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迅速將車廂里十二張床位,逐一查看了一遍,發現上面都有同樣的尸體。
“佛爺,怎么這尸體都是趴著的,手還縮在胸前,就好像背上有什么東西死死的把他們壓在床上?”
齊鐵嘴扭頭問向張啟山。
張啟山搖了搖頭,沒有一點線索,他也猜不到什么,不過尸體都是這樣的肯定有特殊原因。
必然是被擺成這樣的,齊鐵嘴道“難道是故意的?可他為什么要這么擺放尸體?想表達什么?”
一連串的問題給齊鐵嘴整蒙圈了,怪不得先人說奇事詭聞不算,感情這都是為了自己好。
“這些是日本人。”
冷不丁,一邊的寧辰突然開口道,齊鐵嘴嚇了一跳,“寧兄不是施展龜息之術不能開口嗎?”
寧辰道“多少能說點。”
“是日本人那就更不簡單了。”
張啟山用軍刀挑開一個人的褲腿,尸體的腳大腳趾彎曲,這是穿經常木屐形成的。
“果然,只有日本人腳是這樣的,沒想到寧兄弟眼力這么好,連這種細節都能注意到。”張啟山佩服地道。
寧辰不以為然,他才沒注意腳呢,而是剛才施展了一下黃金瞳,發現這些人都穿著兜襠褲。
一般來說,判斷是不是日本特務,除了看腳就是兜襠褲,只不過一般人都是先看腳,而寧辰喜歡看屁股。
日本人早就瞄上了礦山里的東西,寧辰本來和葉志威等人一同來到的長沙可是后來分開了。
葉志威和獨眼龍,好像是去接觸一個外國人,具體想調查什么,寧辰也不太清楚。
而寧辰則選擇通過接觸黑背老六,然后和張啟山搭上關系,礦山里有些機關破解起來還挺麻煩。
還有就是寧辰得為系統任務著想,成為九門之首勢必要將張啟山扳倒,礦山鬼車就是個好機會。
“佛爺,最后一節有問題!”
前面的車廂,除了尸體有些恐怖,基本上沒啥特別的,可最后一截車廂的裝甲是重點加固過的。
不僅裝甲更厚焊接也更嚴密。
齊鐵嘴繼續說道“第一節車廂,里面多擺放著些散亂的各種老材,上面都有編號。
要是從標記文字來看,這些棺槨,大部分都是來自于同一墓穴,經過判斷我認為這些都是陪葬的副棺。
而最后一節車廂應該就是主墓室,您想想,剛才的尸體,是不是就是為了守著最重要的最后一個車廂?”
張啟山點頭“確實。”
“所以嘛,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最后一節車廂里面裝的應該是墓主人的主棺!”
長沙附近的大墓,里面的大棺槨,有的和房子一樣大,齊鐵嘴也是盜墓的行家,見過不少類似的,他一眼就看出最后一節車廂是個巨大的棺槨。
張啟山拍了拍齊鐵嘴的肩膀道“看來帶上你還有點用,一會你就陪我進主墓室吧。”
齊鐵嘴“……”
張啟山轉頭同時對張副官說道“除了八爺、六爺、寧兄弟,把車站里不姓張的趕出去。”
“是!”張副官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最后車站里除了寧辰等人,只剩下十七八個士兵。
看來剩下的人才是張啟山的心腹,張啟山將準備好的幾套防毒面具分給張副官、黑背老六、寧辰和齊鐵嘴。
到最后他自己卻沒有了。
“佛爺,那要不然您就戴我的吧?”齊鐵嘴客氣著說道,哪料張啟山還真接過來了“那好吧。”
說完,張啟山徑直走了。
齊鐵嘴一看懵圈了,太不要臉了,張啟山這個王八蛋竟然也有不按理出牌的一天,然后隨手將張副官的防毒面具給搶走了。
張日山“……”
最后一節車廂的鐵皮被割開之后,果然露出一層木頭棺槨,棺槨表面爛透了,里面已經石化。
“來人,砸開!”
