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從府里偷跑出來,老爺知道會打死阿如的。”
“你放心吧,不會的,要打也得打死我,如果我爹真對你下手,小姐我會誓死保護你的。”
說話的女子著一身粉色長裙,嬌俏的臉上因為剛從狗洞里鉆出來,沾著幾抹泥土,但就是這樣,也掩不住她的風華,那是一張足夠驚艷所有人的容貌,一雙眼睛顧盼生姿,嘴角微微上挑,一張櫻桃小嘴竟給人引人遐思的幻想。
便是站在她旁邊的侍女,都是一副大家風范,主仆二人站在那,便足以引人注目。
“好吧。”
侍女阿如土哈哈的一張臉,絲毫沒有因為蔣意的保證而開懷。
“哎,小姐,要么咱們還是回去吧,要是被老爺抓回去,我們就慘了.....”
阿如沒忍住,又補充了一句,前兩天小姐剛打了柔平縣主,被侯爺關了禁閉,如果這次偷跑出去再被抓回去,就遭了。
她只要想想侯爺那個家法伺候的大木棍,她就害怕的瑟瑟發抖。
“好了,好了,阿如,你再苦著一張臉,我就把你換掉。”
蔣意邊說,邊利索的打了打衣裙上的灰塵,又用手指撫了撫自己的鬢發。
“......”還威脅她了,沒人性啊。
“哎,出來都出來了,要不,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出去玩。”
說罷,蔣意便提起裙子朝著主街跑去。
阿如口中哀嚎道,“小姐,你跑慢點啊!!”
哀嚎聲被風吹過,什么都不剩了。
大楚立國只有短短十年,一切還百廢俱興,但是,對女子的束縛倒是少了一些,街上多了一些女子出行,俱是沒有帶著面紗蒙面。
蔣意被她父親關了三天,渾身充盈著被圈在籠子里的鳥被放出來的快樂,她現在都想飛。
阿如跟在她后面,苦不堪言。
書香樓前,
已經圍的里外三圈,蔣意好奇的湊了過去,她展顏一笑,對著旁邊的中年男子問道,“大叔,大家圍在這是做什么呢?”
中年男子被她的嬌笑弄得一晃神,蔣意在旁邊又喚道,“大叔,大叔?”
“啊.....”
中年男子回過神來,在心里嘀咕,這姑娘竟長得如此好看。
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姑娘,這是科考揭榜,我們都在看今年的三甲是誰呢?”
蔣意瞇起眼睛笑著看著中年男子,“謝謝大叔。”
中年男子的臉漲的通紅,連忙擺手說沒事。
阿如好不容易追上蔣意,又被她拽著就往里拉。
“阿如,跟著我,一起往里擠,一,二,三。”
阿如猝不及防被拽的一趔趄,蔣意邊擠邊在心里直嘀咕,怪不得她老爹最近忙的頭不點地。
原來是忙科考的事啊。
“哎呀,誰阿這是?”
“就是啊,擠什么擠?”
“不知道趕早啊?”
“啊啊啊啊啊....”
阿如在旁邊不好意思的一直賠不是,她家小姐要不要這么喜歡湊熱鬧啊!!
蔣意費了老半天勁,終于擠到了前面,還沒到揭榜的時候,周圍的百姓都在議論。
蔣意看著阿如,凝思想了一下,“我記得哥哥是不是參加這屆科考來著?”
“.......”小姐,您記性真好!
蔣意用一只手,撐著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指摩挲著腰間那精致的玉玨,雙眼微瞇,似是陷入了沉思,“我記得,柔平的兄長是不是也參加這屆科考來著?被刷下去了吧?”
