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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菲在臥室里聽著閨女告狀,她哭笑不得。
外邊那個當爹的也真是的,陪元寶堆個雪人不就完事了嗎,非得招惹她干什么。
“元寶乖,你下去找爸爸去,就說我說的,他要是不陪你堆雪人,咱們今天晚上就關他外邊,不讓他進臥室的門了。”徐菲說。
元寶興沖沖的點頭,滿臉笑容的回應:“好!”
可走到臥室門口后,她又停住了,小臉上全是糾結的表情:“媽媽,我給爸爸說什么?你說的好長啊!”
“……”徐菲無語了,真是個笨丫頭,閨女這智商真不隨她。
徐菲心里頭琢磨著,要不是元寶她爹置辦下了這偌大的家業,就元寶的這個智商,后半生恐怕要吃土。
下一刻,徐菲說:“走,媽媽帶你去找他理論去。”
有媽媽帶著,元寶心里得到了極大的鼓舞。
徐菲抱起了兒子金寶,元寶則屁顛屁顛的跟在媽媽后邊就下了樓。
等他們娘仨從二樓臥室里下來,走到了別墅區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尚富海、孫慶德、高玉寶、阮玲玉幾個人一塊拿著鏟子在堆雪人,已經堆出了身子,尚富海赤著雙手滾了一個圓圓的雪人腦袋,正齜牙咧嘴的把這個圓滾滾的腦袋放到身子上。
阮玲玉手里拿著一根去廚房里拿過來的胡蘿卜,一個和元寶身高差不多的雪人儼然就成型了。
“哇哦,雪人!”元寶看到這個雪人后,高興的不能自己,當時就手舞足蹈起來。
她高興的跳著,拽著徐菲的衣角喊:“媽媽,你看,那是雪人,爸爸堆的雪人。”
“這個熊玩意,他一定是故意的。”徐菲在心里也哭笑不得。
元寶已經顧不上她了,也忘了媽媽是下來給她‘尋仇’來的,看到雪人還沒有眼睛,阮玲玉阿姨手里拿著兩個黑色的鵝卵石正要往雪人圓滾滾的腦袋上摁,她趕緊叫喚起來:“阮阿姨,我來裝,我來裝。”
“哎呦,元寶,你怎么下來了。”尚富海確實有點驚訝。
他剛才把閨女給氣走了以后,趕緊招呼其他幾個人放下掃雪的活,最快的速度堆了個雪人,正打算弄完了再去把元寶給喊下來。
“哼!”元寶哼了一聲,接著小臉上就洋溢起得意的笑容,說:“爸爸最好了,我也要堆雪人。”
這場大雪過后,氣溫進一步下降,白天都零下幾度了,路面上的大雪壓實了以后形成的冰面根本就化不掉,市政的人也撒了鹽,但看起來還是不太好使。
這幾天,北方城市的新聞里和拍客短視頻上時不時的就會冒出一個因為大雪造成的安全事故來。
人們剛開始還會痛心疾首,會譴責某某某不作為。
到了后來就麻木了,這已經成了平常事了。
出行只能是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濰城,因為這場大雪,幼兒園都停課了,家長根本不敢讓自家的孩子出來到處跑,生怕發生一點意外。
自然而然的,培訓輔導機構的生意在這個時候也不行了。
徐金興觀望了兩天之后,最終死心了。
他這次痛快了一回,給培訓班的所有工作人員都直接安排了放假三天,然后他們也商量著回博城一趟。
“媽,你收拾一下,我先把東西拿車上去,等會兒就走。”徐金興給他母親姜春華說道。
老太太一直在忙碌著,聽到兒子叨叨,她忍不住瞪了兒子一眼:“你怎么這么多事,沒看到我在忙著。”
徐金興被吼了一嗓子,也不敢瞎嗶嗶了。
他又去了臥室,看看他媳婦給兒子收拾的怎么樣了。
一進門,他就愣住了,看著床邊上放著的兩個已經打包好的行李箱,陶蓉蓉還在往第三個銀灰色的行李箱里裝東西。
他大驚:“蓉蓉,你這是要搬家吶!”