張啟山直接讓手下人用槍托砸碎,露出了一個黝黑的大洞,然后他當先鉆了進去。
“你們家佛爺挺生猛啊。”
寧辰看了看張副官,然后才說道,現在這年代,這種身先士卒的領導可不多了,等到后世,更是領導張張嘴,屬下跑斷腿……
“寧先生客氣了。”
張副官笑了笑,他非常佩服六爺,所以更佩服寧辰,因為他是連黑背老六都走不過十招的牛人。
寧辰隨即也鉆了進去,棺槨里面,高度不高,寧辰都挺不起頭,而地上墊滿了稻草,上面是兩三尸體。
“這些尸體和之前趴在床上那些,死狀一模一樣,如果真是齊家的人在提示什么,那也太大費周章了吧?”齊鐵嘴走進來說道。
寧辰陰惻惻道“或許是見鬼了,你看這些人,死的整整齊齊,會不會是被惡鬼給殺了呢?”
“哎呦,您可別說了!”
齊鐵嘴感覺后背一亮,盜墓的人,最忌諱說什么鬼啊神啊,實在是太不吉利了。
“大家都來看看!”
張啟山舉著手電突然對眾人說道,他看到棺材上有些痕跡,那是一塊一塊黑鐵,澆筑在棺材的表面,覆蓋了棺身和棺蓋之間的縫隙。
黑鐵上刻了很多類似道符的符號,張啟山看不懂,不過他感覺非常復雜而且還很詭異。
寧辰上前打眼一看,隨口說道“道教辟邪咒,畫法和寫法都沒問題應該是高人作符!”
張啟山奇道“寧兄懂這個?”
“都是閑來無事學的一點小把戲,干考古的總不能經常被一些神神秘秘的東西給嚇到吧?”
張啟山點頭,隨后對齊鐵嘴道“八爺,之前我就疑惑,這輛鬼車為什么偏偏到了長沙,現在你可看出點什么了沒有?”
齊鐵嘴似乎和張啟山心有靈犀“棺有皮,皮帶鐵,鐵包金,佛爺想必也看出這是哨子棺了。”
齊鐵嘴念著老輩流傳下來的口訣,現在他已經開始意識到這輛列車上發生的事情了。
最后一節車廂,就是一個主墓室,日本人將整個槨室挖了出來,然后覆蓋上鐵甲偽裝成一節車廂,似乎想將東西運走,可不知道為什么發生了意外鬼車駛進了長沙站。
“先人到底在暗示什么?”
寧辰撇嘴道“先人暗示個板板,日本要整個墓室做啥,如果為寶貝那只需要打開棺槨就夠了。
墓室就是一堆爛木頭,實在喜歡,拆了也方便運輸,何必將整個槨室直接挖出來帶走呢?”
“說的也是!”眾人點頭。
齊鐵嘴最后道“我覺得是這樣,佛爺,石棺被鐵水封閉這是古代盜墓賊的一種手段。
古時候山水兇惡的,福地的風水,一旦被盜墓行動破壞,古墓的尸體容易尸變。
盜墓賊遇到這種情況就鐵水封棺,只在棺材的頂部,留下只容一只手通過的孔洞,等鐵水凝結,他就以單手入棺,探取棺中之物。
若棺中有變就斷臂保命。
這種帶有孔洞的棺材叫做哨子棺,而這正是佛爺家最擅長的活,所以我才這火車上專門為您來的。”
張啟山全程板著臉,話都很少說,他看見棺上還涂有數字壱,下面有一行字墓室正。
“八爺,你既然說它是奔我來的,那我怎么能辜負他們的好意?我們今天便扒了這座破棺!”
張啟山意氣風發,寧辰也說道“扒棺可以,但是得小心,鐵水封棺,鐵皮上刻了字,這些這是火車上掛鏡子的齊家高人刻下來的,齊家人這方面就沒有講究嗎?”
齊鐵嘴一拍腦門掛上一副笑容道“是我疏忽了,這種棺材腳下三步內必有鐵釘,還有特殊講究,張副官把現場屬蛇的,全部攆走。”
說完,齊鐵嘴又在地上找了幾遍,眾人果然兩人都看到棺材四周的槨面上釘滿了一圈釘子。
“還真是這么回事,八爺可以啊!”黑背老六打打殺殺慣了,見到這種技術活還真有點新奇。
張啟山拍了拍齊鐵嘴的肩膀道“都說有些人看著窩囊,可到自己熟悉的領域就會變一個人,八爺看來是就是這樣的人。”
齊鐵嘴憨厚道“見笑了。”
“張副官,你在一邊欲言又止的,有什么難為情的嗎?”寧辰看著蠢蠢欲動的張副官問道。
張啟山扭頭用眼神詢問。
張副官臉突然紅了局促不安道“佛爺,還有各位,不瞞你們,我也是屬蛇的。”
副官小聲說道,眾人差點笑出聲,張啟山無奈道“臭小子,張家人八字不硬的都死在東北了!
