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
時雍沒有想到第一個說趙是她心上人的是皇帝。
她不愿承認。
但是沒必要向皇帝否認,讓他這么認為也好。
于是,時雍想了想,又道:“十日期限太短了。敢問陛下,為何一定是十日?”
光啟哼聲,“不是十日,難道要等朕中毒駕崩之后?”
時雍抿了抿嘴巴,覺得皇帝的話有些好笑。確實,人家是中著毒等她,腦袋上的血條時時刻刻在持續減少,哪里能等?
“那可以只要我一個人的腦袋不?”
“不行!”光啟聽她的語氣也覺得有些好笑,沒有想到今日會跟一個小姑娘說這么多話,還說得很是輕松,不由又斜斜看了時雍一眼。
“朕第一個要趙的腦袋。”
時雍道:“好吧。”
反正趙的腦袋,不是她的腦袋。
“我幫陛下。但是,民女也有一個條件。”
她還有條件?
光啟帝覺得新鮮,愣了愣,抬手。
“說來聽聽。”
時雍淡淡瞄著他煞白的面容,嚴肅地道:“求陛下趕緊好起來。”
她的話大出意外。
光啟帝微瞇眼審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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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雍唇角輕輕一彎,“這燙手的江山,只有陛下最合適治理。民女不舍得太子殿下辛苦,更不忍讓趙操心。”
光啟帝看著她不說話。
好半晌,他哼笑,叫來李明昌。
“傳朕旨意,皇后張氏……”
說到此,他突然頓住,眉頭皺了起來。
李明昌低著頭,彎著腰,身子都酸軟了,方才聽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皇后張氏,產后血虛受寒,身染惡疾,情智不開……即日起移居景福宮靜養,無朕旨意,不得出宮,亦不許任何人前往探望。”
李明昌肩膀繃緊,“是。”
景福宮不是冷宮,可是大晏后宮人少,像景福宮這種離得遠的偏僻宮殿,平日里少有打理,相當于冷宮。
李明昌想了想,硬著頭皮道:“那小皇子……”
光啟帝思忖片刻。
“小皇子交由淑妃楊氏代為撫養。”
聽著皇帝下著命令,時雍站在邊上,臉上很平靜,心里卻突突亂跳。
她這是說服了皇帝嗎?
這救命之恩,趙大驢再不叫她爹,真是說不過去了。
“宋氏。”
冷不丁聽到這稱呼,時雍愣了愣,連忙側過身子,福了福身。
“民女在。”
光啟審視她片刻,眼睛里再次浮起疑惑。
“你那針灸是何處習得?”
又一個問她針法的人。
時雍頭皮有點緊。
針灸技藝已植根在她的腦海里,可是,她并不知道宋阿拾到底何處習得。畢竟宋家沒有一個人看上去像是會針灸的樣子,即使是宋長貴這個仵作,會些中醫常識,離精通尚遠。
而她,一個繼承宋阿拾技藝卻沒有繼承多少記憶的人,在針灸術日益精湛的時候,發現孫正業給她的中醫書籍,一看就會,一學就通,想開方子腦子里就有了。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天賦異稟,加上有現代醫學的基礎,所以學起來比別人快。
后來,她漸漸發現不對。
不是她聰慧學得快,是宋阿拾不僅會針灸,還會很多中醫學的知識,只是她沒有記憶,須得在孫正業和孫國棟的點拔下才能激起細胞記憶而已。
這就讓她有點慌了。
宋阿拾到底有多少掩藏技能?
又是跟哪一個高人習得的?
“回陛下的話——”
時雍潤了潤嘴皮,聲音出口發現有點干,心虛得都不敢看皇帝。
“是我爹教的!”
光啟帝搓著太陽穴想半晌,看她低著頭,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嘆了口氣。
“我大晏賢能異士多在民間啊。”
說罷,他擺了擺手。
“退到屏風后去。”
時雍不知他有何用意,但皇帝的話就是圣旨,別說是讓她退到屏風后,就算是讓她退出地球也得照辦。
鬧騰這一陣,天邊已浮出鯉魚斑白。
乾清宮大門洞開。
李明昌手拿拂塵,高聲唱名。
“宣——太子殿下覲見。”
“宣——五軍大都督、錦衣衛指揮使趙大人覲見!”
“宣——東緝事廠掌印白馬大人覲見!”
趙和白馬扶舟二人,并肩同行,趙身上戰袍未卸,血跡未洗,而白馬扶舟一身蟒袍,矜貴整潔。至于趙云圳,在看到乾清宮大門開啟那一刻已經蹦了進去,根本就沒有聽清李明昌后面的話。
飛快地跑入內殿,趙云圳四處打量不見時雍,愣了愣,猛地撲倒在光啟帝的身高,重重跪下。
“父皇饒命。”
光啟帝一愣,俯身拉他,心疼地輕撫著兒子的臉,“這是怎么了?父皇要誰的命了?”
趙云圳小心翼翼地道:“兒,兒臣心悅的……”
“陛下!”
趙和白馬扶舟一同進門,恰好打斷趙云圳的話,然后深深看他一眼,與白馬扶舟齊齊向光啟帝拜下。
“臣救駕來遲。”
趙云圳被他那一眼看得心虛,沒再敢說。方才他進來沒看到時雍,有點慌亂緊張,怕她觸怒了父皇,可是被阿叔一瞪,他就反應過來了。
若不是小媳婦能干,救醒了父皇,妖后又怎會被禁足景福宮?
這形勢急轉直下,定然是小媳婦的功勞啊!
幸虧阿叔阻止,
不然他可能就闖禍了。
趙云圳這么一想,心里松了些,可小眼神還是忍不住四處張望,看時雍在哪里……
光啟帝仍是穿著一身寢衣,大概是顧順的藥物和時雍的針灸有了效果,看上去神色清爽了許多。
見太子與趙眉開眼去,他眉頭蹙了蹙,示意太子坐到自己身邊來,然后朝趙和白馬扶舟抬了抬手。
“二位愛卿請起。”
說罷,他轉身吩咐李明昌。
“賜座。”
兩張椅子端端正正擺在皇帝的面前,趙和白馬扶舟相視一眼,一左一右規規矩矩地坐下。
趙道:“太子遇襲,臣竟因貪杯遲來一步,差點釀成大禍,請陛下降罪……”
“誒”光啟帝抬手制止了他的話,“朕叫你進來,不是為了聽你請罪的。”
皇帝輕輕一嘆,摸了摸趙云圳的頭。
“昨夜事發突然,無人能料。若非二位愛卿當機立斷,處置得宜,恐怕朕與太子已是身首異處了。你們不僅無罪,還有功,朕要大大的獎賞你們。”
時雍在屏風后豎著耳朵聽。
原本很淡定,一聽這話就不開心了。
她做了那么多事,說了那么多話,皇帝不僅沒有說要獎賞她,還給她攤派了任務,完不成還要腦袋。
到他們就有賞了?
時雍正不服氣,就聽光啟帝笑道:
“二位愛卿勞苦功高,朕為你們各賜一門親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