陶蓉蓉扭頭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子政需要的東西太多了,換洗的衣服,奶瓶,奶粉,包被,隔尿墊,紙尿褲,我這還沒拿……”
陶蓉蓉叨叨了一串東西,看到徐金興還是站在那里無動于衷,她心里有氣:“你在那里傻站著干什么,快點過來給我幫忙啊,真是的,以前怎么沒看出來,關鍵時刻,你就沒點眼力勁。”
徐金興也很無奈,回想著結婚之前的時候,他們倆之間的各種甜蜜,可結完婚有了孩子,他在家里的地位就直線下降了,一降再降,都快夠到地下室了。
沒轍,他抓緊幫忙去了。
全部都收拾完了以后,徐金興就開始往下拿東西了。
臨出門前,他給母親說:“媽,我先下去熱著車,等會兒車里暖和了,我給你們打電話,再抱著子政下來。”
陶蓉蓉聽到后,笑著說他:“總算還不是太笨,你可快點啊,要不然子政就睡著了。”
姜春華沒說話,兒子就這地位了,她再叨叨多了,反而不美。
十分鐘后,車里暖和和的,徐金興給他母親打了個電話,姜春華和陶蓉蓉婆媳倆全副武裝,抱著一個花被粽子就下來了。
徐金興看的目瞪口呆:“媽,蓉蓉,我說你們用不著這么夸張吧。”
沒等陶蓉蓉說話,姜春華就嘟囔了一聲:“你懂個屁,這么冷的天,萬一讓子政吹著一點風就壞了,好好開你的車,高速上不讓走,咱們慢慢的走下道,別著急。”
“知道了,我也開了好幾年車了,還能不懂這些。”徐金興有點不耐煩了。
姜春華干脆不叨叨了,從兒媳婦懷里把孫子給接過來。
徐金興也就這么個脾氣了,但是開車的時候還是挺穩的,畢竟老娘、媳婦、兒子都在車上,包括他自己,這要是有點什么意外,后果根本不敢想。
是以,他全程告訴自己,提高警惕,絕對不允許出個一星半點的意外。
上午出發,平時一百多公里的路也就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可今天愣是走了快五個小時。
徐金興太專注了,以至于一家人趕到博城橡樹灣小區后,他一雙胳膊都開始發抖了。
姜春華悄默聲的用抽紙擦了一下額頭,她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可擔心了,最后總算平安無事的到了家。
又給孫子用帶過來的花被子給包成了粽子,遮蓋的一絲不漏,車進了地下停車場停好后,她和兒媳婦趕緊抱著小家伙往家走,只剩下了徐金興自己在地下停車場里收拾行李。
東西不少,有的他拿了。
等徐金興把行李全部拿上來以后,渾身熱的開始冒汗了,姜春華又說道:“金興,給你姐姐說一聲,咱們回來了,明天上午去你姐夫家坐坐。”
這是一個辦事周全的老太太,她沒說去你姐姐家坐坐,這是兩碼事。
陶蓉蓉其實更想著先回自己娘家一趟,但聽了婆婆的話后,她想了想,沒再說自己的想法。
晚上,徐菲接到了她弟弟的電話,聽著他說一家人從威城回來了,她張口就罵了一句:“大冷的天,路上又是積雪,那么難走,你說你瞎折騰個什么勁。”
“興興,你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為子政考慮考慮,要真是折騰出點毛病來,你怎么辦?”
徐金興被親姐給訓斥了一頓,也不生氣。
他知道姐姐是為了他好:“姐,我懂,這次我足足開了五個小時,路上開的可慢了,就怕出意外。”
“那你還逞能耐…是不是累了,早點歇著吧,明天想吃點什么,我給你們做。”徐菲最后硬生生止住了罵人的沖動,關心的問了一句。
徐金興笑著說:“姐,吃什么都行,真的。”
“滾你的!”徐菲掛斷了電話,臉上還是擔憂。
尚富海從樓下上來的時候,徐菲給他說了一下,尚富海說:“那明天就別讓他們過來了,咱們過去一趟不就行了。”
尚富海他們兩口子到底是沒去成橡樹灣,第二天一早,他們才剛吃完早飯沒多長時間,還在盤算著等會兒去橡樹灣的時候帶點什么東西,小舅子徐金興就開車帶著一家五口過來了。
姜春華見到周秀梅的時候,還握著她的手喊了一聲:“老姐姐,這倆孩子可累著你了。”
“哎,這說的什么話,給他們忙活一下,我還能覺得我有點用。”周秀梅說。
徐菲忙活著伺候她弟媳婦去了。
元寶牽著弟弟金寶的手,趴在一邊看著襁褓里的徐子政,元寶還一個勁的喊:“小寶寶,弟弟你看,小寶寶!”
