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鋒，查，抓緊給我去查，他到底是臨時起意的，還是早有預謀的。”老馬一揮手，快速說道。
對于這種求證的事情，是老邵以前的老本行，他干這個最拿手了。
張一鳴也瞇上了眼睛，看著畫面中已經在謝幕的尚富海和主持人張博瑞，他心里很不瓶頸，看著幕布畫面中的那個比他還顯得稚嫩的年輕人，老張心里一直不停的猜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就敢在那個場合做出這種許諾，他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可你又不能不承認，他就用這種光明正大的手段買其他地區的入場券。
200萬多嗎？
太多了，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可能你這一生都存不下這么多錢。
可對于一個地區來說，它又太少了，這個城市一天的正常運轉所產生的的費用都遠遠不止這個數。
但是你必須承認，尚富海在收買人心，并且他做的很成功，沒有任何陰暗和茍且，一切都是發生在煌煌大日之下，連一丁點的陰影都沒有。
最重要的一點是，尚富海所借用的這個名堂太好了。
他剛剛才說了那么一番感人至深的話，引用了幾個能勾起人心里共鳴的回憶，突然間就宣布了這件事情，至少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以為他真的是像他所說的那樣‘此生不悔入華夏，來世愿在種花家’。
絕大部分人結合前后，保管以為他真的是要給這個國家做一份力所能及的貢獻。
只不過他的這個做貢獻的方式轉變了一下方法，所有寶菲便利店扎根的地方都會主動捐獻200萬用于消防設備的更新維護。
再加上消防系統的特殊性，即對地方政府表達了善意，也對地方公安系統釋放了善意，還對政府方面的人釋放了善意，一舉多得。
我不參與政治的問題，我只謀！
濟東省臺廣播中心門口，尚福海、張博瑞、夏臺長還有陳愛山他們都在這里。
《博瑞訪談》第一期節目完事了，從商博瑞的拍客號后臺數據粉絲量和關注數以及直播期間的打賞情況來看，他的收獲已經不是一絲半點能形容了，只要他以后不作，穩扎穩打的進行下去，他這個自媒體肯定不會差了。
另外濟東省臺這邊的收獲，從夏臺長臉上隱藏不住的笑容來看，也是收獲滿滿。
陳愛山那里已經組織人在連夜趕稿了，趁著熱度，明天一早就要把這一期報紙發出去，想來收獲也不會太差。
至于尚福海，他的收獲更大。
免費做了一場，給濟城釋放了自己的善意，也給濟東其他地區的下一步釋放了善意，還讓更多的人了解了他和他的產品，這是又一波的收割，具體的效果要看長遠的。
“尚總，今晚就別走了，等會兒我做東，感謝尚總的援手。”夏臺長情真意切的說。
就算沒有今晚的節目，至少認識尚福海這么一個人物，對他本身只有好處。
陳愛山也跟著勸：“尚總，忙活了一個晚上了，都這個點了，留下來吃頓飯吧，明天早上再回去也不遲。”
尚福海還是擺手：“夏臺長，陳總編，您二位就不要勸我了，已經出來兩天了，再不回去，我閨女又該不認識我了。”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況且濟城到博城也不遠，百十公里路，一個來小時就到家了。”
“既然這樣，那你回去路上可得慢著點，總歸是晚上了，安全第一嘛，不過這一次沒吃頓正兒八經的飯，下一回再過來可得提前給我打電話，到時候說什么也不能再推辭了。”陳愛山像個和藹的長輩，叮囑他。
“呵呵，陳總編您放心，這兩地又不遠，下一回真過來了，就是您沒時間，我也去您家里蹭頓飯。”尚福海笑呵呵的回應。
“富海，路上慢點兒，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或者回個短信。”張博瑞囑咐他。
不勸了，該說的都說了，他執意連夜回家，張博瑞也不好再多說別的。
“好嘞，瑞哥好好干，別的也不多說了，我相信你自己干好了，陳總編和夏臺長都不會虧待了你。”尚福海意有所指的來了一句。
隨后頭也不回的開車走了。
輕點剎車，紅色尾燈在夜色中明滅閃爍了幾下，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陳愛山看著早沒影了的車屁股，心里很是感慨：“老夏，還是年輕好啊，精力旺盛，從早上一直忙活到現在，還能有余力開車跑百公里回家，嘖嘖，我是不行嘍。”
