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戚順理著其中的關系，不禁覺得這么一算，他與智空法師竟也可以稱得上有緣。
剛這么想完，已經洗完手的智空法師也突然來了句：“小友，你我有緣啊。”
秦戚轉頭看著他。
法師還會讀心術嗎？
“法師這是要收徒？”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頓時將秦戚和智空法師間的氣氛攪亂。
秦戚循著聲轉頭往旁一看，一個穿著唐裝白衫的年輕男人不知道何時站到了他旁邊的洗手池。
在他的注視下，淡定的洗起手，直到抹洗手液的時候，才抬起眼和秦戚對望了一眼。
不過這對望只能算是秦戚單方面的，因為秦戚此時已經恢復到全副武裝，口罩墨鏡都擋在臉上，旁邊的人也只能看見口罩和墨鏡。
但不知道是不是秦戚的錯覺，總覺得這人投來的視線，并不那么友善。
正是這個時候，智空法師合十一禮，出聲和問話的人打招呼。
“熊施主。好久不見。”
熊霄頷首回禮：“許久不見，法師別來無恙。”
熊霄隨著晉理全見過智空法師兩次，兩次之間隔的也有點久，熊霄能認出智空法師是因為他事先做過工作，不過智空法師竟也能認出他，倒是讓熊霄出乎意料。
不過熊霄將這份驚訝給壓下了。
其實頭一秒的驚訝過后，熊霄也能找到合理的解釋。
他畢竟是晉理全的關門弟子，平時晉理全對他也多器重栽培，四處走動時大多會帶上他，想要記住他也并不難。
只除了秦戚對熊這個姓一無所知，更不知道身邊的人究竟是誰，便保持著沉默，默默的起身擦干手。
熊霄沖刷掉手上的泡沫，視線若有似無的重又投回到秦戚身上，“法師身邊這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姜小姐領進場的吧？法師這是要和姜小姐搶人？”
秦戚沒想到身邊這年輕人也與姜蠻煙相熟，而且還知道自己是跟姜蠻煙一起的。
甚至說智空法師和姜蠻煙搶人，身為被搶的那個“人”，秦戚換了鐘理解方式來理解這番話，不禁生出些小小的喜悅。
智空法師淡淡的笑了笑，只道了句佛偈，竟然也沒正面回答熊霄這個問題。
似乎他還真想收秦戚做徒弟一樣。
熊霄沒等來智空法師的回答，跟著一笑。
擦干凈的手往秦戚面前一遞，主動介紹道：“你好，鄙人熊霄，易玄會的。先生怎么稱呼？”
秦戚垂眸看著熊霄伸出來的手掌，注意力放在了他說自己是易玄會的那話上。
易玄會，他當然不陌生。
剛才飯間姜蠻煙還和智空法師聊到了易玄會，而且，姜蠻煙也和姜正青兩人閑聊的時候，時有提起。
但都沒好什么好話就是了。
好話不好話的，秦戚也不去多想，這會兒對方伸著手，他自然要予以回禮。
至于是不是該亮明身份，秦戚只猶豫了一秒，隨即決定透露姓氏。
要不然顯得太無禮。
就在兩只手剛要碰到一起的時候，姜蠻煙的聲音在不遠處猛然響起。
“你過來！”
三人剛轉過頭，姜蠻煙揚眉喊了一句。
旁人或許會猶豫一下，她這句話是沖誰說呢。
但秦戚卻自動對號入座。
果然，姜蠻煙又沖著秦戚方向揚了揚下巴，重復了一遍喊他過去。
這下就更清楚了。
秦戚停住了和熊霄握手的動作，一聲抱歉從口罩下飄出來，等熊霄注意到時，秦戚已經抬步走向了姜蠻煙。
走到姜蠻煙面前時，姜蠻煙的聲音傳來：“幸好我過來看一眼。”
也幸好洗手池獨立設在外面，如果設在廁所里面，哪怕她來看一眼，也看不見。
說著，姜蠻煙的視線挪到了秦戚的手上，問道：“沒跟他有什么肢體接觸吧？”
秦戚：“……”
“沒有。”
沒有就好。
姜蠻煙又看一眼還在后頭的智空法師，沖秦戚使個眼色，轉身往觀賽區方向走。
秦戚跟上。
剛走兩步，姜蠻煙又問：“他跟你說什么了，沒知道你是誰吧。”
秦戚想了下，“應當不知道。”
“你注意點吧，雖然大部分不怎么樣，可也有厲害角色，你真想被抓去研究解剖啊。”要不是今天在場的都是風水師，其中也有諸如智空法師這種真有能耐的，姜蠻煙也不會有這閑心過來看一眼。
秦戚：“……”
不知道說什么，那就保持沉默，接受批評吧。
姜蠻煙還覺不夠，再次提醒：“不要跟這里的人隨便做肢體接觸！”
洗手池邊，熊霄看著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漸行漸遠，眉梢微微一動，放下了原本要與秦戚交握的手。
“阿彌陀佛。”智空法師在旁道了聲，等熊霄看過來時，智空法師頷了下首，禮數周全后也是離開，追著姜蠻煙而去。
三人在快到觀賽區時才重又匯合。
剛匯合，姜蠻煙便批評智空法師：“老和尚太壞了，把人帶去上廁所，也不保護好。”
被批評的智空法師有點委屈的說：“熊施主不是晉會長的徒弟？怎么姜施主好像很不待見他的樣子？老和尚我也沒聽你要求我保護好小友啊。”
姜蠻煙對智空法師的最后一句話表示不滿，不過對于他的疑惑，她還是給了解釋，把之前那點過節說給了智空法師聽。
智空法師聽完以后，倒也表示理解。
畢竟姜蠻煙是個很小心眼的人。
秦戚總算明白了前因后果，同時也徹底記住了熊霄其人。
三人一道進觀賽區，直播大屏幕里正是組委會忙碌統計的畫面。
距離全部成績都統計出來，還有一長段時間。
接下來的數個小時，場內場外的人都無聊。
場內人或許還能聚在一起敘敘舊，討論一下未完的考題話題，而場外就只剩下瘋狂催促結果快點出來了。
時間一眨眼，就到了下午五點快六點，終于，本回初賽的結果全部出爐。
開賽前出場過一回的主持人重新站到直播大屏幕前，又一番主持語后，隨后退到一旁，開始在屏幕上公布本回初賽的結果。
同一時間，直播平臺的觀眾經過一段時間流失后，重又回歸。
大家緊盯著屏幕，連彈幕都已經打好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