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神色一變。65,更多好免費閱讀。
盯著時雍俏紅的小臉,突然反手扣住她的脈腕,背過身來將她往后一帶,拖入照壁后面。
“阿拾。”
他聲音清冷低沉。
“看著我。”
時雍深吸氣,想要集中精神看清他的臉,可這一看,更糟糕了。
“不行。”
男人眉目如畫眸中有光整個人如同地潭深淵一般,多瞧半眼都會讓她失了魂魄。
時雍猜測,死室里的致幻藥物,可能與后世的某種毒丨品相似,吸入后能夠封閉嗅覺和聽覺乃至麻痹神經,讓神經系統不再工作,只能陷入在自己的幻覺里,做夢一般。
一念致此,時雍狠狠閉上眼,屏住呼吸,后背抵在照壁上。
“侯爺,我此刻哪怕是看到狗……大抵也會覺得眉清目秀。”
更何況是他為張超越了她的人生字典根本無法形容性感和俊氣的臉?
看著他,不是要她的命又是什么?
“汪!汪汪”大黑在她腿邊拼命地搖頭擺尾,吸引注意力。
大黑總是對“狗”這個字反應很大。
時雍聽到狗叫聲,勉強睜開眼睛,斜睨大黑。
“……不是你。你長得丑。”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心思逗狗?
趙沉眉,一只手捏緊時雍的胳膊,用力將她托起,一只手在她的懷里摸索。
“身上可有藥?”
“別動!”時雍呼吸一緊,只覺得趙那只手就像是燃燒的火苗,游動到哪里哪里便跟著熱燙起來,讓她原本就熱紅的臉更是臊了幾分,心跳如雷,一時情難自禁。
時雍用力扣緊他的手腕。
“你離我遠點,遠點。別管我。”
遠點?
趙目光漸厲。
“我不管你,誰來管你?”
這一副軟綿綿嬌顫顫意亂情迷的模樣,別說讓人撿了去,就算讓人多看兩眼,趙也想殺人剜眼。
若不然,又何必把她藏在照壁后面?
“一刻鐘。”時雍臉頰發燙,但腦子還沒有徹底失去運轉,她扭頭看了看照壁上那一幅模糊不清的壁畫,腦子里突然清明了一些,甩甩頭,說道:“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侯爺,咱們不能再耽誤了,得快些出去,離開死室。這個地方太邪門了……”
趙沉默半晌,冷峻的面容閃過一絲殺氣。
“走不了。”
“什么?”時雍不解地道:“半山不是已經破了死室,還給了我們克服幻覺的藥……”
說到這里,看到趙臉色有變,她心下突生驚悚。
她咽了咽唾沫,左右四顧。
繁華艷麗的死室里,香氣縈繞,美得如夢似幻。
時雍恍悟般微微張開嘴。
“難不成,死室就是困住半山的地方?”
尚未聽到趙的回答,照壁的那邊就傳來一道女子的呻吟。
“熱……我好熱……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是成格的聲音。
時雍心一緊,撐起身子靠在趙的身上,手抓緊他的胳膊,“侯爺,帶我去看看,成格好像比我更為嚴重。”
“阿拾。”趙低低的聲音仿佛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般,俊臉也低了下來,慢慢靠近時雍的臉,近在咫尺,呼吸可聞,可惜,發出的每一個聲音都滿帶冷意。
“我顧不了別人,我只能顧著你。”
時雍抿了抿嘴唇,“我是大夫。”
這話趙聽過不止一遍,每次都會依著時雍,讓她為了救人而舍生忘死。
然而,這次他不再放手,死死捏住時雍的胳膊,眼對眼看著她。
“抱元守一。寧神靜氣。什么都聽不到,什么都不要想。”
“可是……”
“聽話。”
砰砰砰!
外面傳來幾聲脆響。
但見成格羅裙微擺,整個人癱跌在地上,將死室祭臺上的銅壺瓷器等拂得好遠,滾的滾,碎的碎,發出刺耳的聲音。銅壺里是有水的,她這一發諢,水跡便浸了一地。
方才她是同謝放在一起的。
在休室里補充水和食物之后,她身子沒有大好,但已經能走路。
謝放沒有再背她,可成格還是習慣跟在他的身邊。因此,謝放是最先發現她不對勁的人。
緋紅的臉,染霧的眼,散發著媚態的表情……
謝放趕緊別開眼去。
“郡主!”
