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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情小院,花海梅林,三個樣貌出眾的男子讓督官家的客堂突然變得狹小不堪,氣氛莫名古怪起來,就連督官自己也大氣都不敢出,緊張得心跳仿佛都停了下來。筆趣閣屋,更多好免費閱讀。
許久,沒有人說話,只有白馬扶舟慢慢走近的腳步聲,靜謐中有一種令人恐慌的窒意。
白馬扶舟將茶壺放在桌上,漫不經心地甩了甩手,時雍這時才發現他的袖管處有一塊淡淡的淤青……
顯然是趙擲出茶盞給他造成的淤痕,但白馬扶舟卻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面不改色,似笑非笑地坐了下來,眼似秋波般微微一蕩。
“督官宅中設宴,你我何不品酒吃菜,細嚼慢談,敘敘舊事?”
趙默不作聲地抬頭,冷冷看他,唇角帶嘲。
哲布察覺到二人間的風起云涌,從怔忡中回神,揚聲道一句哈哈,豪爽地說道:
“還不快些上菜!?”
督官夫婦方才侍候在旁,半聲都不敢吭,想要請示又不敢,得了哲布的吩咐,就像得到了赦免令一般,松口氣,一臉堆笑地連聲應是,吩咐府上丫頭將早已備好的美酒佳肴陸續端入花廳。
督官夫人一直沒有想明白,自己的小舅舅和小舅媽為什么能成為哲布親王的座上賓,但沒有人告訴她,她也沒有機會詢問,便在督官的帶領下跟著一干仆從侍衛退了下去。
房門合上,侍衛們守在門外,密不透風。
花廳里,只剩下趙、哲布、白馬扶舟以及時雍四人。
時間仿若靜止,若非氣氛太過低壓,有三個不同款美男在前,時雍倒覺得畫面很唯美……
畢竟選美般的場面不可多得。
“阿拾。”
趙眼神里有一閃而過的幽光,見時雍看過來,兩只眼睛水靈靈滿是晶亮,唇線微微抿緊,剩下的話便咽了下去,只是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坐過來。”
時雍方才看他們上桌,并沒有動彈,仍是坐在旁側保持矜持,順便漫不經心地欣賞美男,被趙一喚,她乖乖坐到他指定的位置——他的左側,仍是不作聲。
趙為她挪動一下碗筷,“吃。筆趣閣屋,更多好免費閱讀。”
這一桌的酒菜比外面待客的好上許多,奈何時雍方才吃得太飽,胃里實在是塞不下了。
“吃不動。”時雍摸了摸肚子,給他一個意難平的眼神,可惜地一嘆。
“侯爺早些告訴我,何至于此……唉!”
她幽幽一嘆,滿是對辜負美食的慚愧,看上去正經,又有著說不出的喜感。
哲布性子爽朗,聞聲大笑,“宋姑娘嬌俏可愛,大都督真是好福氣。”
白馬扶舟跟著輕笑一聲,眼神意有所指地瞄向沉默的趙,“哲布親王此言差矣,宋姑娘可不止嬌俏可愛?還冰雪聰明、多才多藝。針灸醫術、仵作廚藝、接生驗死,易容變臉……樣樣皆通,這也就罷了,最緊要是的咱們宋姑娘還清音麗嗓、蛾眉斂黛、堪稱艷絕天下……”
時雍聽得心弦一緊。
白馬扶舟是找不到話說嗎?
她哪里有他說的這么“絕艷天下”?
故意說來惡心她,還是惡心趙?
時雍看趙蹙眉,面色已有不悅,搶在前面冷哼一聲,嘲弄地笑,“廠督大人這么諂媚這么夸我,不會是缺衣少食,專程來漠北投奔我的吧?”
二人已許久不見,白馬扶舟看她仍是棱角銳利,眉梢眼底充滿了對自己的憤怨,唇角微微一掀,心底莫名鋪開一層暖意。
這女子!
三生崖沒有摔死她,倒叫她又長了些本事,竟來公然嘲笑他。
“那姑姑……接納我嗎?”
他低低一笑,聲音低回婉轉,星眸斜掃時雍,似藏了千百種不明的意味在里頭。
可惡!
時雍身子微微一僵,正要懟他,便被趙在桌下按住手腕。
“廠督還沒喝酒就醉了。哲布親王,恕不奉陪了。”
哲布見狀,誒一聲,連忙起身阻止趙,又看了白馬扶舟一眼,雖能感覺到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流涌動,卻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在爭風吃醋么?