“你當你是誰？就你那點皮包骨頭的樣兒，都不系的說你。”夏臺長吐槽了他一番，接著扭頭看著臉上有點尷尬的張博瑞，再次舊事重提。
“老陳，小張現在也在這里，你也別再和我打啞謎，上午我給你提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把小張從你那邊轉我這邊來，怎么樣？”夏臺長拍著胸脯說：“你放心，看在你老陳的面子上，我肯定不會虧待了他。”
陳愛山斜眼看了他一眼：“老夏你什么意思？你不會虧待了小張，我就虧待他了？”
說話怎么就這么讓人不愛聽！
夏臺長沒工夫和他置氣：“老陳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張現在做的這檔節目你也看到了，我也知道他想做自媒體，不過也不影響他來我這邊做節目吧，而且在電視臺這邊比在報社更有優勢，不是嗎？”
這一下陳愛山不說話了，他心里明白他這位老朋友說的對，做節目上，報紙天然屬性上就不合適，他也清楚就算再讓小張沉下心來編輯文字，恐怕他都不答應。
《博瑞訪談》經過今晚上的發酵，就算他之后守不住今天的成績，可只要有十分之一，就夠他不用再考慮吃喝的問題了。
作為一名活了幾十年，眼瞅著快要邁入退休行列的老同志，陳愛山更清楚無論是在報社還是去電視臺，歸根結底不是什么高大上的職業情節，而是為了解決吃喝。
可張博瑞之后同樣可以靠一臺手機，幾樣聊聊資金就能采購來的直播設備實現這一切的時候，他真的不好再挽留。
想到這里，陳愛山看著張博瑞，說：“小張，你自己選吧，不管去哪里，我都你！”
張博瑞回到家里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最終做出選擇后，他又陪著陳愛山和夏臺長二人一塊吃了晚飯，席間他喝了不少。
輕手輕腳的用鑰匙擰開了房門，張博瑞盡可能不讓自己發出動靜，可打開門看到客廳里燈亮著，他老婆瀟楠正坐在沙發上，和瀟楠眼睛對上，他有點傻眼了。
瀟楠眼睛赤紅，眼圈有些浮腫，看到他進來后，瀟楠趕緊用手扶著眼睛搓揉了幾下，展演笑道：“博瑞，你回來了。”
“楠楠，你怎么還沒睡，我都說過了我往后不一定忙到幾點，你早點睡覺就行。”張博瑞神色間帶著點責備。
“我睡不著，博城，你今天直播的很成功，光是打賞就有好多，我從來沒想到過會有這么一天…我想著這輩子可能都換不了學區房，我想買但又舍不得買一件好點的衣服，別的家長都給他們孩子報了很多培訓班，我好幾回走到門口又退回來了……”
瀟楠像是在喃喃自語，說的話也亂七八糟，想起一茬是一茬，就這么說了足足四五分鐘，期間張博瑞沒有打斷她，從心酸到辛酸，一直到瀟楠默默流著淚說她今天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楠楠，我給你說啊，我去轉到電視臺去了，省臺的夏臺長親自邀請我的，以后我可以一邊做節目，一邊做我的自媒體了。”張博瑞說。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先去濟東省電視臺，和夏臺長達成了協議，繼續做他的《博瑞訪談》這一欄目。
夏臺長很大度，允許他繼續以他的自媒體平臺發布視頻或者是直播。
張博瑞也可以很大度的揮一揮手告訴陳夏二人，他哪里都不去，就回家做他的自媒體去。
到最后，經過一番心理博弈，他暫時放棄了那個充滿了誘惑力的想法。
他仔細想了想，目前他真的還是不具備那個條件。
一場《博瑞訪談》的成功說明不了什么，這里邊有太多的先決要素并不是他本身的能力所決定的。
“真的？去電視臺了？”瀟楠下意識的大聲喊了出來。
這個點算得上夜深人靜，再加上這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有人被她這一嗓門給嚇著了。
大晚上就扯著嗓門大罵：“誰特么神經病啊，大晚上的一驚一乍的，你有毛病啊，喊什么喊！”
“呵呵”
“嘿嘿”
張博瑞和瀟楠兩口子眼睛對視著，都笑了，滿臉的笑容怎么也蓋不住。
張博瑞說：“楠楠，這房子隔音效果太差了，得換一套房子才行，要是碰上合適的，就把這套給賣了，留著也沒什么意思。”
“嗯，都聽你的。”瀟楠少見的滿臉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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