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綺與桃李在兩個漢子的手下拼命掙扎,只二人如何能敵得過身形魁梧的漢子,掙扎得狠了,便被人一巴掌抽在臉上,
“咚……”
韓綺的額頭撞到了車壁之上,立時一陣眩昏傳來,人便不再掙扎了,另一個漢子見這法子有效,也是如法炮制重重扇了桃李兩巴掌,打得她也昏了過去。
二人見兩名女子再不掙扎,這才緩緩放開了手,其中一個問道,
“不說是不能傷著人么?這打傷了可怎么辦?”
另一個應道,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若是不打昏了,讓她們叫起來,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之后二人再不說話,卻是在車中守著韓綺與桃李,馬車并沒有跑多遠,不過過了一條街便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前,韓綺與桃李被人扛在肩頭上,進入了門中。
這么一路往里到了宅子的后院,二人便分道而行,韓綺被弄去了正房之中,扔到了滿是甜膩香氣的床上,緊接著有人上來將韓綺頭上、身上能傷人的東西全數給取了,便退出去關上了門……
一直閉眼裝昏的韓綺這時才微微睜開了眼,良久之后,發覺屋子里再沒有旁人,這才緩緩動了動身子,坐起來環顧四周。
前頭韓綺只是見勢不好裝昏過去,一路之上卻是仔細記下了馬車行進的路線,心知這里并沒有離著梧桐巷多遠,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
“若是給弄出了城去,想回京便難了!”
韓綺四下打量著這屋子,心中卻是驚疑莫名,
“看這些漢子的行徑分明就是早有預謀,到底是甚么人將我虜來此處,又是為了甚么?”
她一個后宅的婦人與人無怨無仇,難道是武哥在外頭有仇人?
也不對呀!他是錦衣衛,為皇帝辦差,若是當真因著公務與人結怨,那對方便是惹上了整個錦衣衛了!
大慶朝中有如此膽量的人只怕沒幾個吧?
不是武哥難道是父親?
韓綺旋即又搖頭,
父親為官這么多年,雖說也與人有些私怨,但禍不及妻兒更何況是嫁出去的女兒!
她在這處左思右想,都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心下又擔憂起桃李來,
“只愿這幫子人當真是為報仇泄憤而來,若是不然……依著桃李那樣的相貌,只怕……”
韓綺一面腦子里暗暗思索,一面起身在屋中走動起來,一面走一面仔細尋找稱手的防身物品,只可惜這屋子顯是專門用來囚禁人的,除卻床上的鋪被帳幔外,甚么都沒有,連上頭空無一物的八仙桌都是牢牢固定在地面之上的,顯然是為了防止屋中的利用東西傷人。
韓綺在屋中走動顯是驚動了外頭監視的人,有人過來在張望了一眼,嘿嘿冷笑了一聲揚聲道,
“小娘子不必費那勁兒了,這屋子傷人的東西全數都收走了,你若是肯老實乖乖的的聽話,說不得還少受些苦頭!”
韓綺聞言過去,自那窗欞雕花之中打量外頭的人,卻是一個年長的婦人,
“你們是誰?”
老婦人笑道,
“小娘子也不必問老身,老身甚么都不會說的,之后自有人來同你解說的!”
說罷,轉過身去再不理會她。
韓綺見狀也不多做糾纏,便退了回去,重又坐到了床上,果然老老實實的坐著發呆,再沒有任何動靜。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外頭傳來了腳步聲,有人到了房門前,聽得鐵鏈嘩啦之聲,有人將門給打開了,
“吱呀……”
有人推門進來,韓綺坐在床上神色平靜的看向對方,待見得那張臉時卻是心頭一驚,
“是你!”
來人正是那武安侯世子邢昭,邢昭今兒似是特意打扮過了,換了一身月牙白的儒衫,頭上扎了同色的發帶,若不是眼神太過陰翳,倒也有稱得上風神俊朗了。
邢昭沖韓綺行禮道,
“夫人,我們又見面了!”
韓綺一見是他,便止不住的心頭殺意橫生,忙將雙手放在腿上,緊緊攥在了一處,
“你……你將我虜到此處,意欲何為?”
邢昭聞言便笑道,
“邢某自見過夫人一面,便情根深種,日思夜想不能自拔,今日請了夫人到此,乃是為一償邢某相思之苦的!”
“無恥!”
韓綺身子顫抖起來,十指緊緊揪在了一處,杏眼圓瞪,恨恨罵道,邢昭見了只當她是害怕了,瞇著眼兒欣賞著韓綺顫抖的身子,倒似如韓綺是在他同打情罵俏一般,一臉陶醉道,
“夫人的話兒罵得真好,再罵兩句聽聽!”
韓綺見他如此,便又罵了一句,
“你莫不是有病?”