如此良辰美景,說正事不好嗎?
“二位貴客,息怒。”
哲布親王長嘆一聲,看了看滿桌子的美酒佳肴,站起身來,親自為趙和白馬扶舟斟滿了酒。
“我聽父皇說,二位均是南晏翹楚,滄海遺珠,出類拔萃,讓我好生向二位學習。如今看來,倒是我的不是了,沒能學得一絲半毫的本事,倒因處置不慎,讓二位心生誤會,我在這里給你們賠罪,望二位貴客原諒則個。還能看在我哲布的面子上,冰釋前嫌,好生相談如何?”
兩個南晏人,竟要一個北狄人來做和事佬?
時雍覺得有些可笑。
趙也是一哼,“錦衣衛和東廠素來各行各事,廠督但凡手不要伸那么長,本座懶得理會。”
白馬扶舟勾了勾唇,慢條斯理地道:“侯爺,我此番前往漠北,是奉旨辦差,并無半分讓侯爺為難的意思。今日來見哲布親王,也是公務。湊巧看到侯爺在此,一時吃驚,多了一句嘴而已。”
一聽這話,時雍恍然大悟。
怪不得哲布會去而復返,派人來請趙。
也怪不得白馬扶舟剛才進來,趙二話不說就拿茶盞丟他。
原來是他們被白馬扶舟認出來了,而趙又從哲布的嘴里套出這事,讓白馬扶舟來見。
這就說得通了。
她的易容術雖是比不上子柔,可是換了衣服換了模樣,行事還這么低調,一般人是很難認出來的。
不過有白馬扶舟在場,就又另當別論了。
只不知,白馬廠督到漠北,是為哪般差事?
時雍疑問剛起,便聽到白馬扶舟的解釋,“再有半月,便是北狄李太后壽辰。我受陛下所托,備禮前往哈拉和林,為李太后祝壽,恰好得知哲布親王出使額爾古,剛好在這附近,便約了在囅北相見。囅北督官與北狄有些姻親,便約在了此處,哪知侯爺會來?”
說罷,白馬扶舟俊眉微撩,帶了幾分曖昧的笑意。
“要說手長,非錦衣衛莫屬。這天底下,還有錦衣衛不知道的事情么?哲布親王還沒到囅北督官府上,侯爺倒是喬裝混進來了。虧得哲布親王寬宏大量,否則,我大晏的臉面,可就難看了。”
不得不說這家伙巧言令色,很會措辭。
奈何,他碰上的是趙。
大都督不茍言笑,但不代表會吃這個虧。
“本座喬裝,便是不想叨擾親王,我既無意暴露身份,干大晏臉面何事?倒是廠督,前往哈拉和林,卻取道囅北,行蹤詭譎……如何讓人不疑你別有所圖?”
白馬扶舟面不改色,垂眸端杯,放到唇邊淺淺一抿。
“若說有所圖,也是為侯爺而來。”
趙冷哼,“潑才!”
哲布看他二人不太對付的模樣,眼波微蕩,哈哈大笑起來。
“二位兄弟,都是性情中人。依我看,我們都把住嘴,只管喝酒吃肉,再說一說那雙生鼓的事,豈不是好?”
提起雙生鼓,花廳里突然安靜下來。
哲布看他們不再言語,一仰頭便將杯中酒飲盡,又斟滿一杯,朝他二人遙敬。
“助半山帶走來桑之事,本王已向大都督坦言,雙生鼓一事,自然也無須隱瞞。此鼓確為我祖上遺物,我朝已秘查多年,一直未見蹤影,好不容易才有了線索——哲布在此,想請二位兄弟高抬貴手,不要與我爭搶可好?”
時雍:……
一面鼓而已,個個都說是自家的祖宗遺物。
那玉姬和哲布豈不是同一個祖宗?
再且,與白馬扶舟又有何干,他為何還要來爭搶?
時雍好奇,忍不住插了句嘴。
“敢問哲布親王,此鼓究竟有何妙用?”
哲布眉頭皺了皺,搖頭道:“不瞞宋姑娘,本王至今不曾見過雙生鼓,所知皆是聽聞,對此鼓一無所知。這次要不是得知吉達村一事,尚不知雙生鼓已然出現。”
時雍道:“既是祖上之物,又如此重要,怎會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