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打開背包把吉他掏出來,圍觀的湊熱鬧的眾人一臉懵逼,這怪模怪樣的啥玩意啊。
“棒槌?”
“瞅著像個大水瓢。”
“俺看像個大葫蘆,就是葫蘆梗子長了點。”
下面人議論紛紛,相對其他人韓莊這邊的那家伙就有點傲嬌了。
韓國富更是嘚瑟,拉著幾個生產隊隊長告訴人家這是吉他,好嘛,似乎認識吉他了,讓他上升了一層次。
“衛國,這啥?”
“吉他。”
韓衛國深怕高小琴聽不到,就差放開嗓子吼了。
“吉他?”
高小琴一臉迷惑。
“是一種城里人的樂器,聽說省城才能買得到呢。”
“真的嘛,俺說咋沒見過呢。”
“回頭俺跟棟哥借來,給你好好瞅瞅”
這一介紹,四周的小年輕們,齊齊看著一臉得意韓衛國,省城才有啊,稀罕東西啊。
韓衛東,韓衛朝幾個就不說了,一個個就差喊著告訴人家,自己知道這玩意叫吉他。
最令意外的韓衛軍這個長的跟朱時茂低配10版似的,一看就是老實人的他這會也和韓衛國幾個小年輕似得跟著李秋菊的哥嫂介紹吉他,一臉的傲嬌。
李秋菊這邊不時拉拉自己袖子口,那啥衣服,可惜太單薄只能穿里邊,唉,這不。“唉,你說大冬天咋的還有蚊子啊,癢癢的。”
“哎呦,秋菊買新衣服了。”
“這不他達非要給我買,十多塊錢呢,可把俺給心疼的。”李秋菊趕緊把袖口卷起來。“嫂子,你瞅瞅,這布咋樣,別虧了,你知道他達那懂這個。”
“說啥上海新款老貴的,其實俺覺著布料一般,還不如小黑的尿素褲呢,多厚實還不透風。”
“小黑都穿上尿素褲了?”
“這不俺改了一條尿素褲,剩下點零碎正好給小黑改了一條。”好家伙,李秋菊買了一身新衣服,這是發財了啊。
韓國富帶隊,韓衛軍加媳婦李秋菊,跟上,韓小浩這小子拉著舅舅家小表弟,小表哥,小表姐,表妹,給哥哥姐姐妹妹說說李棟叔家糖果多好吃啥的,絕對不是炫耀。
這一家忙活的不可開交,李棟這邊調試一下吉他,沒問題。
“小娟,你咋沒回去啊?”
“王老師?”
小娟一喜趕緊松開小姨和曉燕姐姐手,拉著王靜老師過來。“俺達達唱歌呢。”
“咦,是真是啊。”
王靜平時住學校,這今天提前放學沒事溜達溜達,聽到這邊瞅了一眼發現小娟在才過來的。
沒想到李棟竟然在臺上表演,王靜瞥了一眼李棟抱著東西。“吉他?”
“老師你認的?”
王靜點點頭,心里挺驚訝,自己上中專的時候見過幾次,吉他可不便宜好幾十塊呢。
城里人有錢才玩的起呢,李棟竟然有,看樣子還會彈吉他挺意外的。
李棟先來了soul,主要臺下亂糟糟的,一波秀的臺下的人一愣一愣,啥玩意,年輕人一個個全都被吸引住了。
“這娃子咋抖了,別是發病了。”
“啥東西。”
上年紀完全搞不懂李棟搞啥呢。
咋的一上臺就抖起來,褲襠炸線了,抖抖做個伸展運動暖和暖和不成。
“好快啊。”
“厲害了。”
梁曉燕還以為李棟只是會一點吉他,沒想到這么厲害,黃勝男同樣沒想到李棟一上來就這么炫技。
王靜微微一頓,那個臺上有點癲狂的人真是小娟爸爸,李棟接下來開始了演唱滿江紅,高音拉的李棟臉紅脖子粗,造人都沒有這么累。
滿江紅,王靜聽的熱血沸騰啊,臺下一群干部,直點頭,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你聽聽這唱的多好啊。
“嗷吼。”
最后幾個嗷吼結尾,李棟整個人都快虛脫了,狗日的網友大表哥,這貨八成是干高空作業的,要不咋把調子搞天上去了,自己差點吊死沒下來。
“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李棟一看,韓衛國幾個二貨嗷嗷的,你們是想一舉干掉我嘛。
再來一首這個,李棟估計真要吊死了,太高,至少幾棟二層小樓高。
“李棟同志,大家喜歡你就再來一首。”
梁天說話了,李棟還能咋樣,那啥來一首讓我們蕩起雙槳,是白槳和紅槳,蕩起來,蕩起來,一起蕩起來。
這首歌,李棟根本就忘記那年的了,剛吼吼高調,這會蕩起來,慢悠悠的,臺下不少人都被蕩的不行。
“沒想到李棟唱歌這么好聽啊。”
梁曉燕蕩起雙槳,黃勝男心說果然是請自己吃大肉包子的男人,雙槳蕩的正好。
“小娟,你爸唱的可正好啊。”
剛剛滿江紅,王靜老師已經滿了,這會直接蕩出去了,好挺好,舒服了。
一手蕩起雙槳,一下蕩飛了不少人,小年輕們嗷嗷叫,這家伙有點嚇人,再來一首比剛剛喊的還要大聲,李棟一臉無奈,我已經蕩起來,真的受不住了,求你們了。
