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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在靜水居里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回衙門繼續工作去了。謝安瀾也出了靜水居準備回家。既然陸離說去肅州的事情已經定了,那么京城的產業確實是要認真的安排好人理了。總不能因為她離開,就把京城的產業都荒廢了,畢竟要賺錢的話,還是京城這樣的繁華地方比較合適。謝安瀾并不打算就此放棄。如今陸離的品級不高,時不時的調動是肯定的,京城里的生意已經差不多了,只要安排好的還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一邊思索著事情,一邊往回走,謝安瀾抬起頭來才發現兩個人擋在了她跟前。看到一群明顯不是善類的人擋在路上,周圍的行人都紛紛閃避,片刻間半條街都空了。
“兩位有何指教?”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謝安瀾神色平靜但是眼底卻隱藏著警惕和戒備。
來者正是安的蘭陽郡主和蒼三。蘭陽郡主臉色陰沉的看著她,眼中仿佛帶著幾分嫉恨之意。蒼三卻是一臉平靜,道:“王爺請夫人驛館一見。”
謝安瀾道:“我跟攝政王好像不認識。”
蘭陽郡主冷聲道:“舅舅要見你是給你面子,啰啰嗦嗦干什么?”
謝安瀾嗤笑一聲道:“我好像沒有說過想要攝政王給我面子啊。”
“你!”蘭陽郡主大怒。謝安瀾淡淡的看著她道:“聽說郡主前些日子剛剛起承天府一游?還是小心一些的好,這里畢竟是東陵不是安。”
蘭陽郡主冷笑一聲道:“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你以為,東陵皇帝陛下真的會為了一個小官的妻子跟我舅舅鬧翻嗎?”
謝安瀾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旁邊的蒼三提醒道,“動手,她在拖延時間!”
聞言,蘭陽郡主更是怨恨的怒瞪了謝安瀾一眼,一揮手一群人朝著謝安瀾圍了過來。謝安瀾在心中嘆了口氣,真是流年不利。
抬手抓住了一個沖在最前面的男子,謝安瀾空手奪下了他手中的刀。這些人敢在大街上抓人,自然不會光明正大的打著安的旗號,所以手里拿著的都是東陵人慣用的刀。雖然這種大刀謝安瀾也不常用,但是到底比安的彎刀用起來要順手一些。
這些人顯然也知道時間緊急,所以蘭陽郡主和蒼三也跟著加入了戰團。謝安瀾手下毫不留情,幾乎每一刀出去都必定見血而歸。圍攻的安人看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絕色女子也暗暗心驚。但是攝政王的命令卻由不得他們退卻,即便是已經滿地鮮血也依然前赴后繼的沖向謝安瀾。
謝安瀾淺色的衣衫上也終于山上了血跡,雖然是別人的鮮血。
鮮血刺激的謝安瀾臉色更加冰冷,手下也越發的狠辣起來。蒼三看向謝安瀾的神色鄭重的近乎肅穆。如果不是攝政王的命令,他甚至不想要為難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雖然是東陵女子,卻比他們尚武的安女子更加厲害強大,甚至比他見過最厲害的莫羅女子還要厲害。
雙拳到底是難敵四手,渾身血跡斑斑的謝安瀾垂眸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沉默不語。
只聽身后蒼三沉聲道:“陸夫人,得罪了。”頸后一陣劇痛,謝安瀾陷入了黑暗之中。
承天府里,陸離坐在書案后面卻沒有如往常一般埋頭處理公務。他劍眉微皺,眉宇間帶著幾分難得的焦躁和不安。不知道為什么,他心中總覺得有幾分莫名的慌亂,這種情況…從未出現過。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大人,大事不好!”一個人影飛快的掠了進來,沉聲道。
是曾大人。
陸離心中一沉,雖然曾大人經常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但是什么時候是做戲,什么時候是真的慌亂陸離卻能夠分得清楚的。能讓曾大人如此大亂陣腳的,除了睿王……
“出什么事了?”陸離坐在椅子里,平靜的問道。但是他拈著卷宗一頁紙的手指卻有些發白,將指尖的光滑的紙捏的皺起。
曾大人臉色難看地道:“陸夫人被人劫走了。”
陸離只覺得心中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捅了一下一般,不由得俯身捂住了心口。
“陸大人?”曾大人有些驚詫地看著他。
陸離深吸了一口氣,抬起身來道:“我沒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大人道:“五城兵馬司接到消息,平陽街發生打斗。他們趕到的時候,現場到處都是血跡但是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當時躲在附近的百姓說,是一群人圍攻一個長得非常美麗的女子,根據那些人的描述…那個女子,應該是陸夫人。還有這個…”曾大人將一個淺藍色的手鏈遞到陸離跟前,手鏈上還染著一些暗紅的血跡,看上去讓人有些心驚。
陸離臉色蒼白而冰冷,卻并沒有發怒跟沒有慌亂。
那是青悅今天早上戴上的手鏈,在茶樓的時候他還在她的手上看到過。
曾大人有些擔心地看了看他道:“陸大人…你沒事吧?”