邢昭聽了更是神情激動,
“夫人罵得好,邢某就是有病,還要請夫人解衣相救,胴體撫慰才是!”
說著話,便幾步上前來便要拉韓綺的手,韓綺抽手一耳光向他打去,
“啪……”
這一下是用足了力氣,打得邢昭臉上肌肉抽動,不怒反喜的撫著自己的臉笑道,
“夫人打的好,多打幾下,待會兒邢某也會打的夫人十分舒爽的!”
“啪……”
韓綺又給了他一耳光,邢昭笑得愈發歡喜了,
“本世子就喜歡你這種一派正經的女子,外頭瞧著端莊賢良,內里卻是個騷……貨……”
說著一伸手便扣住了韓綺的肩頭,將人往面前一拉,另一只手伸到了腰間,緊緊抓了用力一扯,腰帶斷開,韓綺的外袍便是一松,再被他扯著前襟左右一分,竟是將衣裳都脫了下來……
韓綺緊攏了被他扯壞的里衣往一旁閃去,他倒也不急,只是一面緩步逼近,一面笑道,
“瞧瞧……就是這樣兒,面上一派貞節烈女,抵死不從的樣兒,待會兒嘗過本世子的手段,便水流不止的求著本世子了……”
他說話時臉上的肌肉抽動著,鼻孔翕張,面色潮紅,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往下探去……
韓綺如今已成了親,不再是不通人事的少女,見著他的舉動如何能不能明白是何意?
當下不由厭惡的轉過頭去,只目光一時無法收回,卻是看清了那處的情景,不由的一愣,轉回頭仔細觀察他有些癲狂的表情,恍然有些了悟了!
前世里小五死得那般慘,她一直以為是小五抵死不肯接客,惹惱了邢昭,才會被他吊在房中,施以種種殘虐的手段,
卻原來……原來……原來……如此……
她在教坊司也是聽說過的,有些客人性子古怪,行房時并不喜歡尋常的男女之道,反而喜歡對女人施以種種手段,才能得到快感!
前世里她到死都還是個處子之身,并不知男女之事,因而聽過之后只是懵懵懂懂并不知曉是為何意,但今日見這邢昭的神情,倒勾起了她的回憶!
前世里教坊司的姑娘們說過,有些男人是天生的閹人又或是心里扭曲無法與女子正常行房,這樣的人同那宮里的太監一樣對女人沒法子,偏偏這種人對女子比平常男子更有征服欲望,因而便會對女子施以種種凌虐的手段,看著女子痛苦尖叫,哭泣求饒,以期能滿足心里扭曲的欲望。
這樣的人在外頭青樓楚館里找姑娘,姑娘們是不肯接的,即便是要接客那銀子也是要花一大筆的,但教坊司里的全是官妓,根本不能選客人,即便是被客人施虐,也沒有老鴇為她們出頭的,因而姑娘們都私下里自學了不少對付這類客人的辦法,韓綺也在一旁跟著聽了些。
難道邢昭就是這樣的人?
怪不得!怪不得他會挑上小五,小五那時雖生的美貌但青澀懵懂還未長成,雖說也有些男人瞧上了小五的相貌,私下里也問過奉鑾,小五幾時能接客,卻沒一個人如邢昭一般禽獸不如……
小五才十一歲呀!
這樣的小女孩兒對邢昭那樣的天閹來說,卻是最好的發泄對象了!
想到這處韓綺心中殺氣狂涌,當真是新仇舊恨涌到了一處,冷笑三聲再不躲避,一雙眼直直瞧向了邢昭的臍下三寸之處道,
“邢世子那處能讓女人快活么?”
邢昭果然變了臉,
“你……你說甚么?本世子龍精虎猛,不消一時三刻必會讓你大叫求饒……”
說著話便逼過來向韓綺伸出手,韓綺立在那處巋然不動,冷笑道,
“是么……怎得我瞧著世子那處卻是全無反應,看來是不成呀!”
這一句話果然戳中了刑昭的痛處,他立時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般跳了起來,尖聲道,
“胡說!你胡說甚么?”
韓綺見他反應如何能不明白自己這是猜對了,瞬時神情平靜了不少,緩緩挪步走到了桌旁坐下,轉回頭來目光還是在他的臍下三寸下流連,輕言細語的道,
“是么?”
她聲音雖是溫柔,但神情卻是極端的鄙夷,甚至臉上隱隱還現出憐惜之色來了,
“嘖嘖嘖!世子爺生得一表人材,相貌堂堂,沒想到卻是天閹,只可憐武安侯的爵位,無有后代子孫繼承,只怕是要斷在世子爺的手里了!”
邢昭聞言臉色變得鐵青,
“臭婆娘,你是活得不耐煩,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