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冽的人還沒到齊,山頂處炸開了一個火花,整個洞穴驟然塌陷。
男人臉色大變,阿如臉色一白,還有兩人還在洞穴里。
男人快速的朝著洞穴奔去,隨后跟著的便是阿如,可是,兩人已經晚了,洞穴瞬間成為了碎石。
他踉蹌的來到已經坍塌盡毀的石堆前,啞聲喚著、一雙眼睛慌亂地搜尋著,腦中一片空白,連手指尖都在薄顫……
“阿意……阿意……”
回應他的,只有自己的心跳,以及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猩紅一點一點爬上眸眼,他開始動手搬那些廢墟,男人挖著石頭的手逐漸變得血肉淋淋。
寒冽在一旁大驚,這個叫阿意人,是那個男人,他到底是誰?從未聽到主子有如此在乎的人,他萬年不變的臉色驚慌的如同一瞬間被馬車碾過,慌亂不堪。
寒冽上前想阻止他繼續挖碎石,誰料被他驀一揚臂揮開,然后,他繼續去搬那些被炸開的山洞下的廢墟。
良久,又見他緩緩蹲了下去,那樣子就像是腹痛佝僂了半天,卻還是堅持不住,所以完全蹲下去一般。
他低著頭,眉眼亦是低著,寒冽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他佝僂著身子在那里許久沒有動,旁邊阿如驚呼,“小姐,小姐……”
寒冽大驚,小姐?他是個女子?
視線里,竟然出現了一個尸體,面目已然被毀,身體維持著正掙扎往外爬的動作,她身上的衣服赫然是蔣意身上的衣服。
阿如顫抖著手指,眼角的清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她甚至不敢碰一下那具尸體。
男人亦是垂著腦袋,盯著眼前的那具尸體,石雕一般,一動不動。
所有人都安靜著。
山底的村民逐漸從屋內出來圍觀,寒冽忍著澀意,道,“主子,我們要趕緊離開,這……”
男人輕柔的抱起那具尸體,寒冽看著平日里那樣愛干凈的他絲毫不在意那具尸體的臟污,心下更是一痛,一行人快速的朝著山下而去。
另一處山頭處,蔣意額頭青筋突起,“你看你出的什么餿主意!”
彭虎站在她身邊,看著她手里的鏡筒,沾沾自喜道,“怎么樣這個鏡筒?”
蔣意恨不得把這個鏡筒砸到他的頭上,“要死應該你死,讓我死干嘛?”
“我死又沒人哭。”
“……”
“好了,好了,開心點,起碼,你知道那個男人對你的在意,你應該高興才對。”
蔣意身子一頓,“你知道他是誰?”
“不然呢?”
“彭虎,我能相信你嗎?”
看出蔣意眼眸中的鄭重,彭虎也收起他嘴角的笑意,“能。”
蔣意剛想說什么,彭虎又恢復了他那樣子,“你不信我,你好像也沒辦法了,誰讓你現在被我攥在手心里。”
“……”說的好有道理,竟讓她無言以對。
“你想辦法把阿如帶出來吧。”
彭虎點點頭,兩人俱是把目光重新放回了坍塌的山洞上。
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