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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不登三寶殿,總是一賤比一賤。筆趣閣屋,更多好免費閱讀。
時雍挪開視線,不再瞧白馬扶舟那一副病嬌弱美人的挑釁樣子,嬌俏帶羞地拉趙的衣袖,一副小女人情態。
“不是說要給爹娘請安么?來了卻又愣住做什么?”
趙順勢捉了她的手,走到王氏的面前,揖禮。
“小婿見過岳母大人。”
王氏的臉上早已笑得樂開了花,這是大都督呀,早前她便是做夢也夢不到的金龜女婿。王氏喜滋滋地受了禮,整個人紅花滿面,高聲吆喝阿香去叫宋長貴出來迎客,嫻衣也趁機上前奉上年禮,問安祝好。
說笑間,宋香宋鴻和宋長貴出來了,小的問姐姐姐夫安,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往里走。
互相道好寒喧幾句,趙便向宋長貴和王氏告歉離去。
白馬扶舟笑盈盈喊住他。
“年關在即,大都督可愿過來小飲一杯。”
趙側身抱拳,淡淡道:“本座還有軍務在身,不像廠督這般悠閑自在,便不奉陪了。”
白馬扶舟道:“大都督國之重臣,大忙人。不像本督,整日里無所事事。”
趙冷哼,眼風刀子般冰冷,“廠督說笑了,你可沒少在暗中使勁兒。”
白馬扶舟不以為意地笑,“本督食朝廷俸祿,與大都督同朝為官,多幫襯一些也是好的。”
趙嘴角難得地勾出一抹弧度,上前走到白馬扶舟面前,自斟一杯,看著白馬扶舟,似笑,卻沒笑。
“我敬廠督。”
白馬扶舟舉起杯盞,“大都督,請!”
說罷,他抬袖掩唇,就要入口,卻見趙淡然地傾斜杯身,將酒液灑在他面前,揚長而去。筆趣閣屋,更多好免費閱讀。
白馬扶重的表情變幻不停,好半晌才恢復了平常的笑意。
“大都督,保重——”
這聲保重聽在時雍耳朵里頗有那么幾分怪異,她側身瞄了白馬扶舟一眼。
興師動眾的帶這么多人過來,不會就為了磨嘴皮子吧?
時雍沉下眉,剛想走開,就見大黑不知何時鉆到白馬扶舟的桌前,正在津津有味地舔食趙倒下的酒液。
“大黑。”
時雍皺眉低斥一聲。
卻見白馬扶舟突然將酒倒在一個碗里,直接放到了地上。
“黑爺看得起本督,是本督榮幸。來,暢飲,酒錢算我的。”
時雍哼聲,走近前去,一把薅住大黑的腦袋,將它貪吃的嘴轉過來,“看你這身肉,都吃肥了,還管不住嘴么?”
最近大黑坐臥自在,整日大魚大肉地伺候著,長得那叫一個膘肥體健,個頭都壯實了不少,但那身腱子肉,說“肥”是過了的。
大黑顯然也是不服,拿嘴筒子在她身上擦,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
白馬扶舟笑言:“姑姑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同我喝上兩盅?”
時雍看一眼白馬扶舟放在桌上的酒,不冷不熱地道:“廠督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半條命都靠藥材吊著,當真不怕飲酒傷身呢?”
白馬扶舟眸底有淡淡的笑,“姑姑果然是關心我的。”
時雍冷冷補充:“既然想死,大可以一刀抹了脖子,何苦為難大夫?”
在白馬扶舟的面前,時雍這張嘴從來沒有收斂的時候,向來是想說什么便說什么,白馬扶舟也是自以為常了。聞言,輕輕將酒盞湊在鼻間,淡淡一嗅,微瞇著眼道:
“可憐一盞梨花白,就要被白白糟蹋了。”
話音未落,他將酒放在桌上,懶洋洋坐好,望著時雍淺笑。
“不喝了!可好?”
這清淺的語氣帶著說不出的寵溺味道,就好像在哄一個撒嬌的戀人,讓時雍極為不適。她收回視線,朝白馬扶舟淡淡點頭。
“王氏飯館的菜式,獨絕京師,不喝酒也不會耽誤,廠督慢用。”
白馬扶舟目光尾隨她的背影離開,唇角微微掀起一絲笑意。
王氏雖然不知道時雍會回娘家過年,但家里本就開館子,并不差她那一口吃食。一行人回到廳堂,瓜果糕點卻是早已備齊的,擺了滿滿一桌。
堂上正中供奉著祖宗牌位,供奉的瓜果磊得高高,香火裊裊,在庭院吹來的風中慢慢飄散。今日天寒地凍,一家人圍在暖爐邊上,飲茶說話,到晌午時,冒著騰騰熱氣的飯菜便端了上來。
天氣冷,屋子里光線便有些暗淡,王氏特地掛了幾盞燈籠,一臉喜色地招呼全家老小入座吃酒。
這是嫻衣第一次在宋家吃飯,還同時雍一起入座,她很是拘束不安,王氏只管把菜往她面前放下,喜滋滋地招呼她吃,嗔怪她客氣。
宋長貴的話不多,卻也是一臉慈愛,有說有笑。宋香最近好事將近,臉色較往常好了許多,也會主動招呼姐姐們了,宋鴻年紀小,卻因拜了一個好先生,學得那叫一個君子端方,有禮有節,單看那樣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出自哪個名門世家的小公子。
時雍看王氏忙前忙后,自己卻不入座,趕緊叫她。
“娘,別再上菜了,這些足夠,你趕緊解了圍裙擦個手,上桌吃吧。”
王氏看她一眼,干笑一聲。
“你們吃,你們先吃著,娘前頭還忙著呢,得顧著店,等會兒再來。”
時雍皺眉,“怎么還有客人?不是讓你等東廠的人走了就關張,別待客了么?”
王氏瞄著她,有點怯:“這不是還沒走么?”
時雍拔高了聲音:“還沒走?”
王氏咳聲,“包了兩頓呢,還有大飯。”
“什么?”時雍不可理解。
白馬扶舟為什么連大飯都要在她家吃?不,在她家飯館里吃,這是東廠煮不出飯來了么?再說了,他往年不都是同長公主一起過節?這也太反常了。
時雍站起來,“我去攆人。大過年的,跑別人家里來鬧騰,攪得人過不好年。”
王氏一把拉住她,“不可!”
她力氣大,拽得時雍使不上勁兒,嘴里也說個不停。
“娘收了人的銀錢,哪有攆客的道理?這要讓人說出去,以后王氏飯館還要不要做生意了?阿拾!阿拾!你可不許壞了娘的生意。”
時雍早已安靜下來,無奈地看著看王氏。
“這事要是說出去,人家還以為你閨女姑爺不孝順呢,大過年的還讓當娘的忙碌營生,要遭雷劈的。”
“呸呸呸!瞎說八道……”王氏知道她不會再生氣了,又喜上眉梢,朝時雍比劃了個數字,滿是得意的笑。
“累點算什么?娘收了他這么多,一點不虧。”
時雍揚起眉梢,“三百兩?”
王氏瞇起眼,笑得嘚瑟不已,“三千兩。”
時雍倒抽一口涼氣。
這確實是大手筆。白馬扶舟要是腦子沒毛病,她就把腦袋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