他能想到的只有時雍。
“快來瞧瞧。”
時雍看了趙一眼,看男人目光冷厲,她委屈地撇下嘴,默默聞上了眼睛。
謝放四處張望,方才趙帶走時雍的速度太快,他沒有來得及看清。
不見主子和郡主的身影,謝放有一絲詫異。
于是,謝放的目光又投到了烏嬋的臉上。
“別看我。”烏嬋進來這一路都跟著陳紅玉,照顧著她反常的落寞情緒,一看謝放求助的眼,當即拒絕,瞥了成格一眼,又道:“我們都沒事,她怎就這般嬌貴?某些人自作自受,那么喜歡害人,嘗嘗被人害的滋味,長一長記性也好。”
成格已經沒有辦法聽清烏嬋的諷刺和嘲弄。
但是時雍卻聽進去了。
別人都沒事,為什么就她和成格有事?
成格還可以解釋為身子虛弱,她又是什么原因?
時雍深呼吸,“侯爺……”
“抱元守一。”
“我再不管,這成格公主就要出大丑了……”
“屏氣凝神。”
事情發生得太快,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成格已然發作,渾身被汗水濕透,不管不顧地抱著謝放的腿,攀著他想要爬起來,待謝放去扶她時,她又朝謝放身上胡亂的摸。
“我喜歡你………一直喜歡你。”
謝放瞳孔一縮,
就聽到成格又在低吟,“來桑哥哥。”
“你要了我吧?來桑哥哥,就在這里好不好,我今日就做你的新娘。”
謝放驚住,扼住成格的胳膊,不讓她亂來。
“公主。我是謝放。”
“來桑哥哥……”成格瞳孔渙散,顯然已經分辨不出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誰,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臉上泛起柔光,檀口微張,小舌微微舔舐紅唇,雙眼癡癡地望著謝放,嬌媚的身子蛇一樣纏上去。
“松手!”謝放咬牙切齒,可是成格那雙手比任何時候都要有力,死死抱住謝放,根本就解不開她。
“癢!我身上好癢。來桑哥哥,你幫幫我……幫幫我吧。”
她嚶嚀般的聲音傳入時雍的耳朵。
如同魔咒。
時雍的呼吸漸漸吃緊,腦袋貼在趙的頸窩,發絲輕蹭,一股癢意仿佛從骨頭里散發出來,四肢百骸都被點燃,血管幾乎都要爆開了。
“侯爺……為什么?我想不明白。”
為什么整個人石室,只有她和成格中了招?
趙掐住她扭動的腰,低頭看一眼,“安靜。什么都別想。”
安靜……
她哪里能安靜得了。
成格的叫聲簡直就是催魂的咒。
攪得她五臟六腑都積了火,看著面前的男人當真是血脈賁張,恨不得把他生吃了。
“快。快讓半山帶我們出去。”
趙冷冷地哼聲,“他若是肯,就不會帶我們進來。”
時雍愕然,看趙說得平靜,心里突然一個激靈。
“侯爺?”
“嗯?”
“你看著我,就沒有……反應?”
趙眸中微閃。
“抱元守一。”
“抱你個大驢腦袋。”
時雍咬牙切齒地咒罵,莫名有些生氣。
自己為什么會受不了他的誘惑,用了克制幻境的藥物都會中招,而趙卻沒有半點反應?
難不成因為他長得俊,自己長得丑?
時雍心窩里有熊熊烈焰在燃燒,卻找不到一個發泄處。
說不出是羞是惱,她張開嘴巴,死死咬住趙的胳膊。
“你想辦法……快些!如果你不想我就在這里,當著所有人的面辦了你,就趕緊帶走我。”
趙一驚,看她眸底赤紅,如同滴血一般,眉頭不由皺緊。
“阿拾……”
“不要用這種勾人的聲音叫我。也不要再用你那雙要命的眼睛看我。”
一席話時雍說得氣喘,一種密集如雨的酥麻沿著脊椎在攀爬,將她的意識攪得天翻地覆,滿心想的就是怎么把面前這個家伙吃干抹凈再揉到骨頭里,哪里聽得見別的聲音。
“侯爺……”時雍手臂突然一松,摟住他的腰,身子貼了上去。
“我受不得了。身上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爬,我也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