砵蘭街的夜,哪怕是晚上十點多了,依舊燈火輝煌,許多場合都是人滿為患,某麻將館內,靚坤、大B和和聯勝朱哥正三缺一,掃視著場子里其他人馬。
看了幾眼,靚坤揮手對另一桌的某爛仔招呼,“小豪,來,陪大哥打麻將。”
叫小豪的爛仔本正打的歡快,一被招呼就慫了,但他更不敢拒絕,只能苦澀的推了眼前一副牌乖乖去陪靚坤。
靚坤抓起一只麻將就砸在了小豪身上,“媽的,你還不樂意?”
大B笑了,“阿坤,你每次打麻將人不夠數就叫自己小弟上,還不喜歡小弟贏你錢,這樣下去遲早沒人跟你啊,以前吹水達不就是這樣過檔去了聯記么?”
靚坤一聽就惱了,“槽,吹水達個死撲街,有眼無珠啊。從我們洪興過檔到一個夕陽社團,遲早死在街上。”
他的確是一旦缺人就喜歡叫自己小弟上,上了,那就是給他送牌喂牌的啊,這樣子更容易贏大B和朱哥或者其他老大啊。若是小弟敢在牌桌上贏他的錢?
你鬧呢,還混不混了?
吹水達或者說太保本身喜歡賭,可跟著靚坤不止不被罩,還經常被靚坤老大坑錢,比起以前老大本叔都差遠了,這才不得不再次過檔的。
罵咧咧聲里,朱哥本身想說什么,比如不久前剛搶了吹水達一個稅后六十多萬的彩券?想了想他還是沒說,只是叫罵道,“快點啊,老子贏光你們的錢,還要去場子里爽一爽呢。”
就在這時,麻將館大門被從外推開,走進一個身材高大,黑背心黑色休閑褲黑色硬皮靴的青年,青年掃一眼場子,就踏步朝著朱哥走來。
他是直直盯著朱哥而來,麻將桌附近幾個和聯勝小弟頓時一驚,有人湊到朱哥身側,更有三四個堵在了黑裝青年路上,等他們剛想說什么,卻見那青年冷峻一笑,一躍左腳踩在一張麻將桌上,借力中右腿凌厲踢在第一個攔路小弟肚皮上,踢得那小弟慘嚎后跌還撞倒一個同伴時,黑裝青年繼續在半空出第二腳、第三腳。
連環三腳生生踢飛四個小弟,他借力又在空中一個凌空翻,噗通一聲重重落在朱哥身前麻將桌,撞飛了一桌子麻將。
若非這麻將桌是金屬材質,換了普通木桌恐怕都扛不住這凌空暴擊了。
啪!
黑裝青年在朱哥倉促后退中一伸手,就抓著朱哥頭發猛的把他腦門磕在了麻將桌上,嘭嘭嘭~
連續磕了好幾次,磕的朱哥頭破血流連聲慘嚎時,靚坤、大B以及靚坤小弟小豪,早就借機跑遠了。
跑開幾米,靚坤忍不住驚喝,“媽的,這么兇殘?阿朱這衰仔怎么招惹了這樣的煞星?”
四個小弟堵在路上不夠人家一口氣三連踢解決的,最后一踢還能再借力凌空翻從高空降落。
那氣勢,那姿態,那種霸道凌厲的畫面感,沒看原本守在朱哥身邊的和聯勝小弟都嚇跑了么??
靚坤也被這黑裝青年猶如動作電影一般的超強打擊節奏嚇得直冒冷汗,不過還好,對方不是沖他來的。
反倒大B在退到靚坤身側后,低聲道,“槽,是李生的人,阿朱這個人渣,敢得罪李生讓他派人出馬?這是李生的貼身保鏢之一,王建軍。”
靚坤猛的哆嗦一下,才不可思議道,“你別告訴我,那位李生身邊幾個保鏢,全都這么猛?”
靚坤當然知道大B口中李生是誰,他也知道那位李生江湖聲望有多猛,知道對方身邊有五六個保鏢。
可不是吧?隨便一個拉出來就這么吊??
大B瞥了靚坤一眼沒說話,他能說什么?難道說李生還有個好朋友,一直把他手下小弟陳浩南、山雞、大天二、皮包、巢皮幾個往死里訓?還沒訓練到一個月,陳浩南五人組就有了一些脫胎換骨的感覺。
那五個爛仔單挑肯定打不過他大B,但是,五個人合作的話,進退有序精通合擊之道,這么說吧,特訓不足一個月的陳浩南等人,仗著年輕力壯,可能只會做到一個人打兩個爛仔,但五個人合作,一口氣沖散十五個,二十個普通爛仔團隊也不難。
就在這時,朱哥腦門被磕的血水四溢時,才慘呼道,“老大,別打了,別打了,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啊。”
朱哥被這一連串攻勢被搞懵了,更不知道自己哪里的罪過王建軍這樣的猛人。
王建軍也在慘嚎聲里停下了動作,一手拉著朱哥后腦頭發讓他揚起臉,另一手抓出一張紙巾給他擦血,笑瞇瞇溫柔的道,“彩券呢?”
朱哥再次懵逼,“什么彩券?”
王建軍猛的發力,拉著朱哥站起身子,又是一硬皮靴踢得他踉蹌后退,而這位黑衣猛男憑空一躍,腳踩在一側墻壁上借力,一轉身就是360度凌空回旋踢,踢得朱哥吐著血倒飛。
這一腳,再次看的靚坤額頭狂冒冷汗。
大B也開始狂吞口水。
麻將館更多社團混混?都是哆嗦著腿在發抖。
等朱哥重重落在另一張麻將桌地面下,王建軍才在降落中踩著一個看客肩頭,跳到了朱哥身側,“你身上難道有好幾張彩券?知不知道,這張彩券,里面的錢有一部分是我的,搶我錢?后果很嚴重啊!”
朱哥一邊吐沫子一邊哭著摸身子,“知道了知道了,老大別打了,再打我會死的。”
說到這里,朱哥急急抓出從太保手里搶來馬會二等獎六合彩彩券,像是送瘟神一樣塞給了王建軍。
王建軍看看彩券,再次狐疑的看向朱哥,“不會是假的吧?”
朱哥都快嚇尿了,假的?他覺得就剛才那一番毒打,自己都可能要住院幾個月才能緩過來啊。
“假一賠十啊老大,我發誓,絕對是真的。”
朱哥舉起手指發誓了,“我對關老爺發誓,這張彩券如果是假的,我不止假一賠十,還甘愿生花柳。”
王建軍收起彩券微笑道,“下次記住啊,搶劫呢,最好先看看目標是不是你能搶的起。”
笑過抓著彩券就走,等他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轉身回望麻將館一圈人,看了幾十秒才目露遺憾,他挺遺憾的,這群人,就這么看著自己打朱哥?也不說講講義氣,幫幫忙?
深深的遺憾中,王建軍才伸手在麻將館大門門邊里,扣出了一根三棱軍刺,消失在了夜幕下。
靚坤腿一軟癱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撲他老姆,他是不是沒打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