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蠻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午飯也足不出戶，由姜正青這個跑腿小弟效勞。
中午，姜正青將打包的外食送去姜蠻煙房間。
姜蠻煙吃東西，他杵在一旁，跟個伺候老佛爺的大太監似的。
邊吃，姜蠻煙邊抽空例行公事，詢問了下秦戚的動態。
一提到秦戚，姜正青可是有話說。
“老板，你又上新聞了。”
姜蠻煙停了下吃東西的動作，抬頭看他，反問：“我什么時候上過新聞？”
她給自己的定位一向很明確，做一個低調的高人。
她怎么會上新聞？
更別說還是個“又”。
姜正青知道她肯定忘了，“善意”提醒：“上回有人在網上曝光你……我們趕客人的事，你忘記了？”
姜蠻煙凝思一想，很快想起了那一茬。
“怎么？對方又想沒事找事？”欺負她脾氣好、不計較？
“不是。”姜正青嫌站著說話不盡興，拉了椅子過來坐到姜蠻煙身旁，近距離的說：“這回情況不一樣。”
接下來的十多分鐘時間里，姜正青巴拉巴拉的將他從網上看來的新聞，連帶部分評論都轉述給姜蠻煙聽。
轉述到最后，姜正青意猶未盡的掏出手機，一邊重新點開之前在看的網頁，一邊說道她：“老板，你看你平時也不玩手機，真是跟時代脫節了。現在的年輕人，哪個不是手機不離身，全世界的新聞都能在第一時間進行了解。”
“你再看看你，每回發生什么事，好事壞事都得等我來轉述。后知后覺，是不是后知后覺？”
姜蠻煙不接話，抬手接過他遞上來的手機，一邊吃一邊看。
姜正青換了個方向，湊她更近一些，陪她同看，順便在一些地方給她講解。
姜蠻煙看著看著，吃飯的動作越來越慢。
倒不是因為網上的評論氣的吃不下飯，好吧，氣當然也是有的，網上這法外之地，從來嘴巴不把門，惡念可以在無形中擴大數倍，乃至數百倍，仿佛屏幕對面正被自己抨擊的人是自己的十八代仇人一樣。
姜蠻煙更多的是在懷疑，這一股股針對秦戚的惡意，究竟會不會讓他的情況更加糟糕。
要她來說，肯定是會的。
所以在姜蠻煙眼里，網上這些隨意投放惡意的人，都是在給她添亂。
她最討厭添亂的人了！
看到末尾處，姜蠻煙干脆停了筷子，擰著眉問：“難道就對付不了這些口沒遮攔的人了？”
“對付？”姜正青忙是解釋說：“律師函？沒意思啊。只能告個侵害名譽什么的罪名，受理時間又長，效果又不頂用。再說，也不可能每一個人都發吧？那律師函不得跟雪花片似的，全國飄飛了啊。”
頓了頓，他又說：“再說這些賬戶的注冊信息，還得向平臺公司調取，人家公司也不可能真的將所有人的都給出來，工作量太大，而且也損害平臺利益。人家公司也不可能同意。”
姜正青兩手一攤，表示世道如此，沒法，真沒法。
有句話說的分外貼切，造謠零成本，辟謠跑斷腿。
姜蠻煙將手機還給姜正青，等他接過時，她下巴一抬，吩咐道：“把這些惡言惡語評論的人都整理出來，回頭交給我。”
“啥？”姜正青捏著手機，整個人瞬間石化，差一點手機也捏不住給扔了。
“整理出來？所有惡言惡語？”他不確定的反問。
姜蠻煙睇了他一眼，淡定的“嗯”了聲，重拾起筷子，慢悠悠的吃飯。
姜正青又呆了一會兒。
要問當事人現在什么想法，那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早知道姜蠻煙會突發奇想來這么樁事，他就不多事跟她說這些了。
自己一個人偷偷的關注不香嗎？
姜正青無限在心里后悔不迭，一直等到姜蠻煙吃完停筷，他才重新開口，滿口幽怨：“老板，你真想讓我整理這些評論嗎？那么多的評論，工作量很大的啊。”何況每分每秒都在增加新的評論，讓他整理？這是讓他跟時間賽跑嗎？
“是。”姜蠻煙根本不為所動。
姜正青哭唧唧，但不放棄希望：“不是啊老板，你要這些評論干什么啊？看多了生氣，你干嘛跟自己過不去啊。”
姜蠻煙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開始在房間里走動消食，慢悠悠地回答：“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他們的口無遮攔，那只能用別的辦法了。”
姜正青消化了下，頓時心里臥槽臥槽。
不是吧，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老板，你這是何苦啊！”你這是想要與全世界為敵嗎？
姜蠻煙不想同他在已經吩咐下去的事情過多討論，更不想聽他討價還價。
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想到這，她又多補一句：“其中說我壞話的那些，做上加粗的標記。”
姜正青啞口無言地看著她。
姜蠻煙踱步一段后，又想到一件事，轉頭新增吩咐：“我覺得你說的不錯。我那支手機忘在客棧了，你下午出去，給我買款新的回來。圍脖什么的軟件，都要給我裝好。”
姜正青：“……”突然就很想給自己一耳刮子。
姜蠻煙對自己的這個決定甚是滿意。等有了手機，她也不怕姜正青工作敷衍了，回頭哪些人口出惡言，一個也別想跑。
越想越滿意，回頭再看姜正青還杵在房間里，姜蠻煙不禁嫌棄道：“你還不去辦事？”
姜正青咽下熱淚，半死不活的回：“我現在就去。”
幾乎是三步一回首，姜正青走出了姜蠻煙的房間。
剛出房間，恰好對面秦戚的房間門也打開，秦戚和小助理黃沭一同走了出來。
看見姜正青，黃沭先一步打招呼。
“秦哥，怎么愁眉苦臉的啊？”
姜正青先看了對門兩人一眼，隨后又轉頭看看已經合上的門，確定門關上了，這才轉回頭，重重一嘆，叫苦道：“別提了，禍從口出啊！”
”咦？“黃沭意會了下，隨即壓低聲問：”被姜小姐訓了？“
“我還寧愿被訓了呢。”姜正青一雙眉撇成了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