜開，頭還是疼得厲害。
然后他看到一個又黑又瘦，渾身穿著破破爛爛打補丁的衣服的女人在他身邊盯著他。
眼神里有渴望有厭惡，有痛恨又有喜愛。
湯圓搖搖頭，不行，眼前晃的厲害，他只能用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等到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
周圍已經沒有人。
湯圓兒坐起身覺得還是胸口一陣一陣犯惡心，而且餓的前心貼后背。
他想起來媽媽囑咐過，如果覺得自己不對勁兒的時候趕緊要吃一顆自己袋子里的那個小藥丸。
摸摸自己胸前的口袋，然后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他原來的衣服，媽媽給他掛在胸口的那個小口袋也早就沒有，他身上現在穿著破破爛爛，一個打滿補丁的舊衣裳。
湯圓兒錯愕的打量著這個屋子，屋子又低又矮。
但是房子里很大，除了他現在待著的這個床以外，那邊兒還有兩張大床。
床上堆著一些破破爛爛的被褥，但是看得出來家里環境很差光線很黑。
湯圓兒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腦海里有爸爸媽媽說過的話，可是他就是想不起爸爸媽媽的樣子。
湯圓要下地，才發覺自己的腿上拴著一條鐵鏈子，鐵鏈子的另一頭埋在土坯墻里。
他只要一動那鐵鏈子就叮叮當當的響。
湯圓兒奇怪的看著這條鐵鏈子，自己為什么會被栓住呢？
有人卻進來。
一個黑黑瘦瘦的小姑娘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只破了口的碗，走到他跟前。
“狗蛋兒，你醒了，醒了的話就吃點兒東西吧。”
把那只破碗塞到了湯圓的手里，湯圓眨眨眼睛。
狗蛋！
原來自己的名字叫狗蛋兒嗎？
為什么他記得是湯圓呢，難道自己記錯了？
碗里是黑乎乎的東西，他看不出來是什么。
可是肚子很餓了，他只能端起碗一大口喝進去，然后直接吐了出來。
太難喝了，里面應該有一些菜葉的，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菜。
黑乎乎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是在嘴里又澀又苦，還有點兒拉嗓子，散發著一種酸酸臭臭的味道。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