給我在這呆著,你都沒被我克死,誰都克不死你,有佛爺在這,你還用擔心什么呢嗎?”
“是!佛爺!”副官立即立正敬禮,似乎是表示就算被這棺材克死,他也心甘情愿。
寧辰則搖了搖頭,現在的張副官,還是太嫩了,和他想象中的百歲山、老不死的還有一定差距。
“各位,既然這是一尊棺槨,想了解更多,勢必要開棺才能得到相應的線索,而開棺這種事我最擅長了,你們就交給我吧!”
黑背老六全程就像個旁觀者一樣,聽寧辰、齊鐵嘴、張啟山,說什么高人報信,又說什么鐵水封棺,腦袋里一點概念都沒有。
然而開棺這事他熟啊!
刀劈斧砍的,干就完了唄!
寧辰眉開眼笑,還真是個大老黑,也不知道他這么莽撞,是怎么從諸多古墓里活下來的。
齊鐵嘴無奈說道“六爺,這棺材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只有一種手段才能開啟哨子棺,而這正是佛爺的獨門秘技。”
“獨門秘技?”寧辰突然聽到這話,頓時有點不開心了,且不說就這棺材他至少有五種開棺方法!
除去最考驗技術的雙指探洞秘術,還可以用石蠟封浸,將石蠟過個黑狗血灌注與鐵管之中!
黑狗血辟邪,可以鎮壓邪物鬼怪,石蠟可以封住機關,到時候只需要割開鐵管即可。
第三種則是風水秘術,棺材屬陰,如果布置天地人三才法陣,在一日之晨借東來紫氣泯滅妖邪,反復三天就是千年大粽子也得被煉化成渣!
第四種則需要寧辰動用體內冥丹,將死氣吸收一空,鬼物也得茍著,到時候開棺更不是難事。
最后一種方法最簡單發丘印一放,該開棺開棺,該破機關破機關,不用擔心任何麻煩。
還有就是,這雙指探洞什么時候,成了張家的獨門秘技?正兒八經的發丘秘術被張家人據為己有,能忍?
“佛爺,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要施展雙指探洞,可我聽說這是發丘將軍的絕技?是嗎?”
張啟山沒想到寧辰還知道發丘將軍,解釋道“話雖如此,可發丘將軍一脈早就斷了,而且雙指探洞這門功夫經過張家數代人的完善,已經遠遠超越創出這門秘術的發丘將軍了。”
“這樣啊!”寧辰笑瞇瞇的看著他,張啟山感覺怪怪的,可想了想自己貌似說的沒毛病吧?
寧辰心道“張啟山,等你見識了真正的雙指探洞,就知道自己剛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當大王!
齊鐵嘴看著張啟山,嚴肅地道“此棺非同小可,如果我猜的沒錯齊家后人已經死在車里了。
現在又是戰備期,軍列來往密切,棺材不能一直停在站里,這口哨子棺要勞您張家的絕技了。”
張啟山一擺手,所謂的張家絕技,自然就是雙指探洞,此技專破各種細微的機關,厲害無比。
猶豫了一下,張啟山對副官道“副官,你還記得我們家多久沒有動那把剪子了?”
“佛爺,三年零四個月。”
張啟山扭頭對齊鐵嘴道“八爺,你來幫我持鑼!”說完,張啟山徑直往站外走去。
齊鐵嘴嘆了口氣,持鑼用以驚馬,張家人施展雙指探洞,必然要將雙指伸入棺材洞口。
如果棺材里有異變往往伴隨尸毒,中尸毒著難逃一死,所以張家人在施展絕技之前,往往用琵琶剪卡住洞口,而琵琶剪有索連著馬韁。
同時,馬耳后七分放置一只鳴鑼,只要棺中有異,敲鑼人立即敲響鳴鑼驚馬狂奔。
馬匹帶動機括在瞬間收攏琵琶剪,將手臂剪斷,可以保命,齊鐵嘴眼見張啟山要以身犯險不由得替他擔心。
“小心點啊,佛爺!”
基友就是基友,平時雖然有點坑,可是在關鍵時候絕不會掉鏈子,如若不然張啟山也不會讓齊鐵嘴敲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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