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道這是誰呢?不是咱們書院出了名的草包蔣花瓶嗎?”
蔣意沒睡熟,她閉著眼睛正在想事情,便被這倒胃口的聲音吵醒。
這討厭的聲音一聽就是孟欣然,她是朝陽郡主的女兒,欣然縣主。
兩人素有仇怨,蔣意皺著眉頭看著她,“關你屁事。”
“你你你,放肆,低俗,沒有教養。”孟欣然漲紅著臉,她一張小臉像是那出水的芙蓉一般嬌嫩,眼眶微紅的樣子倒是讓人不禁心疼她。
可是蔣意最討厭的便是那動不動便流淚的人,虛偽至極。
因為私下里,孟欣然才不是這個鬼樣子,她默默翻了一個白眼,“我有沒有教養也不是你能說的,注意你的身份,一個縣主嘴這么碎,更何況,你別哭了,真丑。”
蔣意冷著臉看著孟欣然,她便不明白了,柔平討厭她還有原因,這孟欣然,她招她惹她了嗎?簡直有病。
“你你你……”孟欣然氣的哆嗦,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正巧,學堂下學,她竟看到許文璋和張宏淵兩個人一起走來。
蔣意微怔,這張宏淵和許文璋還是好友?她剛想起身離開,誰料孟欣然突然開始流淚,她指著蔣意,哽咽著不說話,蔣意身體一僵,來了,她又來了。
果然,不遠處剛到書院不久的許文璋,和張宏淵正說著話,看到兩人,氣沖沖的來到蔣意身前,“蔣意,你又欺負欣然。”
她還未說什么,張宏淵走上前來,“蔣意,你怎能如此性格敗壞?”
蔣意聽罷樂了,這個新夫子竟是個傻子,她剛想開口,孟欣然堵住她的話頭,搶先說道,“文璋,你不要罵蔣意,我只是好奇她為什么不上學堂,在這里睡覺,她許是誤會我了。”
孟欣然話音剛落,在場的兩個男子更生氣了。
“蔣意,作為學生,你怎可如此肆意妄為,同學好心相勸,你竟還這樣冥頑不顧,簡直有失體統。”
“蔣意,你快點道歉,欣然好心關心你,你卻惡言相向,太失禮了。”
看著張宏淵看著她的眼神都帶著不屑,蔣意越發覺得沒有意思了。
到現在她還有什么看不懂的,她這是被群起而攻了。
她不想跟有病的人待在一個地方,她拿起書便想走,許文璋抓住蔣意的手腕道,“你給欣然道歉。”
蔣意的肌膚白皙若雪,透著少女獨有的嬌嫩,她沒料到許文璋會突然抓住她的手,她眉峰微微上揚,長若蝶翼的睫毛下一雙星眸閃過一絲幽光。
許文璋像觸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連忙松開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處竟多出了一圈紅痕。
“子晏,你怎么來了?”
一聲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邊的僵持,蔣意抬眸一看,不遠處,書院的入口,是以顧子晏為首的大理寺一眾人。
蔣意睫毛微顫,她面上不顯,心中可是歡喜極了,若是那聲子晏不是柔平喊出來的,她便更高興了。
顧子晏瞥了一眼柔平縣主,便快步上前走去,邊走邊對旁邊的人吩咐道,“直接去那個學生的住所去找。”
身后之人點點頭,快步向著目的地走去。
剩下的人很快分散了目標,向四周走去。
只剩顧子晏一人遙遙站立,因為他出現,蔣意這邊也停住了。
許文璋看到顧子晏的那一瞬間,臉上閃過一絲微微的不自然,張宏淵看著顧子晏,想到他是書院的夫子,便上前禮貌的招呼道,“顧少卿。”
平素里,若是職上,見到顧子晏,便喚一聲,“顧少卿。”
若是私下,便是,“顧世子。”
顯然,張宏淵選擇了前者,顧子晏似是看不到他一般,瞥過不遠處的許文璋三人,說道,“我竟不知欣然縣主和蔣意的關系好到可以關心對方。”
孟欣然連忙反駁,“誰跟她關系好。”
說完,便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明顯前后矛盾,頓時啞了嗓子。
又轉眸看向他身邊的張宏淵,“犯人尚且有爭辯的權利,不問便定罪,是否太過草率?”
張宏淵羞愧的低下頭,柔平聽到顧子晏條理分明的替蔣意反駁兩人,手掌不禁攥緊,她安慰自己,他只是因為身在大理寺,便見不得人冤屈而已,不是因為蔣意這個人。
直到她聽到,顧子晏冷漠的看著別處,“她沒錯,為何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