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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足足10多分鐘，徐菲才緩過來，她趕緊問：“媽，這都是真的？你在哪里找到的這個筆記本？”
老太太沒好氣給了她一個白眼，聲音都拔高了兩度：“我哪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這不是把你叫回來問問你嗎？怎么，你也不知道？”
“哎呀，媽，我問你這個筆記本在哪里找到的，你先給我說。”徐菲著急了，她壓力很大，忽然間發現她家的財富都是‘借錢’來的，還是借了巨額的23億，這讓她怎么能受得了。
別說23億了，就算是1個億，她也想象不出來那到底有多少？
就算是1000萬，100萬，要是她老公真的崩盤了，她也還不起啊。
姜春華指了指地上還沒來得及收拾走的幾個空袋子：“咱搬家之前，我不是把一部分東西給裝這些袋子里了，這幾天一直沒騰出空來收拾，我今天下午正好沒事，就拿出來分分類給放起來，這個筆記本就在次臥書架上的那堆書里發現的。”
“你仔細看看，這是富海記錄的嗎？”老太太囑咐她。
徐菲有點慌張，心態極度不穩：“我還看什么呀，這就是他的筆跡，都這么多年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使勁的撓撓頭皮，眉宇都皺成了川字：“可問題是這里邊好多事情他都沒給我說過啊，海菲自助餐廳還是我和我閨蜜吳艷敏那天去銀泰城吃飯，無意中發現剛開業的自助餐廳竟然是富海他弄起來的……”
“還有這里邊寫的那個一公里便利店，那也是他那天晚上給咱倆那個無限刷的會員卡的時候才給說的啊。”
“他前一段時間連著去東云，應該就是這里邊寫的買了塊地要建個食品廠。”
“對了對了，他買西部證券還有買樂視網那個事我知道，可那還是我和他一塊和博城這邊的兄弟姐妹吃飯的時候，他們說漏了嘴給說出來的……”
徐菲前言不搭后語，思維都混亂了，想起什么來說什么，說到最后她聲音里帶上了哭腔：“媽，他瞞著我，他什么都瞞著我，他干什么事，我都不是第一個知道的，這是為什么呀，我怎么就幫不上他，他是不是嫌棄我了，我可怎么辦呀！”
“媽”徐菲最后喊了一聲，突兀的撲到了她母親姜老太太懷里，跟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崩潰了！
哭聲太大，驚醒了睡了一下午的小元寶，聽到外邊的媽媽的哭聲，剛醒了的小家伙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跟著就哭了起來。
“哇哇……”
哭嚎的嗓門比徐菲的哭聲還打，老太太這個亂啊，先趕緊安撫了閨女，接著起身小碎步跑進了臥室里把正哭的兇殘的外孫女給抱了起來，哄了兩聲，小家伙接著就不哭了。
抱著小元寶回到了客廳里，老太太心里也是愁得慌，但還是強迫自己沉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不能亂，她繼續安慰閨女：“菲菲，你先別著急，也別瞎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我這個老婆子還沒眼瞎，富海他對你到底怎么樣，我還能分得清一二，他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那為什么瞞著我做了這么多事情，還不給我說。”徐菲有氣無力的哼哼。
什么不滿和抱怨早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此時有點無助。
“給你說什么呀，要是我做什么事也不會給你說，看看你成天那個沒心沒肺的樣子，給你說了還不夠添亂的。”老太太毫不客氣的斥責她。
徐菲沒有吭聲，一直把頭埋在了雙膝之間。
要是往常，她早反駁了，但這會兒她覺得任何的反駁都很蒼白。
姜春華沉靜下來之后，看看她閨女現在那個樣，再依著她這幾十年的人生閱歷好像有點明白女婿為什么一直把這些事情保密了：“富海這次出門，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嗎？”
“我不知道啊，我當時有點生氣他剛回來就又出去，還一走就是好幾天，都沒好好正兒八經的陪過元寶，我就沒問他。”徐菲說著心里話。
說到后來，她越說越無力了，豁然發現自己好像在很多事情上都不能理解他，還耍性子！
“我剛才怎么說來著，剛說你沒心沒肺，你瞅瞅你辦的那事，你再仔細現象你主動幫他分擔過什么？”老太太教育閨女：“菲菲，不是媽非得要說你，你也別心里不高興，我猜富海他就是怕你知道了擔不住事，怕你聽風就是雨，這才沒給你說過。”
“就按照你說的，很多事情富海起初都沒給你說過，可他最后還是都給你說了。這樣的話也就能說明他并沒有想過瞞著你什么事情，只不過他有他的考慮，我估計是覺得你心坎太小，抗不住事。”姜春華最后這話說的很刺耳。
可她就是想要這種效果，如果能夠一次性打醒了她這個還渾渾噩噩的閨女最好，如果她還是那樣，老太太直接放棄了，你愿意這樣，那就這么過一輩子吧，至少不愁吃喝花銷。
可是想到她女婿筆記本里最后寫的那句‘我欠了23億’，她剛沉靜下來的心情跟著又掀起了波瀾。
“額的老天爺哎，這么大一筆錢，還能還的上嗎？”姜春華心里沒底。
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平民老百姓，根本不懂什么叫資本運作，也不懂什么叫股權質押，以至于尚福海當初記錄時隨手記下的這么一句給自己用來警醒的話，讓老太太久久不能釋懷。
徐菲還在沙發一邊坐著，都沒心情搭理她閨女了，老太太看了就直接瞪眼了：“你還傻不拉幾的在那里坐著干什么，抱著小元寶啊，我去做飯去。”
“哦，好。”徐菲還是心不在焉。
“唉！”姜春華重重的嘆了口氣：“菲菲，抽空跟著我學做飯吧，別什么都不會，自己會做飯起碼餓不著自己。”
老太太這話說的就意味深長了，但很顯然徐菲沒聽進去。
徐菲這會兒心里想著，要不要給她老公打個電話問問，想知道他這會兒到底在忙什么，自己能幫她干點什么？
老太太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拽了她一下：“菲菲，你聽我說，這件事你暫時當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