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沈以晗悄悄從第一排退到后面曲星微站的位置,她面容復雜:“喂,剛剛那個是不是上次你在李……李英鋒那里要來的?”
女孩語氣里帶著點傲氣。
曲星微多多少少也聽過之前沈念闕和沈以晗不對付,她表情冷淡的睨沈以晗一眼:“說那么難聽干什么?怎么能說要呢,明明是他非要送給我的。”
當時她還提著蛇到李英鋒面前確認過,人家那是不要錢免費送。
沈以晗:“……”
她深深的又看了曲星微一眼,然后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觀察里面的情況。
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光看都知道吳沁潔心底有多么的恐懼,其實換作誰面前放條蛇都會被嚇到的。
沈以晗陷入了懊悔中。
當時自己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默認羅曼的提議?
明明沈念闕那么好。
而她呢?
冷眼旁觀自己的朋友去嚇唬沈念闕。
礦泉水的檢測結果還沒出來,里面的沈念闕已經快要把花蛇放到吳沁潔的脖頸了,最后,吳沁潔哭著出聲:“我說我說!你把蛇拿開!”
沈念闕滿意挑眉:“早這么聽話不就好了?”
然后把蛇隨手一扔,啪嘰一聲就掉到了那個年輕小警察的小本本上。
警察:“……”
突然好想離開這個審訊室怎么辦?
吳沁潔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全部說了出來,包括上次樂隊賽的事情。
背后果然有主謀。
前一次沈念闕沒猜錯,就是肖雯指使干的,至于那個藥物也是她交給吳沁潔的,而這次,吳沁潔卻說自己是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那頭的人給出了一個很好的條件,就是讓她成為頂尖樂隊的鍵盤手。
想要的前提就是幫他完成一件事情。
而這事情無非就是把裝有油漆的礦泉水交給沈述。
“電話呢?”
吳沁潔哭的狼狽,她現在一點都不敢忤逆沈念闕的吩咐,當即就用空著的那只手從包里摸出手機。
沈念闕直接無視鎖屏密碼,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入到主界面,點開通話記錄她開始一一翻看起來。
一時審訊室只有吳沁潔抽泣的聲音。
快要翻到底的時候,一通電話直接打了過來,歸屬地未知。
沈念闕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然后按下了接聽鍵,那頭立刻傳來一道冰冷辨不清雌雄的機械音。
“吳小姐,事情辦得怎么樣了?還順利嗎?”
這句話無疑就是吳沁潔剛剛所說的指使她那么做的幕后人。
沈念闕冷了臉。
“你是誰?”
此話一出那頭明顯沉寂了下來,不過很快他就回復道:“沈念闕?”
三個字頗有些咬牙切齒。
似乎是認識她。
沈念闕不輕不重的嗯了聲,心中的直覺告訴她,電話里的人是沖著她來的,而沈述他們無疑只是個開胃菜。
“呀,還是被你發現了,不過沒關系。”
“我們的游戲正式開始沈念闕,你在乎的、在意的我都會一一進行摧毀,包括你身邊的朋友、家人。”
話落就傳來“嘟嘟”的聲音,那邊把電話掐斷了。
沈念闕握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眸中的冰冷更是讓人望而卻步,吳沁潔嚇得都硬生生忘記了哭泣。
“砰——”的一聲,手機被甩了出去。
砸在墻上瞬間四分五裂,警察拿筆的手愣住,似乎不明白沈念闕為什么生這么大的氣。
外面圍觀的一群人也呆住。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生氣的沈念闕。
愣神間沈念闕已經從審訊室出來了,她看都沒看他們,直接快步出了警局,等他們回過神來時哪里還找得到她的身影?
丁月灣急了:“小述、柏丞,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找啊,點點一個女孩子這么晚了會不安全的。”
沈欽國作勢也要跟著去找,但被沈維和沈博極力攔下。
“爸,你這么大年齡了還是別出去添亂了,找到點點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除了沈家,趙家、季家和茍家都也在幫忙。
在他們都散了、出去找沈念闕的時候,檢測報告才出來,沈欽國看著上面的結果,臉色越來越沉。
礦泉水里被加了油漆。
結果上寫的還不是普通市面上的那種油漆,而是特殊材料制作的,無色透明,味道很輕,一般人的鼻子是聞不出來的。
更何況還被加到了水里,那更是察覺不出來。
對于沈述來講,最重要的無非就是嗓子,他是‘涅槃’樂隊的主唱,要是被傷了嗓子,那就是五雷轟頂。
究竟是什么人這么歹毒?
沈欽國的視線透過那層玻璃落到審訊室里失魂落魄的吳沁潔身上,對著中年警察說:“我希望你能秉公處理好這件事。”
外面的夜色已深。
最近的臨城已經在漸漸升溫,離夏天越來越近。
沈念闕打了輛車直奔酒吧,現在她心底充滿著壓抑,需要找東西好好發泄一下。
那通電話內容無疑是戳在了她的軟肋。
酒吧是二十四小時營業,里面燈紅酒綠,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貼身扭動,都沉浸在那狂歡中。
沈念闕找了個座位要了最烈的酒,一杯下肚嗓子火辣辣的疼,但她面無表情,愣是看不出什么破綻。
一杯接著一杯,她一點醉意沒有。
耳邊是震耳欲聾、節奏感強烈的舞曲,沈念闕皺著眉頭有些不耐,她啞著嗓子問調酒師:“有包間嗎”
調酒師已經被沈念闕的酒量震撼到了,他愣愣的回道:“二樓。”
“等會再送一些這酒上來。”
沈念闕說完就起身離開吧臺朝著二樓的方向走去。
路過的人無疑都沉浸在她的容顏不能自拔,有人不怕死的想上去搭訕,但對方一個冷眼掃過來連怎么走路都不知道了。
沈念闕隨便找了個沒人的包間,門合上時徹底斷絕了外面的吵鬧。
耳朵清凈了下來。
少女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微揚起頭看著頭頂明亮的光束,許是有些刺眼,她抬起左臂遮住眼簾。
她靜靜的坐了五分鐘,很快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是服務員過來送酒了。
他端著托盤,上面擺著不同顏色得酒。
從左到右的酒精濃度越來越深,沈念闕:“放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