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這樣還送我上山呢，別一會兒自個兒在半路上暈倒。成武哥去找點兒柴火來。”
江小小覺得心地善良的人不應該受罪，別人看不見的自己管不著。
看見的要是沒一點的表示，那是自己沒心沒肺。
雖然她不能拿出來很多東西，可是起碼可以有一點點幫助也好。
李成武愣了一下，再下去天就黑了，到時候萬一碰上狼，他和弟弟也討不了好。
“算了，你跟我來。”
江小小眼珠子一轉！本來是想把李成武打發走，剩下李成文一看就好糊弄，自己想法子拿點糧食出來。
現在她來了主意。
李成武不知所措的跟著江小小去了路邊的雪窩子里。
就看到江小小不知道怎么掏啊掏的，就是硬生生扯出來一袋子東西。
口袋不大，也就能裝二十斤的樣子，可是這是什么？
還藏在雪地里？
江小小空間里不少東西呢，這是一袋子兔子肉，是她平日里烤兔子富余下來，一點一點擱在空間里的，這些兔子肉，誰知道什么時候有用啊。
她這是有備無患。
結果現在便宜了他們兄弟兩個。
“你們拿回去，這是我們自己養的兔子肉，別和別人說，悄悄的拿回去，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我們也不多，可是總比你強一點。”
江小小扔過去。
李成武接過來，打開口袋一看，心頭一熱。
里面有五只兔子肉，已經凍得硬邦邦的，是熟的。
這年月，連糧食都吃不上，怎么可能還有肉啊。
不由得咽一下口水。
實在是不得不咽口水，肚子跟著嘰里咕嚕的叫喚。
“怎么在這里？這也不怕被人摸了去？”
李成武自己都沒抓住重點，重點是這個嗎？
重點是這是肉！
江小小笑了，這能怪誰。
還不是被你們兄弟兩個逼得。
“本來是藏在這兒準備帶回去的。我要是帶著東西去找隊長，你想那生產隊的知青們還不炸了窩呀，而且看見的人還不說嘴。我也不想讓人說你爹收受賄賂，再說了，我這也不是賄賂。
本來是帶下來給你們嘗嘗鮮的，可是誰知道這人來人往的不好拿進去。所以我就藏在路邊兒，本來是說一會兒順手帶回去，這不，正好你們兩個兄弟送我上山。
要不然我恐怕還得背回去。多虧你們送我回來，要是方培中他們送我，我還不好把這東西拿出來呢。”
聲情并茂，說的和真的一樣，連她自己都有點兒相信。
李成文，李成武兄弟兩個卻相信，兩兄弟心里暖暖的，他爹那個直性子，他們還不知道啊，誰要是敢給他爹送點兒東西，那指定得被罵出來。
要是把他爹逼急了，動人都是輕的。
恐怕人家江小小剛才是琢磨了半天，怕被他爹罵，所以沒敢帶進去。
這會兒看見就他們兄弟兩個才拿出來的。
可是他們兩個哪好意思拿呀，這可是肉啊，比糧食還金貴。
“你還是拿上山吧，你們糧食也不多。我爹要是知道，肯定得把我們兩個的腿打斷。”
李成武一想，他爹那個死脾氣哪敢拿回去啊，這樣拿回去他爹是真敢把他的腿打斷。
“行啦，你就拿回去吧，你告訴隊長到了這個時候，人活著比什么都強。再說了，我又不求他辦事兒，最多就求他打個電話，又不讓他徇私什么的。
收點肉怕什么呀，他要是真覺得難為情，等來年打下了糧食。
給我送上20斤大米，咱就算清了。這會兒就當是欠我的。”
江小小知道李大虎那個脾氣，當年李大虎家小兒子最后是硬生生給餓死的。
看著這么一條鮮活的生命，如果真的因為這一點兒吃的東西給餓死。
自己空間里放著那么多東西，眼看著他們餓死自己，還算是人嗎？
能幫一點兒是一點兒，不是她圣母，而是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去死。
李成武還在猶豫，李成文有點眼巴巴的望著那個袋子。
“行了，行了，你一個男人家，大大方方一點兒走吧，趕緊送我上山。要不然一會兒天黑，你們下山可麻煩了。”
江小小打斷他的思路，省的這孩子還在那里猶豫。
李成武只好背起袋子，無論怎么樣，也先得把江小小送上山啊。
大概是因為背上背了吃的東西的緣故，知道這上面可是幾十斤肉呢。
雖然分量不輕，可是一點兒都沒有覺得沒勁兒。
江小小在路上還一人給他們塞了一把桃干。
兩個人悄悄的在嘴里塞了一點點，多的沒敢吃，這么金貴的東西，帶回去給家里父母兄弟嘗。
可是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吃了桃干，感覺身上有了勁兒。
連走路都走的雄赳赳氣昂昂。
不過照樣走的不快，等把江小小送到山上。
李成文，李成武真的看到人家他們知青屋子里養的兔子和雞之后。
簡直羨慕的要死啊，人家起碼養了五六十只兔子，還有野雞也養了三四十只。
江小小臨走的時候還給他們硬生生塞了一籃子雞蛋，他們瞅了一眼這一籃子雞蛋起碼有20多個。
本來死活不要說，可是知青們熱情的把他們給送下山了，他們要是再不走，天真的黑透了。
兩個人也真怕路上遇上狼，只好扛著袋子拎著籃子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天早就黑透，路上根本一個人都看不到。
一進家門，李大虎正好出來看看。
天黑了，兩個小子沒回來，李大虎心里著急，也擔心。
畢竟他們周圍山上經常跑出來狼，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結果就看見兩個小子手里拎著東西進門兒。
“這是什么？你們怎么還從人家那里拿東西呀？這成什么體統？你爹教了你們半天，就把你們教的這么眼皮子淺啊。”
李大虎氣急敗壞，一只手就拎起扁擔。
李成武和李成文嚇一跳，急忙解釋。
“爹，您別這樣，咱們進去好好說，讓人家鄰居聽見這像什么話呀。”
李大虎一想也是在這院子里鬧開了，丟人的還不是自己家。
進了屋里，李大虎一拍桌子。
“說，今天你們兩個小畜生不給我說清楚，我告訴你，我打斷你們兩個的腿。居然現在還敢收別人東西，你不知道這是什么，年月家家戶戶都吃不上飯。你們拿了人家的糧食，讓那些知青們吃什么？”
他是氣啊。
“爹，這不是糧食，這是兔子肉和野雞蛋，我們上去看了他們知青點，人家厲害著呢，在山上抓了兔子和野雞，這一冬天都養的起碼五六十只，那野雞都有三四十只呢。
人家知青們說了這東西讓我們帶回來，您要是心里真的過意不去，等來年開春，打了糧食下來，您給他們送上20斤大米上去就算是換東西。
尤其是江知青人家說，到了這個時候，人活下去比什么重要。您要是不收，難不成真的要看著家里人餓死？多的，他們也沒有能幫上的，只有這么一點兒忙。”
李大虎心里一琢磨，這話有道理啊。
人家他們養了這么多兔子，野雞，看起來比他們強啊。
明知道這些知青是變著法子給自己提供幫助，可是，自己要是真的犯倔就沒意思。把人家的好意推到門外，自己是正直，難道真的把家里人都餓著嗎？
目光緩緩的掃視一下屋里餓得瘦骨嶙峋的妻兒，還有躺在床上已經餓的不能動彈的老母親。
李大虎嘆口氣。
“留下吧！”
江知青的人情他心領，以后自己還給人家。
來日方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