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著陸的獨狼統領尚且未從不可思議的情緒中清醒過來,王伯已經滿臉振奮地一揮手:“火焰屏障真的失效了!所有天道以上統領,隨我過河!”
隊伍中立刻分出幾十號人尾隨著王伯越河而去,火焰屏障是沒有了,不過里面的大陣貌似還沒有完全解除,王伯為求穩妥便只讓天道修為以上的人前去助陣。至于墨塵風則是原地留守,雖然他也達到了天道修為,但怎么能讓皇子親涉險地呢。
“那,那我呢?”獨狼統領弱弱地問了一句,然而并沒有人理會他。
獨狼統領茫然無措地站在河對面,王大人說天道跟他過河,可我不是天道……但我已經過河了啊……糾結了一會,終于還是跟著王伯的隊伍向陣中前進。
城頭上,鳳灼天霍然站了起來:“不能繼續了,黑龍族的人就要過來了,讓他們和影閣匯合,大陣的問題馬上就會被發現。”
彭飛只是默默地點點頭,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大聲答話。
“……那我去了。”鳳灼天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掃視了一圈城頭的兄弟們,便一掠而出。
城頭有幾個士兵恰好看到這一幕,紛紛七嘴八舌地問道:“二哥,老大怎么出去了?”
彭飛深吸一口氣,終于大聲道:“弟兄們!老大出去執行第二計劃去了,他要求我們守住城池,堅持到他回來,大伙說能不能?!”
“能!!!”城內頓時一片整齊的答應聲。
“很好!”彭飛有條不紊地安排著:“老三,帶你的隊伍防守城頭!”
“是!”
“老四守住城門!”
“是!”
“你們去……”
“是!”
……
一連串安排完畢,彭飛才終于吐出一口氣,定定地看著城外的火光,喃喃道:“老大,你可一定要回來啊,不然兄弟們肯定要找我算賬的……”
烈焰迷蹤陣中,蝮蛇和烈鳥也相繼發現了問題,烈鳥狐疑地環顧四周:“我怎么感覺火焰攻擊似乎是減少了?”
“不是減少了,而是沒有了吧。”蝮蛇陰冷的眼神掃視著周圍的“火焰”,猜測道:“那小子在跟我們玩障眼法?要不是他的陣出了問題,就是還有更厲害的后招。”
“后招能是……小心!”烈鳥話說了一半突然大喝一聲。
離二人最遠的那個高階靈者剛剛聽到這句話就突然被一股灼熱的力量從背后命中,根本來不及反應,連最起碼的能量防御都沒有構筑,整個身體瞬間四分五裂!
那股能量在瞬間襲殺一個靈者后竟然沒有消散,而是再次撞向下一個高階靈者!
所有人此刻都看清楚了,那赫然是一只赤紅色的火鳳凰虛影!
總算是經過第一個人的緩沖,第二個靈者有了反應的時間,慌忙中趕緊調集靈力防御,火鳳凰虛影一停不停和他正面相撞!
只聽一聲悶響,那個靈者慘叫一聲,口噴鮮血踉蹌后退,顯然是受了重傷。
蝮蛇大怒:“鳳灼天!好手段!”
一擊,擊殺一名、重傷一名靈者巔峰,這樣的戰績不可謂不輝煌。
由于陣眼能量供給中斷,以及外力介入,大陣徹底停止了運轉,籠罩在影閣人周圍的迷幻景物也漸漸消失,天空上,一個火紅的身影顯露出來。
赤紅色的羽衣勾勒出他健碩的身軀,燃燒著火焰的鳳凰虛影在他身后威風凜凜地拍打著翅膀,金紅色的瞳仁睥睨地俯視著下方的幾個人。
“神獸火鳳凰……”烈鳥有些心中打鼓,他畢竟是飛禽類血脈,而鳳凰是禽類中的絕對王者,血脈壓制讓他難受不已。
鳳灼天冷冷地說道:“你們是什么人?黑龍族中似乎沒有你們這號人物。為什么要針對火鳳城?”
影閣與黑龍族自然不知道火鳳城已經和外界取得了聯系,這番話正在他們意料之中,鳳灼天當然也不會暴露凌風的身份,以及援兵的事情,所以故意這么說來迷惑他們。
“我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蝮蛇陰聲道:“但我們知道你是誰,鳳凰族大皇子鳳灼天,現年十八歲,于七年前來到水火大陸,在六年前那場變故之后一直困居火鳳城……”
鳳灼天靜靜聽著他說自己的詳細資料,面上古井無波。
“不愧是鳳凰族的天才,這份沉穩真是了得。”蝮蛇見他沒有反應,便停止了宣讀資料,枯槁的老臉露出一個陰森恐怖的笑:“鳳凰小子,跟我做個交易吧,只要你乖乖跟我們走,我們就放這城里的人一條生路。”
鳳灼天面無表情道:“你們放?那黑龍族會放他們一條生路嗎?”
“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了,我們又不是黑龍族的,沒法命令他們啊。”蝮蛇面不改色。
“我真是佩服你,這么厚顏無恥的話也能說得毫不臉紅。”鳳灼天周身的火焰驀然暴漲,厲聲道:“既然你們沒有誠意,我怎么可能束手就擒!你們不是想抓我嗎?那就拿出本事來吧!”
說完,一聲厲嘯,便朝著巖漿河的方向疾飛而去!
“他要跑,快攔住他!”影閣的幾個人紛紛大叫起來,同時銜尾急追!
他們果然沒有繼續進攻火鳳城,都毫不猶豫地選擇追擊鳳灼天。
剛剛越過河的黑龍族統領們自然也都看到了這一幕,王伯對于這個情況又氣又急但也無可奈何,不敢違抗影閣的意思啊,再說能先干掉這個小子也好,那樣火鳳城就沒有了主心骨。
一念及此他頓時大吼一聲,正面朝著鳳灼天迎了上去,顯然是要硬碰硬,阻止他逃跑!
鳳灼天感到撲面而來的巨大壓力,卻是不閃不避,堅決地直線向前,哪怕是拼著重傷,也不能在這里被截住,我能逃得越遠,給我的兄弟們爭取的時間就越長,他們活下來的可能性就越大!
所以縱然明知道對面黑龍族的老者是玄者巔峰,和靈者巔峰的自己足足相差了十個階位,他依然義無反顧地沖了過去,即便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我也必須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