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樂銘聽兩老都已做了決定,也不再挽留,只道,“如果爸媽都已經決定了,我到時候就幫您們訂好票,送您們到車站。”
二老點了點頭,但也沒見起身,而是兩人對視了一眼,米樂銘見他們似乎還有話要話,便直接問了。
“爸媽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不然也不會這么晚了還給他端參茶過來。
“樂銘,媽確實是有些話想問問你。”
藍母暗暗的戳了一下老伴。
說好的由他開口問的,結果又推到了她的身上來。
“媽,您請問。”
米樂銘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腰桿挺了挺。
十幾二十年過去了,藍母的教師形象深刻他的腦海,以至于現在他見著他人,還會偶爾生出一些錯覺,總覺得是他們二人不還是課堂里嚴肅的老師。
藍母也不再遲疑。
“你最近和潔兒是不是鬧矛盾了?”
果然白潔還是跟她的父母說了,就不知,她對他們說了多少。
米樂銘先是搖了搖頭。
“沒有,只是偶爾的小爭吵,夫妻間也是挺正常的。”
“樂銘說的是,夫妻間吵吵鬧鬧,也是正常的,你聽說過哪對夫妻是不爭吵的嗎?我們不也一樣。”
藍父在一旁幫腔。
他看中的就是米樂銘的人品,當初自己女兒早早就喜歡了人家,他眼又不瞎。
這倒貼上去,本也沒有什么可說的,能夠如愿嫁給他,他也不明白女兒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我在跟樂銘說話,你插什么話。”
藍母不樂意了。
方才她讓他開金口時,他死活不干,緊閉著嘴巴,什么都不說。
在他們家里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什么都是他說了算。
“好吧,好吧,你說,你說。”
藍父揮揮手,讓她說去。
“爸媽是覺得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嗎?”
米樂銘問得也實在,話是也沒有收著,腋著的意思,這倒弄得藍母接下來的話也不知道要怎么開展。
“沒有,沒有人說你做的不好。”
他們女兒自從嫁給了米樂銘,就沒有出去工作過,吃喝用度全都是米樂銘一人扛著。
就連他們兩老,這個女婿都做得面面俱到,每個月都匯錢給他們。
像這么好的女婿,他們的潔兒就應該偷著樂了。
“那是……”
米樂銘狀似不解,他其實已經猜出一些了。
藍白潔跟他鬧的就是房子的事。
他也跟她說的很明白了,當初他是賣掉了他和前妻的婚房才換成現在他們住的房子。他也向前妻承諾過,房子是歸屬于小萱的,自己還特地立了字據。
他并不覺得房本說小萱的名字有什么不對,當初他和前妻也是基于對女兒的保障。
只是這二十多年是自己虧歉了女兒太多了。
“就是房子的事情。”
藍母說的有些氣弱的感覺。
“我明白了,白潔跟你們二老都已經說了是吧。”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自己當初在娶藍白潔之時就已經言明了,房子是歸于女兒名下的,至于他的財產分配,早在十多年前,他就已經安排了信托。
藍白潔,朵朵和小萱她們各一份。
還有一份,他卻也是沒有說出來的,那是給他前妻的。
他和前妻結婚的時候,前岳夫岳母給了一筆錢當嫁妝投入到了他的公司了。
他是將這一部份當是前妻的投資,所以理應歸屬于前妻。
他之所以不說出來,就是怕藍白潔多想。
女人再怎么表現大度,骨子里小氣的。
藍白潔就屬于這一類。
他與她相處了二十多年了,又怎么會不了解她的性子。
“我也知道我們是管得太多的了。”
藍母也是覺得這些事情也不歸他們管。
看女兒哭哭啼啼,她這作母親的又是不舍。
“不是的,既然爸媽提起了,我也就跟您們二老說開吧。”
米樂銘聲線聽起來很平靜,就像是在述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想當初二老應該也記得,我和您們說過,我當時是沒有錢再買房子的,之前所住的房子是我大女兒的。”
藍母和藍父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
“我也說過后來即使要換房子也是寫我大女兒的名字,但您們也知道,我的大女兒已經二十多歲了,從來都沒有住過這里。”
他這話就等于告訴他們,現在他們住了他女兒二十多年的房子,而正主卻沒有住過一天。
藍母和藍父都是為人師表的教師,自也不會自私的只想著自己的女兒。
以前他們是有一點點介懷女兒嫁給米樂銘就當了他女兒的后媽。
這些年來,他們倒真的也沒有聽自己女兒提起過那個女孩。
作為后媽,其實她也是有這個責任去照顧她的。
女兒沒有提,他們也沒有再去問。
這一晃眼就是二十多年了。
他們都幾乎忘了女婿還有另一個女兒。
現在這潔兒開口就要跟人家爭房子。
他們頓時也覺得老臉有些難看。
這不等同于鳩占鵲巢?
“我也同白潔說過了,除了房子不能寫在她和朵朵的名下之后,我也有給白潔和朵朵設立了基金,往后的生活絕對是不成問題的。現在公司這邊的資金,我暫時也沒有辦法一下子挪出錢來買房子。”
米樂銘說的句句誠懇,也是事實。
藍父和藍母聽得明白。
敢情這一出是自己女兒在這里無理取鬧了。
樂銘也沒有說不給他們買房子,只是手頭上沒有那么多的錢可以拿出來買房。
藍母微低著頭想了一下。
“要不這樣吧,如果你們想買房,我和老伴都存了一些積蓄,就給你們都拿出來吧。”
“媽,不用,再給我半年的時候,半年后,我再買一套四人的房子。”
他有一間房間一定要留給小萱。
“這樣呀。”
藍母和藍父對視了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贊許。
“我們都聽明白了,是潔兒不懂事,樂銘你也別放在心上,該明兒,我們說說潔兒。”
“媽,算了,這事就這么過去吧,我們心里知道就好了。”
米樂銘也不想他們這一說,藍白潔又在那發作。
最近的幾個月,他們的關系已經很緊張了,無論自己說什么,她都覺得自己一心向著小萱和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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