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索爾,沃斯塔格、霍根和范達爾三人的身影都已經消失在了宴廳,只剩下一身銀鎧的希芙待在那些金甲戰士旁邊,兩眼放光地望著那只張牙舞爪的帶翼小黑虎。
林易眉頭微皺,扭頭望向了對面的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放下酒杯,金色的眼瞳淡然地垂落。
“奧丁王召開了一場軍事會議,你是阿斯嘉德的客人,所以我們沒有通知你。”
“原來如此。”
林易微微頷首,心中卻有些不信。
他忽然想起了這一段的劇情,索爾和奧丁在下一步的軍事策略上產生了分歧,奧丁打算將簡福斯特留在阿斯嘉德,以逸待勞,備戰瑪勒基斯和他的黑暗精靈大軍。
但索爾卻心憂臣民的傷亡,打算主動出擊,消滅黑暗精靈。
兩人各執己見,最終爭執不休,不歡而散。
然后,索爾便趁著奧丁召開軍事會議的時機,將簡福斯特悄悄帶離了阿斯嘉德,打算以簡福斯特體內的以太粒子為餌,將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瑪勒基斯勾引出來。
算一算時間,應該剛好是這個時候。
想到這,林易不由得一陣皺眉。
這個世界的索爾不會還有這個想法吧?
他打算怎么走,再走那條只有洛基知道的路嗎?
可這個世界的弗麗嘉也沒死啊!
索爾怎么敢保證洛基不會反水背叛他?
最重要的是,就算索爾真的有這種想法,為什么要瞞著他呢?按理來說,他應該才是最有可能支持索爾的才對啊……七八中文m.7#8zw
林易皺著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把玩著酒杯把手上的金屬棱角。
他覺得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但是心中的那一股擔憂卻始終揮之不去。
思索一二后,林易抬起頭,決定先試探一下。
“海姆達爾,你知道洛基在哪嗎?”
“……當然。”
“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
“很抱歉,不可以。”
海姆達爾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林易。
林易心中嘆了口氣,開口道:“為什么?”
“因為洛基被關押在重犯監獄,那里的位置是阿斯嘉德的軍國機密,即便你是阿斯嘉德最為尊貴的客人,也不能私自進入。”
“即便有奧丁的允許也不行嗎?”
海姆達爾抬起頭望著林易。
良久,他開口道:“如果奧丁王真的允許,那自然可以……”
林易笑了,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很好!正好我閑著沒事,去看一看這位曾經的故人也好對了海姆達爾,奧丁王在哪開會來著瓦哈拉爾宮殿嗎?”
林易一邊說著一邊往宴廳外走去。
但沒走兩步,便被海姆達爾一把拉住了手臂。
他望著林易沉聲道:“奧丁王在召開軍事會議沒有時間理會這些瑣事,哪怕你是阿斯嘉德最尊貴的客人。”
海姆達爾在客人兩個字上重度了一下示意林易最好當好這個客人的身份。
但林易怎么可能被海姆達爾嚇到他微微瞇起了眼睛,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直視著海姆達爾的眼睛說道:“沒關系,我可以在門口等到會議結束。”
海姆達爾一陣沉默他本就不善言辭連索爾這種憨貨都能用嘴炮說服他,怎么可能應付得了更加精明的林易呢?
望著沉默但卻緊緊攥著自己手腕的海姆達爾,林易笑了。
“怎么,你就這么不想讓我去見洛基嗎?還是說……你只是單純的不想讓我去監獄,為什么?因為監獄里關押著一個米德加爾特人所以擔心我出手劫獄嗎?”
聽到林易的這句貌似玩笑的話語,海姆達爾的眼睛卻微不可查地一亮。
旋即他板起了臉,一副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模樣。
看到海姆達爾這副模樣林易反而嘆了口氣。
他基本上已經確定了,索爾確實又回到了劇情的‘老路’。
想通了這一點林易反而不急了他順手拉過一把椅子在海姆達爾身邊坐下。
“別說謊了,簡福斯特身上有我留下的防護法器,所以我很清楚,她并不在你們的監獄,反而還在不停地移動著……海姆達爾,在演技這條路上你還差得遠,所以別想著瞞我了,說吧,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海姆達爾依然沉默。
林易撇了撇嘴,知道他不見黃河不死心,于是又開口道。
“不想說?那讓我猜猜,是索爾吧?祭祀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現在一想,他應該是把這些戰士的死都怪在了自己的頭上,就是因為他帶著簡福斯特來到這里,瑪勒基斯和黑暗精靈才會入侵阿斯嘉德。”
“我猜測,這家伙應該想要帶著簡福斯特離開阿斯嘉德,主動將戰場拖離這里吧?”
