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意在心里再怎么吐槽楚漁也沒用了。
她只能接受楚漁待在她的身邊,因著這邊的事拖了幾天,她給李氏的回信也到了。
蔣意皺著眉頭,楚漁在旁邊看著她,問道,“怎么了?”
“哥哥要來。”
“誰?”楚漁一時沒反應過來,
“蔣舒來了。”
“......”
楚漁自小便長得雌雄莫辨,十歲那年,他換聲時,蔣舒來徽州住過幾天,因他換聲,他便一直不開口說話。
蔣舒到了以為他是小姑娘,可是鬧了不少笑話。
“好了,好了,你現在后悔了,想離開,還來得及。”
“......”楚漁咬牙切齒的看著蔣意,“我早就不在乎了。”
蔣意抿著嘴直樂。
因為吳用的關系,兩人都住在了刺史府。
本著關系近好做事的原則,蔣意這幾天前前后后見了徽州上下五十多個官員,以她的分析列了一個表,就等蔣舒來到徹底清洗了。
干完正事,蔣意便在刺史府待不下去了,索性出去逛一逛。
楚漁跟著他,就怕蔣意扔下她跑了。
“吶.....”
楚漁看著蔣意伸出的手一愣,“干什么?”
“你抓著我的手,就不怕我跑了啊。”
楚漁嘴角微微揚起,微微抬起手,抓住了蔣意的纖細小手。
兩人周身縈繞的溫馨氣氛,讓兩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這一幕正巧被街角的某人看到。
顧子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無端的抽痛,甚至有些喘不過來氣,他極力壓制自己心底的戾氣,甚至于,他想沖過去把那兩個人分開。
可是為什么?
他為什么會這么想?
昨日,蔣意露出真音說話,他便認出了她。
相識十年,她的聲音早就刻在他的腦子里,可是,為什么會忍不住?
以前能忍住的事,為什么現在忍不住了。
他努力的壓制心中的戾氣,直到蔣意消失在街角,他才睜開眼睛,他的眼睛,竟一只變成了紫色。
他冷著臉用手掌捂住他的左眼,快速的消失在街角。
顧子晏發生的事,蔣意全然不知,她正打量著明月樓。
“你說,要是買下明月樓,需要多少錢?”
“......你沒有錢。”
“額....”“那若是我讓人送給我呢?”
“你在想什么好事呢?”
“帶你看好戲。”
兩人換了一身裝扮,走進了明月樓。
“喲,公子爺,今兒有點早啊。”
老鴇看著蔣意,笑著說道。
“公子我今個來呢,就是來找你們老板的,這明月樓,歸本少爺了。”
蔣意話音剛落,老鴇的笑容頓消,她看著蔣意的眼神都帶著狠厲,“公子,不知您有命來,有命走嗎?張大人傻了,我們明月樓可不是好欺負的。”
蔣意眼眸微閃,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她看著楚漁低聲說道,“有幾成把握全身而退?”
楚漁打量著明月樓里跑出來的打手,嘴角微微牽起,“要死還是要殘?”
蔣意興致盎然的后退兩步,給楚漁空出場子,說實話,她也想看看楚漁的身手到了哪一步了。
楚漁邪笑著看著周圍人一眼,從他的手腕處伸出兩把鐮刃。
“我的邪月鐮刃,開始吧。”
蔣意看著楚漁單方面的殺戮,老鴇早就嚇得魂不守舍的癱在地上。
這哪是剛進來那個少年,簡直是殺神。
蔣意看到楚漁的樣子,絲毫沒有一點欣慰,甚至是濃濃的擔憂。
這么些年,他還是這樣。
明月樓里,血肉模糊,蔣意心疼的上前抓住楚漁刺向老鴇的手腕。
“夠了。”
“我再說一遍,給你三天,明月樓歸我所有,否則.....”
否則什么,蔣意沒說,但是老鴇早就嚇得不停地磕頭謝罪了。
蔣意拉著楚漁徑直離開了明月樓。
兩人來到了一處靜水處。
“阿漁,阿漁,你能聽到我在喊你嗎?”
楚漁在神志不清,他只知道本能的不要去傷害眼前這個人,他的眼中充著猩紅的殺意,蔣意撫摸著他的頭,“阿漁,阿漁,是我,是姐姐,不要怕,阿漁,姐姐一直在。”
蔣意溫柔的嗓音安撫了楚漁躁動的殺意,他的眼睛逐漸閉上,癱在蔣意的懷里不省人事了。
蔣意長長嘆了一口氣,她把楚漁放平,去湖邊接了一點水,就著巾帕擦著楚漁虛弱的面龐。
楚漁的情況,她一直知道,當初她受重傷跟著老爺子來了徽州,老爺子以毒攻毒救她,那段時間她活得生不如死。
而旁邊的院子里,住的就是葉依。
葉依看不下去她一個小姑娘被毒弄得生不如死,便找上老爺子,“她身上的戾氣只能用琴棋書畫撫平,除非你想要個怪物。”
那時候的她,真的算是怪物。
老爺子同意了葉依的意見,自此,她便跟著葉依學琴棋書畫,而楚漁跟著老爺子學自保的本領。
老爺子不是好人,她一直都知道。
楚漁還是被算計了,這邪月鐮刃便是老爺子的算計。
可是,本來這該是她的。
“嚓”一聲木頭碎裂的聲音打斷了蔣意的回想,看到眼前的男人,蔣意皺著眉頭道,“怎么又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