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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陸離一行人,面色陰沉的洛少麟當場便將手中的茶杯給摔了個粉碎。
坐在一邊的景寧侯神色平靜地看著眼前正喘著粗氣顯然是氣得不輕的洛少麟,眼底卻騰起了一絲冷意。當著他這個主帥的面就敢摔東西,要是到了外面還得了?難怪別人都說洛少麟驕橫,果然是驕橫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跟他同樣的品級的高裴,可比洛少麟要沉穩得多了。
想起高裴,景寧侯的神色倒是緩和了幾分。雖然跟高家的婚事開始的有些不太好看,但是畢竟兩家是訂了親了。如此算來,高裴也算是他未來的女婿了。原本陛下派他來邊關的時候他是先請旨讓高裴做副將的。但是陛下已經先一步指了洛少麟,并且承諾隨后會將高裴派去距離肅州不遠的炎州。如此有高裴與洛少麟兩個最年輕的杰出將領連成一線,應對安也能更有把握一些。不過景寧侯心知肚明,之所以派了洛少麟又調動高裴,其實更多的是為了防備睿王。
西北軍被調到了偏僻的地方,陛下接下來想的只怕就是怎么將這幾十萬的西北軍給拆了吧?畢竟,幾十萬兵馬放到一個地方無所事事,也是很容易出事的。
“好了,洛將軍。事已至此,還是安靜一些吧。”景寧侯開口道。
洛少麟回頭看了景寧侯一眼,到底是安靜了一下,不過半垂的眼底的那一絲輕蔑卻跟盛了幾分。堂堂鎮邊大將軍,超品的侯爺,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知州左右,難怪大半輩子都沒有半點建樹。若不是這陛下需要人轄制睿王,又不太放心高家,只怕這個大將軍的位置也輪不到他來坐。
洛少麟坐了下來,看著景寧侯道:“侯爺何必答應這種無禮的要求,外人若是不知道,還以為咱們怕了姓陸的呢。”
景寧侯搖搖頭道:“洛將軍,陸大人的話雖然太過強硬了一些,但是卻未嘗沒有道理。更何況,若是陸大人真的按照約定辦事的話,咱們也不虧。若是他毀約,到時候咱們告到陛下那里也有個說法。若是現在,你想要告陸離,只怕是告不贏。”
洛少麟皺眉,顯然是不相信景寧侯的話。
景寧侯搖頭道:“洛將軍,你以為陛下會隨隨便便派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到肅州來么?肅州的位置何等重要,若不是陛下相信陸大人有這個能力,又怎么會輕易派他來此?別的不說…洛將軍久不在京城,只怕對京城的事情都不甚了解。你別看這位陸大人年輕,京城里在他手里吃過虧的大人物可不在少數。”
聞言,洛少麟輕哼了一聲,一臉的不以為然。
景寧侯也不多說什么。他明白洛少麟的性格,他越是如此盛贊陸離,他就越不會服氣。到時候洛少麟跟陸離鬧出什么矛盾,卻不關他的事了。
分別跟睿王和景寧侯談完,陸離并沒有急著回去。婉拒了冷戎讓他們去軍營暫住的邀請,陸離帶著葉盛陽和裴冷燭幸武直接在鎮上的一家小客棧歇息了。
客棧里幸武有些不放心地道:“大人,屬下看洛將軍對大人只怕是有些…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陸離挑眉道:“你擔心他對我下手不成?”
幸武嘆了口氣,道:“這位洛將軍…風聞品行一向不怎么好。”
陸離道:“這么說,洛少麟做得那些事情,陛下都是知道的?”
幸武不解,“大人說的是?”
陸離卻沒有回到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為何說洛少麟的品行不佳?”
幸武道:“這位洛將軍出身名門,又是魯國公的獨子,自幼性子便驕縱得很。他年紀輕,戰功卻十分不凡,年青一代的將領除了高將軍只怕無人能出其右。因此性格難免就更加的…鎮守各地的時候時常與地方官不合,甚至還有構陷地方官員的事情發生。這次陛下將他調來此處,一是他的能力確實是合適,另一個原因便是他…跟之前駐守的布政使起了沖突。那位布政使剛好有些門道,走了柳家的關系,所以才…”
陸離道:“原來如此。”
昭平帝慣愛用一些有瑕疵的官員,比如洛少麟,比如他。因為一旦用的不順手了,這些毛病和瑕疵能讓昭平帝毫不費力的將直接免掉他們的職位,也能敗壞他們的名聲。但是向高裴這樣的人,昭平帝反倒是不太喜歡。一有機會就將人架空起來晾著。因為找不到缺點的人處理起來總會廢不少勁兒,而起這樣的人也更容易引得屬下和普通人的心。一旦有什么事處置了他們,沒有合適的理由就會讓皇帝自己的名聲掃地。
幸武看著陸離道:“陸大人,咱們……”
陸離道:“不用擔心,洛少麟雖然驕橫卻不蠢,不會在這個時候對我們下手的。”
見陸離心意已決,幸武也只能作罷不再勸了。其實他真的不太明白,陸大人一上任就接連得罪睿王和洛少麟是為了什么。
遣了幸武和裴冷燭出去辦事,陸離看著葉盛陽問道:“宇文策還沒過關?”