“……”小姐記性真好,自己家的事記不住,別人家的倒是記得蠻清楚。
柔平縣主的嫡兄永世侯世子,確實參加了此次科考,但是,殿試之前便被刷了下來。
“哈哈哈哈,簡直太好了。”
蔣意開心的直鼓掌,“走,我們去書香樓坐著等。”
蔣意對科考不感興趣,準確的說,她是對所有文字詩詞都不感興趣,一看就腦子疼,疼起來還沒完沒了。
不過,雖然,她不感興趣,但是,這并不耽誤她諷刺柔平。
說起她和柔平的恩怨,還是因為幾年前,有人說,京城有二姝,其一,陸府千金陸蕓,才華橫溢之學識;其二,忠義侯府千金蔣意,傾國傾城之容貌。
蔣意聽說樂的不行,這話傳出來,是在罵她空有容貌無學識呢,別人不知,她可是無聊時爬過陸府的房檐,那陸蕓比她要好看一點點。
真的只有一點點。
誰料,這話被柔平知道了,氣勢洶洶來找她算賬。
莫名其妙,話又不是她傳的,時間長了,兩個人已經到了相看兩厭的地步。
前不久,兩人在云湖湖畔打了一架,隨后她就被關禁閉了。
書香樓里,她之前財大氣粗包了一個雅間,可是,她今天不想去包間,就想在大堂。
看到她來,書香樓的掌柜是樂開了花,“蔣小姐來了?”
“掌柜的,我來給你捧捧場,今天不去包間,二樓給我來個最好的位置。”
“喲,那感謝蔣小姐了。”
“客氣客氣,那把店里最好的海棠醉送給我一壇?”
“哎呀,小姐嘞,您又不是不知道,這海棠醉只有五壇,有兩壇開了春便送去了宮里,這.....”
“不是還剩下三壇嘛,掌柜的也太小氣了,我付錢,阿如。”
“好嘞。”
這海棠醉出了名的千金難買,若不是她哥哥,她也不舍的買這么貴的海棠醉給他喝。
掌柜的到后面拿酒,蔣意百無聊賴的踢著地板玩。
“掌柜,拿兩壇海棠醉。”一個嬌蠻的聲音出現在她耳邊,
蔣意一抬頭,好嘛,冤家路窄,是柔平。
“蠻丫頭,你定海棠醉,給誰喝?給你早早便刷下去的哥哥嗎?”
蔣意挑釁的看著柔平,她就喜歡哪里痛往哪里戳,戳的人心肝痛。
她喜歡看柔平氣不過又干不過她的樣子。
柔平氣的恨不得上去挖爛蔣意得意的笑臉,可是想起前幾日兩人在云湖邊打架,便歇了心思。
這女人勁這么大,現在她渾身還酸痛著。
“哼,我不跟你扯口舌之快,掌柜,拿酒來。”
柔平后面的侍衛放下一錠金子,掌柜聽到動靜,連忙過來。
“縣主殿下,這海棠醉只有一壇了。”
蔣意眼眸微閃,柔平聽罷,“不是有三壇嗎?”
“真不好意思,這三壇是沒錯,可是有一壇送上去給林小世子了。”
京城能被稱為林小世子的,只有長公主的獨子林疏。
柔平惱怒,“那還有兩壇呢?”
“額……蔣小姐要一壇。”
柔平氣一下子起來了,“我出雙倍。”
蔣意不急不慢的把裙角撫平,“三倍。”
“四倍。”
侍衛明山想攔住柔平,蔣小姐明明就是在坑她,她竟還上當。
蔣意看著柔平,不氣反笑,“讓給你,讓給你,全讓給你。”
“你.....”
柔平看著蔣意瀟灑的上樓身影,氣的牙嘎嘎作響,侍衛明山擔憂的看著柔平,柔平跺了跺腳,“還不去府里拿銀子去。”
海口都夸下了,這個栽,她必須認。
透過二樓,蔣意看著柔平氣沖沖的離開了書香樓,她笑的合不攏嘴。
看到阿如在一旁吃驚地看著她,“怎么?以為我還會與她打一架。”
阿如邊點頭,邊說,“不是不是。”
蔣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才不會跟柔平再打架,她那個戰五渣.....
再說,她是有原因才跟她打架的好不......
“坑的她頭頂冒煙也不錯,她那個豬腦子,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