陸離搖了搖頭,道:“葉盛陽和葉無情有事不在京城,裴冷燭…今天她身邊沒有跟著人。還有什么線索?”
曾大人道:“劫走陸夫人的那些人中有一個是女子。”
陸離垂眸,沉吟了半晌方才道:“是安人。”
“安人?他們劫走陸夫人干什么?難不成……”曾大人想到一個可能,心中也是一驚。如果那些人知道了謝安瀾就是謝無衣,那么…如果是那樣,不僅僅是謝安瀾,陸離還有他們都有麻煩了。
陸離搖頭道:“不會,這應該是宇文策的意思。”
曾大人啞然,驀地想起了那次宮宴上宇文策對謝安瀾的態度。曾大人沉聲道:“我去找王爺!陸……”
陸離道:“曾大人去便是,我自有分寸。”
曾大人嘆了口氣,伸手拍拍陸離的肩膀轉身快步離去。
陸離獨自一人坐在書房里,有些清冷的書房映襯的他俊雅的容顏更是清冷如雪。良久,才聽到一聲巨響,桌上的硯臺被人揮落到了地上。陸離咬牙切齒的聲音在書房里響起,“宇、文、策!”
笑意樓里,薛鐵衣接到陸離來訪的消息也有些驚訝。雖然陸離偶爾會來找他商量一些事情,但是絕對都是選在晚上的。除了第一次過來,幾乎沒有大白天過來過。
看著快步進來的陸離,薛鐵衣明顯的感覺到不對。往常陸離的性子也有幾分冷淡,但是今天卻讓人感覺到就像一把冰冷的刀鋒迎面而來一般。
“陸公子,出什么事了?”薛鐵衣正色問道。
陸離沉聲道:“我有事請薛樓主幫忙。”
薛鐵衣點頭道:“請坐下說。”
陸離點點頭,在薛鐵衣對面坐了下來,道:“我知道江湖中人有江湖中人的規矩,麻煩薛樓主幫我找人,截殺安歸國的隊伍。絕對不能讓他們輕易踏出東陵的邊境。”
薛鐵衣一愣,險些失翻了桌上的茶杯。看著陸離忍不住道:“截殺安使團?”
陸離點頭,薛鐵衣正想問為什么,門外一個黑衣男子匆匆進來,將一封信函送到薛鐵衣面前,低聲道:“王爺密信。”
薛鐵衣打開一看,信紙上只有寥寥幾個字——照陸離的話做。
薛鐵衣臉色微變,將信函合上放到桌邊,道:“我答應陸公子,只是…為什么?”要知道,截殺一國使團,特別是這其中還有可以稱之為天下超一流高手的宇文策和最精銳的蒼龍營,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小事。
陸離冷聲道:“宇文策讓人抓走了青悅。”
薛鐵衣一愣,片刻間反映了過來,“小姐?”能讓陸離如此勃然大怒的除了陸夫人,他們王爺新收的徒弟,也沒有別人了。
陸離微微點頭。
薛鐵衣道:“好,我立刻去安排。”
陸離道:“多謝薛樓主,所有的費用由在下負責。”伸手將一個小巧的紫檀木盒推了出去,薛鐵衣想要拒絕,陸離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站起身來道:“在下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看著陸離匆匆而去的背影,薛鐵衣輕嘆了口氣。打開紫檀木盒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也更多了幾分鄭重和復雜。隨后臉色漸漸的變得冷硬起來,“以懸賞令通告江湖,截殺安使團!”
“是,樓主。”身邊的黑衣男子毫不猶豫,沉聲應是。
宇文策…竟然敢動王爺的徒弟…薛鐵衣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宇文策的兒子可沒有小姐值錢,先收一點利息吧。”
“是,屬下立刻去辦!”
陸離回到陸府,陸英和裴冷燭都站在大門口等著他,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看到陸離的身影,連忙前來恭聲道:“公子。”
陸離問道:“葉盛陽和葉無情什么時候回來?”
裴冷燭道:“師父和師姐在盯著云宮的人,接到消息立刻就會回來,今晚一定能到。”
陸離微微點頭,陸英道:“穆大公子和蘇公子來了。就在書房等著四爺。”
陸離點頭,道:“我這就過去。岳父大人和西西那里怎么樣了?”
陸英道:“小小姐和謝老爺那里還瞞著,沒有告訴他們。”
陸離道:“做得好,所有人都給我將嘴封嚴了,不許任何人告訴他們這事。”
陸離呃裴冷燭齊聲應是,陸離這才快步踏入府中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
身后,陸英和裴冷燭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和焦慮。在心中嘆了口氣,兩人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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