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楊回來了。
和
楊同行的還有一個老者,老者古稀之年卻神采奕奕,面色紅潤且氣勢不凡。
寧辰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此人身上,上次一別對鷓鴣哨來說只有半年可對寧辰來說已經很漫長了。
“大哥,許久不見!”
寧辰感慨地說道,鷓鴣哨用僅剩的一只手抱了抱寧辰,“三弟,你真是讓我羨慕的很啊。”
“大哥也有機遇何必羨慕我!”
鷓鴣哨的話中之意寧辰非常明白,這么多年過去,他已經老了,可寧辰還像一個半大小伙子生猛,換成誰都會羨慕嫉妒的。
不過鷓鴣哨這么多年已心境圓滿,他微微一笑又問道“聽
楊說你們找到二弟了?”
寧辰點了點頭“不出意外的話,這次二哥是躲不開了,他問天打卦的本領就是再強也避不開我們。”
“如此甚好!”
胡八一和王胖子見寧辰和那老頭,你一句我一句談的甚是開心,也不敢冒然打擾,只能在一邊等著。
半響,鷓鴣哨和寧辰終于聊完了,他扭頭看向胡八一,又看了看寧辰,后者點了點頭。
胡八一不知怎么突然就后背一涼,他被鷓鴣哨盯得有些發毛,因為鷓鴣哨的眼神太犀利了,好像要殺人一樣!
鷓鴣哨年輕的時候確實殺人如麻,一身殺氣太重甚至能止小兒夜啼,現在雖然老了,可氣勢不減。
“聽說你欺負過我外孫女?”
鷓鴣哨冷聲開口,胡八一渾身一震“冤枉啊,老爺子,我從來沒有欺負過楊小姐,相反,我還經常受到楊小姐的親手教育呢!”
楊白了胡八一一眼。
胡八一至今沒忘被
楊的雙腿夾住腦袋的那種感覺,想想就覺得脖子有點不舒服。
“哼,看你也不是
楊的對手,細皮嫩肉的還能說會道,倒是跟你爺爺胡國華有點像。”
“是是,您說的是!”
鷓鴣哨提到胡八一的爺爺胡國華,后者臉上變了再變,這次還真是個老古董啊!
胡八一姿態放的很低說話也講究,鷓鴣哨還真沒有挑出什么毛病,一時間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寧辰早就跟他提過胡八一的身份,而且還暗示鷓鴣哨,胡八一至今單身未娶是個不錯的選擇。
努努力說不定還能抱上重孫…
“大哥,這次陜西之行耗時耗力,你身體撐不住的話就留在京城,一旦找到二哥,你再動身也不遲。”
寧辰建議地說道,鷓鴣哨不悅道“三弟,你是不是以為我斷了一只手臂就殘廢了?我還沒到行將就木的地步,不必擔心我!”
“也罷,在我身邊也不會出意外,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日動身,先到太原再度黃河到陜西。”
寧辰安排著,眾人沒有異議。
之所以不直接坐車到李春來老家,是因為近日來黃河水位暴漲,黃河兩岸沖出了不少古墓,反正路過正是一個增長見識的好機會。
“前輩,聽說您拜摸金校尉為師,那您學過摸金校尉的手段嗎?我們三個剛當摸金校尉還有點生疏…”
一路上胡八一直往鷓鴣哨身邊湊,
楊一臉嫌棄,外公年紀這么大本來就舟車勞頓,胡八一還不長眼神!
但鷓鴣哨是什么人,年輕的時候,五湖四海交了那么多朋友,為人最是豪爽有真性情,不得不說,對胡八一他還是挺看好的。
用一句話概括就是門當戶對。
鷓鴣哨性質一起也就多說了兩句“我拜了塵大師為師時日尚短,而摸金校尉的絕技非數年難以掌握,所以我也沒有得到摸金真傳。”
說著鷓鴣哨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是他一生的遺憾,寧辰聽著也覺得非常可惜,鷓鴣哨太心急了。
如果真能靜下心來學個三年五載,以他的能耐,身兼摸金、搬山兩大盜墓門派絕技,雮塵珠還不是手到擒來?
通俗來講,鷓鴣哨選擇拜塵為師,那就相當于在獲取雙學位,然而了塵突然去世,他就相當于提前畢業了。
所以說,鷓鴣哨和雮塵珠之間的緣分還是未到。
一路上胡八一和鷓鴣哨談的融洽,鷓鴣哨發現胡八一在風水上的造詣竟然達到了極高的層次,不次于他的師傅摸金校尉了塵。
“現在的年輕人都很厲害啊!”
鷓鴣哨心有感慨,隨后閉目養神,幾天后,一行人到了黃河兩岸,準備乘船渡河。
寧辰見鷓鴣哨的身體確實沒問題,連日趕路竟然神采奕奕,反倒是胡八一和王胖子累的夠嗆。
“船來了!登船吧!”
這是一艘小貨船,看著有些年頭,船老大皮膚黝黑,頭發半白,估計有五六十歲。
鷓鴣哨登上鐵船,腳步非常穩健,而且他的一舉一動,都給人一種穩如泰山的感覺。
船老大姓劉具體不知道叫啥。
可他一看到鷓鴣哨眼睛就瞪直了,鷓鴣哨被他瞅得不自在,于是開口詢問道“船家,莫非咱們以前見過?”
船老大先是看了看鷓鴣哨的腰間,然后試探著問道“您以前是不是渡過黃河?”
“確實度過幾次黃河。”
船老大又問“那您以前是不是腰上別著兩把快槍?背上還有一把油紙傘從不離身?”
鷓鴣哨這下子終于有點意外了“莫非我們確實見過不成?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船老大撲通一聲跪在船上激動道“確實見過,只不過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而您已是英雄豪杰!
您記得多年前一個襁褓中的孩子嗎?他的母親因為在船上說了不該說的話被眾人誤以為是觸怒了河神!
有幾個兇神惡煞的外國人逼著她,竟讓她將自己的親生孩子丟進河里祭祀河神祈求平安。
最終有一位手持兩把短槍的道士,他殺了五個外國人,救下了那個本該被丟進河里的孩子!
這些您還記得嗎?”
鷓鴣哨心神俱震,他怎么會忘記,這正是他與了塵大師前往黑水城的途中出手做的事,這人怎會知曉?
船老大黝黑的臉上滿是淚水道“我就是那個襁褓之中的孩子,家母善丹青之術,那日之后便花了七天時間將您的相貌畫了下來!您等著,我這就去把畫取來給您看!”
船老大鉆進了船艙里,過了半響,手持一副畫遞到鷓鴣哨面前,后者單手將畫打開!
畫上,一個年輕道人抱一個嬰兒,道人身上頗有仙氣,另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嬰兒的頭,嬰兒笑了。
此畫右上方還寫有五個字。
鷓鴣哨讀了出來“仙人撫我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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