“好了,好了,讓李棟同志休息一下,李棟同志啊,我聽說你寫了詩歌啊,要不再給大家朗誦朗誦。”
高建軍站起來笑說道,那啥李棟現在是公社寶貝疙瘩,池城革委會那邊看了幾天功夫就又上了花城報紙,還有兒童時代又出了第二本,這不專程打電話過來把梁天和高建軍表揚一番。
要好好的培養李棟同志,爭取為池城科技文化發展添磚加瓦。
李棟一看,這是想要自己在文藝青年這條不歸路上放馬狂奔的節奏啊。
“那好吧。”主要我為人老實低調,領導讓干啥干啥。
“來一首剛寫的小詩,不好大家多指正。”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我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激動,最激動誰,王靜老師,文靜如她一下就被這一首給打濕了,濕了,濕了,真的好詩啊。
要說唱歌,李棟雖然唱的很好,很意外,很驚訝,可是比不上這首詩,心潮澎湃,一波接著一波浪花打的自己飄了。
那感覺是從沒有過的,如同打滾,如同在汽水泡里炸裂,如同在大雪里喝著暖熱牛奶溫暖。
李棟一首小詩下來,臺下鼓掌不少,當然多數農民都不知道這娃干啥呢。
“啥啥啥啊,明天才劈柴,今年燒啥啊。”
“還明天再關心糧食蔬菜,這小子不是個踏實老幫的。”
好家伙,李棟一臉懵逼啥玩意,韓國富更是握著煙袋桿子。“這小子懶筋又上來了,你聽聽都寫的啥,還跑海邊,地都不種了。”
“海鮮粥吃多了。”
“可不是嘛,還閑的蛋疼給山起名字。”六爺吧嗒一口旱煙。“回頭俺們好好跟這孩子說道說道,好好寫紙片片,不能犯懶。”
好嘛,李棟覺著自己被打擊了,本來還想聽點美好的夸贊聲,好家伙,一水的啥玩意啊,李棟嘆了一口,天才總是寂寞的,誰知道我的心,海子你知道嘛。
受傷了,李棟提著吉他走下了舞臺,雖然舞臺不大不高,可是好失落。“唉,黑夜給我黑色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知音難求啊,李棟掃了一眼黃勝男和梁曉燕,小娟,咦,王靜老師也來了。
王靜剛聽到李棟最后兩句詩,整個人愣住了,黑夜給我黑色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真的太好了。
“達達。”
“小娟。”
李棟笑著揉了揉小娟腦子,至于詩歌啥玩意換錢的,不救人的,為了救海子還有顧城,我容易吧,等我把他們詩歌都抄完了,這個二貨去工地搬磚,哪里還有閑工夫干別的,我真是用心良苦的,唉,總有些人負重而行,做好事不留名。
“王老師,曉燕。”李棟笑說道。“咋這么晚啊?”最后一句對黃勝男說的。
“有點事耽誤了。”
“來了就好了,我還怕你趕不上呢。”
李棟笑說道。“剛我唱的還行啊?”
“挺好的,池口劉德華的水平。”
黃勝男小聲說道,李棟一頓。“不,我覺得路口張學友比較適合現在的我。”
梁曉燕和王靜完全,不知道李棟和黃勝男小聲嘀咕啥笑啥。“對了,我去拿獎,剛梁書記告訴我,我得獎了,不知道啥東西。”
“我也去看看。”
梁曉燕也挺好奇的。
“那要不一起吧。”
李棟一看得,一起吧,多人行,必有一濕,不對,三人行必有我師。
這不李棟過來才知道,只要參加都有半斤肉票,半斤油票還不錯啊,李棟這邊得獎,還添加了一點,一斤肉票,一斤油票,外加二斤糕點票,還有一瓶酒票。
“謝謝梁書記。”
“李棟同志,你寫的詩歌很好嘛。”
“一般般。”
李棟笑笑,主要我的水平比較高。
“梁書記,高書記,王會計,我先回去了。”
“那好,明天你過來一趟,革委會有個晚會,你跟我一起參加。”
梁書記這一說,李棟有點懵逼。“梁書記,這能不參加嘛,你知道我的臉皮薄,怯場,那啥,我看還是算了。”
梁天看著李棟,這小子有些前途啊,睜眼說瞎話,一點都不臉紅,快趕上我一般了,小伙子我看好你哦。
“那好吧。”
李棟松了一口氣,明天是韓衛國的婚期,自己可不想去參加啥革委會晚會,逗逗新郎不快活,去哪里還不給人當逗了。
說話,李棟就要走,高書記喊了一聲。“李棟你等會。”
“啥事,高書記。”
“沒人喊我高叔。”
“高叔啥事?”
“你為咱們大隊爭光了,大隊這邊還有一份獎品。”
“獎品?”
高建軍笑笑。“前些年打了一頭金錢豹,皮子還行,你拿回去吧。”
李棟一哆嗦,高叔你認識韓小浩嘛,你們倆家有親戚吧?
當時獎品自己肯定要收著,不能寒了領導的心。
回頭看看黃勝男,梁曉燕,王靜,突然想打斗地主了。