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先生,快進來看看,李棟這孩子了不得了。”陳廉方白了一眼馮端,招招手,頗為高興說道。“這孩子寫的文章要上雜志了。”
馮端提著排骨進來,倒是不太意外。“我不是和你說過,李棟出版過,上雜志我倒是不太意外。”
“人民文學,可不是一般雜志。”
“人民文學?”
這倒是有些意外了,還以為上校刊,本地一些小雜志,人民文學可是中作協辦的,文學權威期刊之一,頂級作家的舞臺。
“人民文學也刊登科幻?”
馮端知道李棟寫的神經漫游者,只是李棟央求著保密,不想太多人知道,馮端答應了下來,只對外說李棟會寫一些科幻。
“是一篇散文,我寫的有些雜亂。”
說話李棟拿過兒童時代信封。“寫了二篇短片科幻兒童,發表這期的兒童時代。”
“表叔,你一次發表多少篇啊?”
胡麗新心說,發表文章都這么簡單的嘛,自己是不是也寫寫。
“五六篇吧,主要這不沒想到,南京這邊吃個飯這么貴,賺點稿費打打牙祭。”
“你們叔侄倆倒是很像。”
陳廉方笑說道。“不過李棟你比你叔叔要有文采一些。”
“門類不同而已。”
馮端可不愿意承認比不過小輩子。
“姨爺也愛寫文章?”
胡麗新有些疑惑,姨爺不是搞物理研究,沒聽說過。
“沒事寫寫詩歌。”
馮端笑笑,寫詩歌還是挺高大上的,胡麗新撿起星星詩刊的信封。“表叔,你在星星詩刊發表幾首詩歌?”
“三四首吧。”
“不過這次就發表了一首,我平時不太會寫詩歌,寫它主要稿費不小氣,不像人民文學每次那點稿費,還不夠吃頓飯的呢。”
好家伙,馮端覺著手里提著排骨突然不香了,剛才說自己和李棟寫的門類不一樣,這家伙直接打臉了,星星詩刊平時馮教授也看的,只是上面水平高,不像現在屎尿詩歌只要有人撐著就能上的。
那時候人還是要臉面的,不會有那么多沒臉沒皮,喜歡舔的人。
馮端有些尷尬,陳廉方忙岔開話題,戴瑩琮拉了拉胡麗新,別說了,馮教授可是帶肉回來的,別一會把肉扔了,沒吃肉吃了。
“光顧著說這個,二叔,排骨給我吧,得趕緊做,這天氣容易走味。”李棟笑說道,發表幾篇文章,對于自己來說,毛毛雨,主要就是證明一下,自己真不缺錢。
幾個信封被胡麗新收了起來,胡麗新和戴瑩琮有些重新認識李棟感覺,太厲害了,隨隨便便發表四五篇,散文,詩歌,兒童科幻,短篇傷痕文學。
“表叔,你有底稿嘛,我們能看看嘛?”
胡麗新忍不住好奇,實在想要看看李棟這幾篇稿子,別說胡麗新,戴瑩琮十分好奇,陳廉方一聽也想要看看,馮端最想看的是詩歌,沒辦法,想要比比,自己這個二叔咋的就不比上侄子了。
不定是這次運氣好,老先生還物理學上十分謙虛,可在詩歌有點自大,還真有比比的心思。
“有啊。”
“書桌上呢。”
一般不需要保密東西李棟隨手放在書桌上了,需要保密放在抽屜里或是柜子里鎖起來的,這點李棟倒是不擔心。
“要不我幫你們拿嗎?”
“不用,不用,表叔,你忙,我們自己來。”
“方便吧?”
“沒什么不方便的。”
胡麗新喜滋滋的,戴瑩琮雖然覺著單獨進入一個單身男人書房不是太禮貌,可忍不住好奇加上胡麗新拉著她,半推半就的就進去了。
“好漂亮的字。”
稿子寫的工工整整,字跡漂亮極了,十幾年語文老師當下來李棟字還是寫的不錯,參加幾次硬筆書法比賽,得到過一些鋼筆之類的獎品。
“這是。”
“這篇名字好有意思。”
胡麗新和戴瑩琮小心翼翼把稿子給整理好,分好了,,詩歌,散文,順手兩人又給李棟整理一下書桌,沒敢太改動,只是簡單整理一下,怕打亂了李棟東西。
“熱愛生命?”
這樣名字詩歌還挺少見的,戴瑩琮忍不住看了下去,這首詩算是李棟學生時代比較喜歡一首現代詩歌了。
“熱愛生命
是否能夠成功,
既然選擇了遠方,
便只顧風雨兼程。
能否贏得愛情,
既然鐘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誠。
身后會不會襲來寒風冷雨,
既然目標是地平線,
留給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未來是平坦還是泥濘,
只要熱愛生命,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戴瑩琮一下愣住了,寫的太好了,邊上胡麗新也看了過來,其實胡麗新對詩歌并不是太喜歡的,平時更喜歡類似第二次牽手這一類傷痕文學。
“這是表叔寫的?”
