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第一人民醫院。
秦戚做完一系列檢查,時間已經到了夜晚,但直到他被推入病房安置,人還處于昏迷狀態。
根據醫生給出的初步診斷,應該是暈倒時磕到了腦袋,造成腦震蕩所致。
這一點,得到了在場唯一目擊者——姜蠻煙女士的證明。
至于為什么會暈倒,鑒于拍戲時威亞突然斷了,在場人士已經有了各自的論斷。
此外,秦戚的手心上破了道口子,不過口子不大,屬于一般性劃傷,醫院做了簡單的處理后,并沒有太過在意。
送秦戚到醫院來的人員除了助理黃沭外,還有兩名工作人員,以及姜蠻煙。
如今人住進了病房,工作人員先一步回劇組告知情況,醫院里只留下了黃沭了姜蠻煙。
一整個下午,黃沭鞍前馬后、跑來跑去,都顧不得歇一下,好不容易這會兒秦戚躺進病房,他剛想坐下歇口氣,電話響了。
黃沭取出一看,來電人是郁應。
這個點來電,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知道秦戚的狀況,黃沭不敢耽擱。
郁應一聽說秦戚出事,立即趕來醫院,打電話給黃沭是詢問秦戚住哪層哪個病房。
黃沭立忙答了,對方也不多問情況,一把撂了電話。
聽見電話掛斷,黃沭悻悻的收回手機,然后抬頭看向站在病床另一側的姜蠻煙。
這一天實在是太昏忙了,說起來他女神為什么會跟來醫院?
似乎是感受到黃沭的注視,姜蠻煙掀著眼皮子看過去。
偷看被當場抓包,黃沭頓時尷尬不已。
堅持了兩秒,還是甩不脫這種尷尬勁,只能試圖開口化解。
“女……咳,那個,感謝你及時通知我。”
姜蠻煙淡定的接話:“不客氣。”應該的。
黃沭兩手交疊,無意識的握緊:“那個,秦哥突然暈過去,嚇到你了吧?”
姜蠻煙垂眼看著雙目緊閉的秦戚,依舊淡定的回:“是的,嚇到了。”
黃沭:“……”被嚇到也是很正常的,但如果他女神能用稍微豐富一點的語氣來說這話,可能效果會更好。
但,不論她用什么樣的語氣,他女神還是他女神,舔臉就對了。
不多久,郁應趕到。
人跟一陣急驚風一樣掠進病房,“怎么回事?”視線先看向還躺著不醒的秦戚,然后精準的投向黃沭。
至于另一側的姜蠻煙,郁應一時間趕不及照應到。
黃沭一見郁應,立馬站起身,爭取用最簡潔的語言來描述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
大意便是拍戲時威亞突然斷了,秦戚受到了驚嚇,然后暈了,然后送來了醫院,做過了一整套檢查,初步報告沒有問題,但因為受到驚嚇,以及暈倒時磕到了腦袋,所以有些腦震蕩。
但話只說到一半,郁應自行發現了病房里的姜蠻煙,一抬手制止黃沭再說話,然后看向姜蠻煙,一張臉像被西伯利亞的冷風過境了似的,語氣生硬:“姜小姐為什么會在這里?”
黃沭想要做答,但姜蠻煙自己先開了口:“他當著我的面暈的。”
“是,秦哥是在同姜小姐說話時突然暈的。”黃沭在旁邊附和。
郁應聽完,沉著臉色走向了病床邊。
黃沭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一顆心七零八落的亂跳,那是自己可能要遭殃的一種警覺。
郁應目光落在秦戚面上,像照X光似的,一寸寸的打量著,看起來好像沒受傷,只是暈了。
不過郁應沒有放棄,很快視線落到了包著紗布的手上。
郁應抬起秦戚的傷手,聲音跟落冰雹似的:“這是怎么回事?”
黃沭跟在他身側,聞言探頭看了眼,回答說:“醫生說是劃傷,不過傷的不深。”
黃沭不記事,郁應自認不會記錯,秦戚之前也是傷在這只手上,位置都一樣,手心里。
郁應斜乜了黃沭一眼,黃沭頓覺脖子一涼,生生凍的說不出話來了。
下一秒,郁應將眼神瞥向對面的姜蠻煙。
他的眼神可以凍死個人,但姜蠻煙仿佛一無所覺,表情淡定又無辜的回看著郁應。
兩人對視了片刻,郁應開口:“姜小姐,我想你能解釋一下。”
“解釋什么?”姜蠻煙一派不解的反問。
郁應兩條眉毛倒豎。
“傷口又不是我包扎的,是醫生包扎的。”
郁應一聽,直接都給氣笑了。
“那傷口呢?是不是姜小姐弄的!”雖然是在確認,但郁應已經可以肯定,一定和她脫不開關系,畢竟上回她就打過秦戚這只手的主意。
姜蠻煙沒有回答,而是岔開話題:“經紀人先生對我有很大的敵意。”
郁應冷笑一聲,她心里有嗶數就好。
姜蠻煙看著他那笑,又說:“經紀人先生,你不必這么惡意揣摩人,與你自己無益。”
“其實我上回就想同你說,你天生面相陰煞,百毒不侵,通俗來說,你命硬。但你身邊的人卻反而會因為你這一特質徒遭波折,通俗來說,就是你克人。”
郁應:“......”
“不過不用過分擔憂。并不會往死克那么兇。”一頓,“只是,你都已經是這么個命格了,為了你身邊人好,希望你平時能夠多注重些,切記心平氣順,不要心造惡業。”
說到這里,姜蠻煙再深深地看了郁應一眼,最后結尾,“本條點撥不收費。算相識一場,送你的。”
這下,郁應不只氣笑,更是要氣絕了。
可以吃人的話,他不介意先咬上面前的女人一口。
就連黃沭也眨著眼睛愣看著姜蠻煙,沒想到他女神竟是個迷信人兒。
姜蠻煙倒是對兩人不同的想法沒怎么注意,白送一條點撥后,她只能安慰自己,與他人方便,與自己方便,偶爾也要積善行德嘛。
說到積善行德,姜蠻煙再抬眼看向郁應,不閃不躲、理直氣壯的說:“是,他手就是我弄的。”你能怎么滴吧。
郁應已經被氣了兩道,現在姜蠻煙坦白承認了,他反而沒了下文。
姜蠻煙也不管他,站了半天,也站累了,四下一看,自己找位置落座。
其實她心里也煩躁的很。
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