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吳師傅提著一大袋的菜，哼著歌推開家門。
“老婆，我買菜回來了。”
他心情愉悅地走進在客廳里，發現廳里的燈亮著，卻不見人影。
“老婆？”
他提著菜又走進廚房，也沒有見她。
將菜放在琉璃臺上，返身折了出來。
“老婆？你在家嗎？”
家里怎么都沒人了，難道老婆帶孫子，下樓去散步了？
不對呀，現在已經快七點了，天也黑了。要散步，早也應該回來了。
“老婆？”
他走到他們的房間推開門，房間里漆黑一片。
“回來啦？”
吳太太從陽臺外，抱著一個塑料盆走進客廳。
“你去晾衣服了？我還納悶怎么沒人在家呢。”
“我就去晾了一下衣服而已。”
“孫子呢？”
平時這個點回到家，他那三歲的小孫子早就撲到他的懷里，讓他抱抱，要他陪著他玩。
“他正在睡覺呢，你嗓門別那么大，一進門就那么大聲嚷嚷。我還想讓他多睡一會呢。”
她將盆收進了浴室之后，走出來。
“還沒醒嗎？”
他的聲音明顯放輕了許多。
家里這個小祖宗，他可寵上天了，每天最大的快樂就是回家陪著孫子玩。
“今天鄰居家帶了小朋友過來跟他玩，他玩得可興奮了，中午也不愿意去睡午覺，快要六點才被我哄睡了。”
“哦。”
難怪這個點他還在睡。
“孩子們呢，他們還沒有回來？”
他們夫妻倆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二十九歲，在一家公司上班，小兒子讀大二。
一家六口人住在三室一廳的房子里，現下也算勉強能夠住得下。
這房子是夫妻倆早些年省吃儉用，攢下一筆錢，付的首期，房貸還要好些年才能還完。
“大兒子和兒媳還沒下班。”
“小兒子，又不知道找他的哪位同學玩去了，說是晚上不回來吃飯。”
家里白天就只有她和孫子兩人。
“小杰整天就只懂得瞎混日子，還說跟他那幫同學玩什么樂隊？凈想些不切實際的事情，玩樂隊能有什么出息？”
說起他這個小兒子，頭就大，忍不住絮絮叨叨起來。
明星，歌首，他真以為那么好做的，成天只會白日作夢。經常在他們的面前說要當歌手，當明星，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老吳，這話你可別當著小杰的面前說。”
吳太太半是警告的說。
“我知道。”
小兒子正處于叛逆期，說不得，一說就頂嘴與他爭吵。
“小杰也長大了，有自己的興趣，就隨他去好了。折騰到不行了，他自己就懂得回家了。”
吳太太的思想比較佛系，不會與兒子言語之上的爭辯，母子倆溝通起來，比他與他爸爸要順暢許多。
“你偶爾也要說說他的。”
吳師傅有時候也看不慣老婆對兒子的管教，實在太松了。
“你讓我說他什么？兒子又不偷，又不搶。我覺得挺好的。”
“你就只會幫著兒子說話。”
他倒是在兒子的面前時常做起了壞人。
“我沒有幫他說什么。”
吳太太瞟了他一眼。
每次他們在談論教訓兒子這方面，總會存在著分歧。
“你買了什么菜回來？”
吳太太轉移話題，不想再與他針鋒相對的談論小兒子的事情。
“牛肉，魚，還有些苦瓜，青菜之類的。”
“行吧，你也進廚房幫我搭把手，孩子們回來，正好也有飯吃。”
“好嘞！”
他跟著老婆走進狹窄的廚房。
“今天客人多嗎？”
“也還算不錯，也載了二十多位客人了。”
“媽，我回來了。”
砰！
鐵門被用力的甩上。
“小杰這壞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
吳師傅擰了擰眉。
自己也說過兒子幾遍，兒子依然還是我行我素。
“小杰回來了？”
“媽媽，我肚子餓了，做好飯了嗎？”
他抱著籃球，額頭和衣服都汗濕了，他邁開大長腳走到廚房門口。
“你不是說不回家吃飯嗎？”
吳太太摘著菜，回頭看了小兒子一眼。
“被人放飛鴿子，只是回家吃飯了。”
“快去洗洗吧，一身的臭汗。”
吳太太站在廚房里頭，都能聞到他的汗酸味。
“爸，您也那么早回來了？”
“我哪天不是這個點回來？”
吳師傅撇了兒子一眼，看著他一身的球衣貼在身上，手里還抱著籃球。
“你媽不是叫你去洗澡了嗎，趕緊去洗澡吧。”
“遵命，我的司令大人。”
他嬉皮笑臉的朝著老爸敬了一個禮之后，轉身轉著籃球走房間。
“你說咱們這小兒子啊，什么時候才能定性一點，馬上就20歲了。”
吳師傅看著兒子轉著籃球離開，不由得搖頭。
“他現在還小啊，也還沒滿20歲了。”
“老婆，就你寵他，當心把他寵壞了。”
平時也不好讀書，就知道跟他的那班朋友玩。
“兒孫大了，自然有兒孫的福，你是管得太寬了。”
“我倒不這么認為，現在就要讓他有危機感。”
“有這個必要嗎？”
“難道都不想咱們這輩子只有供了這套房子，房貸都還沒還清了，一下下次該怎么辦，孫子也很快就長大了，我們也只有三間房間，到時候哪里夠住？”
現在的房價，越來越飆高，以每個月只有萬來塊的收入，根本沒有辦法再買另外的一套房。
“到時候我們就把房子給賣了，再分別買兩套農民房，兄弟倆一人一套。”
吳太太倒也樂觀。
“農民房，哪有們現在的紅本好，萬一政府拆遷，補償拿不回來怎么辦？”
這些他也考慮過了，自然是正規的房子比較有保障。
“你這就是庸人自擾。”
“老婆，本來這個事情，我們前幾年就要考慮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當年大兒子他不是要娶媳婦，沒有彩禮怎么去得到老婆？”
他們父親，省吃儉用省下了20多萬，就當成彩禮給了媳婦的娘家。
“這事情都過去了，我們就不要再提了。”
他年紀也大了，上不了晚班，如果上晚班的工資就會稍微比白班的多200元。一個月下來，也能賺得挺多的。
“爸，媽，您們在說什么？”
小杰擦著半干的頭發走過來。
“閑聊而已，也沒什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