“弟弟!”金寶能喊這個詞了。
這還得益于元寶經常在他耳邊喊他‘弟弟’,金寶一來二去就跟著學會了。
“金興,你們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尚富海對于小舅子的‘魯莽’又重新刷新了認知。
徐金興把原委給說了一遍:“姐夫,我也是想著趁好的時候多掙一點,以后就少辛苦一點,從下雪了開始,培訓班里來的孩子就少了,我尋思在那里靠著也沒什么用,還不如回來算了。”
合著你是這樣才回來的!
尚富海覺得他剛才想的有點多了。
但不管怎么樣,過來玩了,尚富海還是按照規矩,給小侄子徐子政遞過去一塊玉觀音,價值不菲。
撇過這一茬,尚富海把徐金興給叫到了一邊,說:“金興,有個事我得說你兩句,咱做事可不能光往錢看。”
“你們現在一天也掙得不少,你就非得趕著這么個天氣的時候回來啊?”
“不是我不信你的開車技術,萬一路上真有個什么意外,車要是半道拋錨了,到時候怎么搞?”
尚富海心里還是沒有釋懷,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小舅子竟然鉆到錢眼里去了。
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要是別人說他,徐金興一準暴起反抗了,可這個說他的人是他姐夫,他這回老實了。
虛心聽著姐夫教訓他,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等他姐夫不說話了以后,徐金興才說:“姐夫,你放心,這絕對是最后一次了,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嗯,你自己心里記著就行了。”尚富海隨口應了一聲。
上午十點多以后,王曉梅就開始收拾配菜,準備做飯了。
考慮到陶蓉蓉的關系,尚富海讓她做菜的時候別放調料,鹽能少放就少放。
姜春華就在旁邊拍了她兒子一巴掌:“金興,你看到了嗎,你姐夫辦什么事都比你想的全面。”
“我……”徐金興無語了,他覺得自己很受傷。
席間吃飯的時候,徐金興又提起了寶菲集團感恩日晚會的事,他出于好奇,問了一遍:“姐夫,你真的準備退休啊,這個時候退休,不覺得虧得慌嗎?”
尚富海直接搖頭:“金興,你現在還不太理解,不過等你到了我這個地步的時候,你就明白了。”
徐金興被噎死了,姐夫這個逼裝的得給滿分。
徐金興覺得他這輩子是混不到姐夫這份上了。
國內正兒八經的首富,幾千億人民幣的資產,世界富豪排行榜上都能排到前十。
還有人私下里說,姐夫的排名過兩年還能再往前挪兩步。
徐金興都不敢想象姐夫短短幾年到底是怎么混到今天這一步的,簡直不可思議。
他心里琢磨著:“我姐也就是命好,撿了個現成的首富夫人。”
“姐夫,看來我這輩子是體會不到你的感受了。”徐金興直接敗退。
午餐過后,陶蓉蓉嘟囔他:“金興,瞧瞧你那點出息,辦不辦得到不說,你怎么連想都不敢想啊!”
徐金興很想吐一口老血。
他以前沒正兒八經的創業的時候,總覺得姐夫的成功來的太容易了,給他一種‘他上他也行’的錯覺。
可他真正在濰城開辦起培訓輔導班以后,才發現現在這4家培訓班都把他給忙的團團轉了,真不知道姐夫當初到底是怎么一步步過來的。
幾天之后,路面上壓實的冰面總算融化了,徐金興他們盤算著回濰城了。
這個時候,時間上也已經進入了12月份。
距離新的一年越來越近了,孩子們這個時候就高興了。
在他們的概念里,等過新年的時候就可以再買新衣服,買玩具了,可對于寶菲集團的每一個人來說,這并不是他們急迫追求的東西,他們甚至想著讓時間慢慢的走,讓那一天來的更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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