聽到林易淡淡的話語,海姆達爾面色一陣變化,最終還是松開了手。
他嘆息一聲,端起了面前的金屬酒杯。
“沃斯塔格說得對,你的確有著遠超范達爾的敏銳洞察力。”
“多謝夸獎,不過這并不是我想聽到的答案。”
望著林易平靜的臉色,海姆達爾苦笑一聲,嘆息道:“你既然都已經猜到了,為什么還要這樣追問逼迫我?”
見海姆達爾承認了自己的猜測,林易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
他搖頭道:“我的確有所猜測,但這一猜測中還有一個非常大的漏洞,令我始終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什么漏洞?”
“索爾為什么不告訴我?”林易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不管從他本人,還是簡福斯特出發,身為地球人的我都是最合適的伙伴才對,他為什么會選擇瞞著我獨自實行計劃?”
海姆達爾臉頰肌肉微微抽搐,一副‘這也是漏洞’的樣子望著林易,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不知道?”
“當然!”
“……”海姆達爾沉默了一下,而后才說道,“因為他要做的是阿斯嘉德中最嚴重的叛國罪,而你剛剛救下了王后,成為了阿斯嘉德最為尊貴的客人,他怎么忍心將你再度拉入這個深不見底的旋渦呢?”
“……就因為這?”
“這難道還不夠嗎?”
望著眉頭緊鎖的海姆達爾,林易先是一陣無語,然后便意識到了他與索爾這些阿斯嘉德人在觀念上的差異。
在他和索爾的眼中,‘阿斯嘉德最為尊貴的客人’這個頭銜來之不易,是象征著友誼的至高榮耀,但在林易眼里,這東西不過是個連屬性都加不了的裝飾。
最重要的是,奧丁過幾年就要死了,誰知道這玩意的效用還能維持多久?
林易心中吐槽一句,而后望著海姆達爾嘆了口氣。
“好吧,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不過你們想多了,我并不在乎的這個頭銜,至少,它絕對比不上我與索爾之間的友誼。”
林易說的是實話,但海姆達爾卻自動地忽略了關于‘不在乎這個頭銜’的話語,只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后面的那句話,然后他的神色就忍不住動容起來。
“加入復仇者,是索爾近千年來最明智的選擇。”
海姆達爾深深地望了林易一眼,旋即神色淡然地目視著前方。
“你走吧,我會指引你去往阿斯嘉德的重犯監獄。”
“……好。”
林易嘴角微微一扯,轉頭望著小黑貓喊道。
“布奇,該走了!”
小黑貓扭頭望了林易一眼,旋即朝著面前的金甲戰士低吼一聲,轉身振翼,好似黑色的閃電般竄到了林易的身邊,爬上了他的肩膀。
黑霧入體,小黑貓的體形也隨之縮減。
林易笑著拍了拍它的腦袋,沒有理會身后依依不舍的希芙,以及那一群滿臉掃興的金甲醉漢,轉身走出了宴廳。
另一邊。
索爾終于以母后昏迷不醒,生命垂危的借口說服了洛基,讓他帶著自己去往那一條只有洛基知道的秘密通道。
此刻,兩人正以幻象替換成金甲獄卒,悄然離開了監獄。
與此同時,范達爾也已經擊倒了看守簡福斯特的金甲戰士,將她帶出了那個監獄一樣的宮殿,兩隊人馬正朝著索爾預定好得位置匯合。
不過就在索爾和洛基剛剛踏上那座金屬大橋的時候,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劃過了漆黑的天空,落在了金屬大橋的中央。
還是被他發現了……
索爾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有些復雜地望著大橋中央那個黑發銀鎧的身影。
一旁的洛基微微睜大了眼睛,臉色變得十分精彩。
“復仇者劍圣?!”他扭頭望向了身邊的索爾,一臉怪異地說道,“你可沒有告訴過我,這事跟復仇者也有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