“應該說吧。”
“走吧,我們出去。”
好,兩人拿著稿子出來,見著正在清洗排骨的李棟,怎么都想不到寫出這么好的詩歌的人竟然是一個好廚師,果然不會寫詩的人不是一個好廚師。
“稿子拿到了?”
“拿到了。”
“表叔,你很厲害嘛。”
“啊?”
那是自己體力多好,不過這個是秘密,難道被發現了,李棟看著手里排骨,不能吧,大手稿的事,除了衛生紙,沒有人知道了啊。
“快,給我瞅瞅,這小子的詩歌怎么樣?”
胡麗新想說姨爺你還是安心搞你的物理吧,詩歌放心交給別人吧。
“我平時不太寫詩歌,只是偶爾寫寫,其實一般般。”
李棟倒是說的真心話,當然不包括抄的一些詩歌,那家伙有點不一般的。
“咦,熱愛生命,這名字可不怎么樣?”
“這篇,其實這篇是不太好。”
李棟苦笑說道。“投了幾次稿都給拒絕了,這一次還沒有音訊。”
熱愛生命,這是汪國真的一篇詩歌,原作者就投稿三次才過稿,發表上不算專業的詩歌雜志上,實在太過淺白了,跟著現在朦朧詩思潮不太一樣。
馮端讀了起來“
是否能夠成功,
既然選擇了遠方,
便只顧風雨兼程。
只要熱愛生命,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馮端讀完有些意外,不是寫的不好,是寫的太好了,這樣詩歌都被稿,那什么詩歌才能登上星星詩刊這些詩歌雜志。“雖然文字一般,內容還是挺積極地。”
陳廉方白了一眼自己家馮先生,笑說道。“馮先生這話,我倒是不太贊成了,雖說這篇詩歌直白些,可表達感情真摯,富有層次算是不錯的詩歌。”
“棟子,你別氣餒,多試試投幾家雜志。”
“嬸子說的事,回頭我再投幾家試試,總不能白寫多少換頓肉餃子吃。”
排骨洗好了,還有魚要處理,馮教授買了一條不錯大魚,李棟打算搞一個一魚三吃,家里帶的調料還有不少,最近基本沒有做過飯。
“咦,表叔,你散文寫得好有意思。”
“是一些吃的感悟。”
“總不能白吃飯吧。”
“啊。”
好吧胡麗新覺著自己就不該說話,又打擊人,表叔真是,吃個飯都能吃出文章來了,那自己天天吃飯,白吃了,飯桶嘛。
戴瑩琮整個不說話,完全沉浸這片類似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傷痕文學,凄美的愛情故事,結合傷痕文學最重要幾條元素,糅合出來一片文章,比第二次牽手更唯美。
當然細節處理更好,這是一篇后世仿寫升華的第二次牽手,李棟借鑒了一些,這不投的中國青年報,沒敢投人民文學,怕過不了稿子畢竟新筆名。
這篇文章算是李棟實驗性質,沒曾想還給出版了,稿費還不少,這算意外之喜。
“寫的真好。”
李棟正收拾魚呢,有些疑惑,戴瑩琮說啥呢。“學姐,你喜歡什么口味,麻辣,香辣,還是甜辣?”
“啊?”
怎么回事,還走神了,剛自己都問了兩遍了,李棟嘀咕,胡麗新喜歡吃魚頭泡飯,馮教授兩口子喜歡吃紅燒魚劃水,這剩下李棟打算弄個水煮魚片。
這不問著戴瑩琮喜歡什么口味,誰知道走神了。
“沒事。”
李棟哭笑不得,胡麗新瞅著過來。“學姐,這篇寫的很好嘛?”
“很好的,你看吧。”
一會功夫,胡麗新抹眼淚了。“表叔,你把男主角寫的太慘了。”
“慘?”
還行吧,全家還剩下他和妹,不算太慘了,“一些虛構情節而已,別太在意。”
陳廉方也拿過看了看,心說,這孩子寫的東西還真不錯,難怪能過稿子。“不算虛構,一些事情是真的發生過,比這個還慘的大有人在。”
“過去了,還說什么。”
馮端拍拍陳廉方的手。
“你看我說這些做什么,棟子,你教教我咋能把排骨燒的這么好吃,你二叔念叨幾次你燒的排骨了。”
“其實挺簡單的。”“一會,我做給你看。”
“我也學學。”
胡麗新笑說道。“不定,我也能學出一篇好文章來呢。”
“哈哈哈。”
戴瑩琮雖然沒說話跟著進了廚房,打算跟著學習一下,馮端翻看幾篇文章,心說這孩子還真挺有天賦,再看看信封地址。“這不是自己家地址,二號門?”
只是多了二號門,馮端出門一看果然李棟門上掛著一大大二號。
“南大北門口三十號。”
這個地址,南大教授可是十分熟悉的,不光光教授還包括物理系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