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敲門聲一聽就仍不是郁應,但不管是誰敲門,對黃沭和秦戚來說,都算的上是一陣及時雨。
黃沭忙不迭問秦戚:“秦哥,我去開門?”
秦戚應的也快,一應完,黃沭已經躥到了門邊開門,兩人這配合度,就跟刻意練過似的。
門一開,黃沭當場倒吸一口冷氣,還嚇的“哇”了聲。
姜蠻煙:“”
她很嚇人嗎?
黃沭倒吸冷氣的時候就認出了敲門的人是姜蠻煙,但由于慣性,他才沒忍住叫了聲。
等到控制不住叫完以后,黃沭很不好意思。
他真不是故意叫的。
至于為什么說是認出來人是姜蠻煙,那是因為姜蠻煙現在整張臉都敷著白面似的面膜,乍眼一看煞白煞白的,冷不丁就把沒有準備的黃沭給嚇到了。
“姜小姐你”黃沭這會兒還在扭捏中,都不太好意思跟姜蠻煙搭話。
姜蠻煙可沒興趣,也沒有時間看他扭捏,僵著臉直接表明來意:“方便借用一下浴室嗎?”
“呃?”干嘛?洗澡嗎?
一看姜蠻煙真穿著一身睡袍,黃沭頓時不合時宜的浮想,卻忽略了姜蠻煙手上除提了一只小手袋外,并沒有帶任何洗澡該備的物品。
“不出熱水了,我要洗臉。”姜蠻煙指著自己臉上的面膜。
這真是她住過條件最差的酒店了,洗澡時明明還有熱水,結果等敷完面膜到該洗臉的時候,竟然放不出熱水來了,左等右等都只有涼水。
臉上越發僵硬緊繃,姜蠻煙遂放棄,立馬過來敲對門的門。
聽她這么一說,黃沭已經下意識的讓開身。
讓完才想起來形式上應該問一下秦戚的意思。
但他一讓開身就已經晚了,姜蠻煙已經徑直走進房內,也看見了正對門口的沙發,以及手捧劇本的秦戚和陶媛。
不過她只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一點情緒都沒有的那種,隨之便轉身進了浴室里。
很快,有水聲從浴室里傳出。
姜蠻煙進來的時候,秦戚陡然生出尷尬。
那份尷尬在姜蠻煙掃眼看過來,以及轉身進浴室時達到頂峰。
而不同于室內倆男人的心態,手捧劇本的陶媛心下一陣不滿,甚至懷疑姜蠻煙是注意到她來了,所以故意來敲門。
雖然這么猜想,但陶媛也在想著,希望姜蠻煙真的只是來洗臉,洗完就走,別壞她的事。
浴室里的姜蠻煙可沒閑心猜想外頭三人都是什么內心活動,她這會兒站在洗漱臺前,手指觸著水龍頭里落下的水流,感受到溫水的熱度以后嗎,心情也是復雜的很。
果然還是她住的房間不好?真是太辣雞了!
投訴,必須要投訴!
浴室外頭,黃沭已經扭捏完了,眼珠子一轉,揚聲問陶媛:“媛姐,您的酒放在哪兒?還需要我去給您取來嗎?”
問的時候,他人已經往浴室方向走了,最后停在了浴室門口。
從他的角度剛好可見姜蠻煙正彎腰洗臉的身影。
“好啊,那就麻煩你了。”陶媛頭也不抬,說:“紅酒就放在我房間的桌上,你去我房間拿吧,我助理也在,要是看不見可以問她。”
黃沭:“”呵呵。
既然助理在,為什么不說讓助理送過來?司馬昭之心啊!
陶媛不知道黃沭心里想法,說完后想到什么,又對秦戚說:“既然秦老師不喝酒,那這里也沒有酒杯吧?那個小黃,記得再拿兩只酒杯來。”
不等黃沭回答,秦戚已經拒絕:“只需要拿陶老師的那份就可以。”
“我一個喝有什么意思。”陶媛笑盈盈的勸說:“秦老師一起喝點嘛。一點點也好啊,嘗嘗味道嘛。”
對于陶媛的勸說,秦戚只能用沉默來回應。
這時候,黃沭人已經走進了浴室內,不過兩手扶著門框,人也挨著門口站,和姜蠻煙還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姜小姐。”黃沭壓著聲,因為不確定外頭是不是會聽見,所以只能小聲的喊。
好在姜蠻煙沒有耳背,聽覺也靈敏,哪怕水聲嘩啦啦,她聽見了黃沭的那幾聲貓叫。
姜蠻煙抬起眼,臉上掛著水珠,比芙蓉剛抬起眼,透過盥洗鏡與黃沭對上眼,黃沭已經急切的沖她比劃噤聲的手勢,然后繼續壓著聲講話:“姜小姐,能請你幫個忙嗎?”
也不等姜蠻煙做回答,黃沭已經將幫忙的內容說了出來:“我得出去一趟,能不能麻煩你等我回來以后再離開?就留秦哥一個人,不安全。”他比劃了下,試圖想讓姜蠻煙明白為什么留秦戚一個人不安全。
姜蠻煙:“”老實說,并不能看懂。
不過不妨礙姜蠻煙自己去揣摩。
黃沭雙手合十,做著一拜再拜的動作。
姜蠻煙淡淡的“嗯”了聲,同意了。
黃沭頓時一臉驚喜,拜拜的動作拜的更加勤快。
連拜數次以后,黃沭才停止這個動作,走出浴室又沖著秦戚和陶媛喊了聲他去拿東西,其實也是為了給秦戚打個暗示,暗示他已經有了后手,這才放心開了門出去。
至于秦戚有沒有接收到他的暗示,那黃沭也不知道了。
陶媛沖門邊看了眼,然后視線又瞥了眼浴室方向。
也是巧合,陶媛剛瞥完,浴室的水聲也跟著停了,姜蠻煙走到了浴室門口。
陶媛一面繼續就著劇本內容跟秦戚搭話,一面用余光暗瞥著姜蠻煙,心里頭默念著她趕緊走。
默念了五六遍以后,余光瞥見姜蠻煙果真轉身走向門口。
陶媛心里一喜。
門開時,陶媛更喜,可是下一秒,她又喜不出來了。
只見姜蠻煙人是大搖大擺出走出去了,可房門卻沒關,而且還直直大開到底。
草泥馬!
陶媛情難自禁的在心底罵了聲臟。
罵完臟以后,陶媛決定亡羊補牢,自己去開門。
可還沒等她借口起身關門,分明回自己房間的姜蠻煙又走了回來,懷里還捧著一堆瓶瓶罐罐。
大約是捧的急,瓶瓶罐罐橫七豎八的眠在她懷里,偏偏她表面淡定非常,步伐閑庭散步一般。
重新踏進房間后,她徑直走到兩人旁邊,將這一堆瓶瓶罐罐都堆在了茶幾上,就勢也往沙發上一坐,自然而又無視兩人存在的擺弄起了那一堆護膚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