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意心情頓時不好了,她去找顧子晏,可就是這一會兒工夫,他竟然便不見了蹤影。
遍尋不到,蔣意便想把這信件給大理寺其他人,但是又恐怕別人做事不妥帖,她便在池邊站定,云山書院的池塘是最顯眼的位置,她在這等他好了。
蔣意剛把信件塞到她的里襯里,突然,她被一只手推到了池塘里。
天殺的,哪個龜孫子這么缺德啊。
蔣意入水前看到了柔平那淬毒般的眼神。
......
唔,這水真是又臭又惡心,難聞的池水咕嘟咕嘟的往她嘴里,鼻子里灌去,蔣意揮舞著想喊救命,可是,若是別人把她救了,便要娶她了。
嗚嗚嗚,難不成,她就要命絕于此了?
坑爹的師父,一點都不靠譜,你知不知道,你徒兒馬上要被你坑死了?
蔣意的意識逐漸恍惚,她好像看到有一人向著她游來,可是她已經沒有精力再睜眼看清他了,甚至連拒絕的動作也做不了了。
蔣意認命的閉上眼睛,男人耳邊似乎有蔣意輕聲的喃語,他渾身一僵。
“如果你不是子晏,你能不能不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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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間倒回到,顧子晏拒絕柔平之后,他走下來,便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一臉煩躁的走來走去,他有潔癖,受不了別人碰他。
“你把我的衣服扔掉。”
“算了,我自己扔吧。”
說罷,顧子晏徑直向著后山而去,張揚一臉懵的看著他家少卿反復無常的樣子,是誰招惹他了嗎?
因為他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燒衣袍,所以回來的時候就晚了一點,可是正正好好看到蔣意被柔平推到了水里。
在場的男人除了他,還有幾個人,可是,他不知道怎么了,在看到蔣意一臉驚恐的落入水中,身體比大腦早一步做出了判斷。
蔣意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她的云深院。
“阿如。”
阿如快步走進來,“小姐。”
“我怎么回來的?是誰救了我?”
阿如剛想說什么,李氏和蔣卓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氏摸了摸蔣意的額頭,“好在沒有發燒。”
蔣意眼睛微眨,李氏失笑,“我們女兒是傻了。”
蔣卓冷哼一聲,“沒事就愛往危險的地上湊,怎么樣?”
蔣意撒嬌的抱著兩人的胳膊,“爹娘,我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嘛。”
李氏點著她的鼻子,說道,“這回真是讓你說對了。”
蔣意一愣,“娘,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
這么說是第三天了。
蔣意愣怔的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李氏打斷她的思路,“現在緊要的是處理你落水的事。”
“我知道,是柔平推我下的水。”
李氏點頭,“永世侯和永世侯夫人在外間等著給你贖罪呢。”
“那柔平呢?”
“據說當天就病倒了,聽說是魘著了。”
蔣意冷笑,“不會是曾復的冤魂附體了吧,咋沒把她帶走呢?”
蔣卓輕敲她的腦門,“你好好說話。”
蔣意裂開嘴笑了笑。
“還有一事。”
蔣意手指微動,她低下頭不說話。
夫妻兩人相視一眼,李氏開口道,“你顧伯伯帶著.....帶著子晏來提親了。”
蔣意未語,房間里靜得出奇,良久,蔣卓開口道,“意兒,這或許是最好的機會,那個臭小子救了你,便知道這個后果,在場那么多人,既然他救了,他便要承擔責任。”
蔣意睫毛微顫,一雙眸子似是蒙上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真切。
“他們,在哪?”
東宮里,楚朔正在喂著鳥。
夏嬤嬤一臉焦急地看著楚朔,“殿下,您怎么一點都不急啊,這蔣小姐,就要和顧世子定親了。”
楚朔拿著鳥食的手指一頓,他轉過身看向夏嬤嬤,“乳娘,孤了解意兒,她這么驕傲的姑娘,不會同意的。”
“可是,她不是喜歡.....”
“那也不會,求來的姻緣,她怎么可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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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義侯府。
顧霄自看到蔣意,便一直在安慰蔣意,蔣意一直低著頭不語,蔣家兩夫妻也坐在那,不發一言。
“意兒丫頭,我知道這事是晏兒錯了,你原諒他一時救人心切才會這樣,不如我們順便把你們倆的婚事定了如何?”
蔣意抬起頭,“其實不用.....”
“我.....”
兩人同時張口,顧子晏眼眸微閃,蔣意搶先說道,“不用了,顧伯伯,子晏哥哥也不用愧疚啊,如果不是子晏哥哥救我,我可能已經死了,救命之恩大于天,我怎么可能再讓子晏哥哥娶我呢?這事,便罷了。”
在場之人都沒想到,蔣意會這么說,連顧子晏都愣住了。
他定定的看著小姑娘,突然覺得,她雖然笑著,可是為什么會讓他心疼。
那雙燦爛的星眸,是晶瑩的淚水。
滴答,滴到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