葉盛陽搖搖頭道:“宇文策受了點傷,還帶著重傷的蘇絳云,這兩天還在這個鎮上。”說到此處,葉盛陽忍不住看了陸離一眼,問道:“公子怎么知道宇文策一定會從這里過關?”
陸離淡淡道:“這里距離安最近,東陵和安邊境交接在即,宇文策怎么能不親眼看看。更何況,他知道睿王在這里,若是從別的地方走,不是表明了他害怕睿王?睿王那里怎么說的?”
葉盛陽道:“睿王殿下說,不用理會。”
“不用理會?”陸離微微挑眉,宇文策道:“睿王殿下說,他不插手此事,公子想要怎么做,他都不管。”
陸離這才稍微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宇文策…”宇文策到底為什么要救蘇絳云呢?
小鎮的另一邊的一處民房里,宇文策正懶懶地依靠靠窗口看著外面空蕩蕩的院子里。他的臉色稍微有些白,看起來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樣。眼眸中帶著幽深的光芒,不知想起了什么唇邊勾起了一抹笑意。
另一側的屋子里換來了女人的慘叫聲打斷了他的沉思。宇文策不由得皺了皺眉,“來人。”
一個人影很快出現在了身后,宇文策有些不悅地道:“怎么回事?”
來人恭敬地道:“王爺,那女人醒了。”
宇文策挑眉,“可終于醒了,若是再不醒,本王就要考慮將她給扔了。帶著這么一個累贅,拖累了我們多少行程啊。希望她能告訴本王一些有趣的消息,不然……”
站在他身后的男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心中有些默默的同情起了那屋子里的女人。
“這兩天有什么消息?”宇文策問道。
男子恭聲道:“三皇子和兩位郡主在邊城等著王爺,問王爺什么時候回去。”
“再等等。”宇文策道:“西北軍和景寧侯有什么動靜?”
男子道:“聽說西北軍已經在準備撤離了,景寧侯和洛少麟率領的三十萬兵馬如今正駐扎在據此不到兩百里的地方。另一邊已經開始準備規劃新的營地了。”宇文策滿意地點頭道:“好好看著,這個地方…以后就是咱們的了。”
“王爺英明。”男子恭聲道,“此處往東陵肅州一馬平川,以后咱們再要做什么事情,就方便多了。”
宇文策道:“那可不好說,昭平帝是個庸才,但是東方明烈可不好糊弄。”
“但是東方明烈畢竟做不得主,聽說西北軍新的駐地十分偏僻。”
宇文策微微皺眉道:“本王總還是有些不放心,再看看吧,橫豎今年是沒什么事情了。”
“是,王爺。”
男子無聲的退下,宇文策起身朝著那個還在尖叫的屋子走去。
房間里,一地的狼藉。蘇絳云一身白衣狼狽的坐在一地的碎片之中。不遠處是摔落在地上的銅鏡和各種飾品。宇文策站在門口微微挑眉,“看來,蘇宮主是對本王的招待不太滿意么?還是,應該稱呼你為西戎六王妃?”
蘇絳云抬頭看到站在門口雍容悠然的宇文策,捂著自己的臉放聲尖叫起來。
宇文策有些厭煩的皺了皺眉,道:“別叫了,太吵了。不就是臉上多了一條口子么?原本也沒多好看。說起來,你這一條口子還是你們家睿王殿下賜的呢。東方明烈可真是半點也不會憐香惜玉,若不是本王替你擋了一下,那一劍可就不是一條口子那么簡單了,你整個人都要被劈成兩瓣兒了吧。”
想起這個,宇文策還有些懊惱。就為了替這女人當那一箭,他被陸離的暗器給射中了,好些日子沒好呢。
蘇絳云眼底迸射出濃烈的恨意,“閉嘴!不許你說!閉嘴!”
宇文策眼眸一沉,一抬手廣袖一揮蘇絳云就被掃出去幾步遠撞上了身后的床腳。
宇文策冷聲道:“什么東西?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蘇絳云狼狽的扶著床沿爬起來,瞪著宇文策道:“安攝政王,你竟然救了本宮,總不會是白救的吧?你想要什么?”
宇文策朗聲一笑,很滿意她的識趣,“當然不是白救的,你以為,就憑你那點姿色還能讓人心甘情愿的英雄救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