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相互交換了眼神，領頭的男生沉著聲音警告周辛遠。
“我勸你別多管閑事，要是敢打小報告，有你好看的”
周辛遠都要氣笑了。
正要說話，就見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從自己身邊走過。
很快這間荒廢了的教室只剩下周辛遠和躺在地上被打了的同學。
沒了那五個人的遮擋，周辛遠才看清地上的人穿的是條裙子。
許是因為冷，兩條腿都凍得通紅。
周辛遠嘆了口氣。
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那個同學。
自己則穿著高領毛衣，在冰冷的空氣中抗衡。
“謝、謝謝你周同學”
也是這道熟悉的聲音，讓周辛遠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一個名字:“蔣書瑞?”
那個長得斯文、說話小聲的數學課代表?
蔣書瑞忍著身體上傳來的劇痛撐著地板站起來，頭發雜亂，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
周辛遠順道把蔣書瑞送到了醫務室才去小賣部買水。
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蔣書瑞坐在休息床上，腿上還搭著屬于周辛遠的外套。
里面還有余溫，很溫暖。
這一刻，蔣書瑞忍不住紅了眼眶，明明挨打時沒哭，但偏偏現在淚腺止不住，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周辛遠回來的時候，就見斯文的數學課代表在哭鼻子。
他把泡好的奶茶放到一邊的柜子上，然后去找了些擦外傷的藥膏來。
校醫不在，只有門是開著的。
“誒，男孩子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掉眼淚的，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擦完藥再去上晚自習”
被抓包的蔣書瑞一下子紅了臉，但也聽話的把上衣脫了。
他很瘦，身上都沒幾兩肉。
周辛遠盡量小心的給他抹藥，但畢竟是男孩子，力道多多少少有些大。
蔣書瑞悶哼了一聲，咬著下唇，眼睛紅紅的，跟兔子一樣。
“你也真是的，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告訴老師，再不濟就找我啊”
說完之后，周辛遠才想起自己是今天才轉來。
于是換了個說法:“以后你跟我走一起，我看誰敢欺負你”
蔣書瑞背對著周辛遠。
對他說的話心里涌上來一股暖流，他小聲的說了兩個字:“謝謝”
*
晚自習周辛遠自然是遲到了個五六分鐘。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月亮被云層全部遮住，竟連一顆繁星都沒看見。
已經是入春的天氣。
但夜晚的風依舊冷的刺骨。
“你去哪了?”
沈念闕趁著老師背身寫字的時候，悄悄問了一句。
周辛遠坐在椅子上往后一仰，語氣甚是得意:“闕姐，我做了一件大好事！”
沒等她繼續往下說，謝韞的聲音就橫插在兩人中間。
“抱歉，可以幫我撿一下橡皮檫嗎?”
謝韞指著不知何時滾到周辛遠座位下面的一塊小橡皮。
周辛遠愣了下，然后才后知后覺的彎腰撿起遞給謝韞。
“謝謝”
不知道為什么，周辛遠感覺這一刻的謝韞好像對自己有什么敵意。
看他的眼神也太冷了吧。
周辛遠甩甩頭，把這個想法拋出腦海，正要說自己干了什么大事，講臺上的老師就轉身過來講課。
最后他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